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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万年一壶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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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剑宗门下剑仙剑修人数不少,除了留在永安洲看家护院的一小部分之外,其余的已经全部进了嘉陵关,也包括当初曾到过盐官镇,却一个小镇少年都没有带走的“五溪”与“月影”那二位剑仙。

再加上嘉陵关原本就有很多九洲人族修士在其中,砥礪修行也好,戴罪囚徒在此服刑也罢,还有人是为了奔著杀妖挣战功,用以助力各自背后山门的品秩晋升…理由很多,不一而足,但不管各自为何而来,只要进了边城,就都是上阵亲兄弟,不分谁高谁低。

一座在妖族重围之中的海上边城,四面无依,若无人强行从岸边冲阵杀入城中,则几乎就是孤立无援的一座孤城,真正所谓的兵家绝地。

当初建城之初,不知是没有考虑到有朝一日海妖一脉会参战,还是有什么別的原因,总之这四座城竟无一例外全都是这种建制。

时至今日,海妖一脉大概是为了掣肘九洲,不至於让整个人族掏出全部家底去对付已经被抢到妖族之手的金釵洲,所以这四座海上边城至今都没有撤围。

除了当初瓶山之战时,对面那位西海龙王曾短暂离开了西海外,再之后的整整大半年时间里,这位负责率军攻掠嘉陵关的西海龙宫之主,就没有再离开过两军阵前哪怕一步,既是攻城掠地,也是掣肘拖后腿,保证不会有人轻鬆离开嘉陵关。

边城之內的人族修士,面对四面八方而来,如潮水般几近接连不断的攻势,伤亡不小是必然事,好在这地方近万年来一直都是面对异族攻击的两军阵前,战前准备一贯都做得很足,所以双方之间虽然大战不休,但暂时也不至於招架不住。

此刻短暂的休战,其他人都已回城休歇,唯有两位白衣大剑仙站在城头,遥遥盯著那位从未离开阵前的西海之主。

李乘仙在战事休歇处,就又掏出了那只银质酒壶,开始缓缓饮酒。

他侧过头看了眼身旁那位从未下过城头的大剑仙,笑道:“如何?”

元脩其人,九洲內陆除了某些位置极高的仙家修士之外,很少有人再听过他的名字。

这位总是一身白衣,腰悬三尺剑的大剑仙,本事一点不弱於四大剑宗的祖师爷,但却从万年前开始,就始终未曾离开过西海边城,甚至一次都没下过城头。

有战事时递剑,无战事就盘腿坐在城头上,看著广袤无垠的西海之地,不断与他手中那只酒葫芦较劲,一口又一口,喝了一万年。

隱姓埋名,为天下戍边,酒壶为伴,与西海近邻。

关於这些老一辈的天下俊杰,其实有很多轰轰烈烈旧故事,只是都已经彻底深埋进了那座一眼望不到顶的故纸堆中。

若无人诚心翻阅,就基本不太会有人再知道,当年的那场天地大战时,这些人身上都曾各自发生过什么,放眼四顾,各自心伤,无与人闻。

当然,如今的天下人,大概也没有人会有那个閒情逸致,去关心某些他们高高抬起头来时,都未必能看得见人影的绝巔大神仙们,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的?只看得见功成名就即可,不必在乎来路艰辛。

元脩手中同样提著一只酒葫芦,听到多年前就抢他酒喝的李白衣问出那意味不明的两个字,也只是淡淡摇了摇头,“瓦罐不离井边破,將军难免阵前亡,打仗死人是常事,没什么可多说的。”

这位大剑仙大概是看多了这种生离死別的人间苦楚事,所以並没有太多的悲怀心思,只是简单回答了一句之后,就继续开始饮酒,眼神寂静,神情平淡。

李乘仙跟著点了点头,抬目远眺时,还能遥遥看到那座海妖一脉对峙嘉陵关的中军大帐,也是很早前就已经缓缓浮出海面的西海龙宫,就又问了一句,“对面如何?”

元脩听著李乘仙又问了这么一句,表情依旧平静,“真要比起当年的架势,现在露面出来的这些,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闹,成不了太大的气候。”

“抢夺天下从来不是一件简单事,仅靠三成水准都到不了的那点本事,即便有人帮忙偽造一轮血月出来,也还是造不出来一整个陆地妖族的,金釵洲那样的事,终究只能成於金釵洲,到不了其他的地方。”

说著,这位常驻城头上万年的大剑仙,此刻第一次转头看了眼李白衣,有些意外道:“我先前偶尔捞到一句你门下后辈们之间的閒聊,听说你收了个徒弟?”

李乘仙笑了笑,缓缓摇了摇头道:“趁著他们一帮人在那里算来算去,我顺手捡了个漏,不过还没收进门来,只算是混了个脸熟。”

元脩闻言,破天荒表情有些古怪,“所以你迟来了一步,就是因为去见那个新收的徒弟了?”

李乘仙回头看了眼城中,笑道:“我这帮徒弟们现在翅膀都硬了,要打架都不知道招呼我这个祖师爷一声,一个个的自己先偷著跑了,要不然我也不至於像是压阵一样最后才到,还要让人一脸嫌弃说我摆架子。”

元脩不以为意摇了摇头,“教徒弟,就是要盼著一个个翅膀硬了能够自己飞,要是时时刻刻都只能靠你这位声名绝顶的师父撑腰,你那山门就可以直接拆了,留之何用?”

“倒也是。”

李乘仙其实也不是真的生气,本来是想让人眼热一番的,结果遇上元脩这么个听不懂人话的,他等於拋了个媚眼给瞎子看,白瞎了。

白衣元脩提起酒壶抿了口酒,又道:“此刻的形势,九洲之外基本也就这样了,对面之所以处心积虑拿下金釵洲,目的不过也就是为了抢一块落脚之地而已。”

“真正要爭天下,他们就必然还是得翻出某些躺在棺材里的老东西,你们在准备手段,他们自然也会,只是看谁的动作更快而已。”

万年前的天地大战,各家各户基本都掏出了所有的家底,若不是那位末代人皇横空出世,强行將其余各家的领头之人打死或打伤,当年那场大战就不知道还要打到什么时候了。

除了那个被造就出来天生没有七情六慾的神族之外,其余的四家全部都是成於九洲的,各自都有一堆棺材板埋在土里,其中装了一大堆的老古董。

当初那位在长风渡口处,准备登上礼官洲陆地的登真天君,跟堵在岸上的李乘仙之间就曾有过一段辩论,其中提到的那些所谓『罈罈罐罐』,有一部分指的就是这些老古董。

各家存在的年月都不短了,罈罈罐罐就自然谁家都会有,当然也就不一定是人族一脉的罈罈罐罐最结实。

所以真要摔罐子,还不一定谁摔得过谁,就像当年大家都有罐子摔,结果最后却是被一个新出头的末代人皇给结了尾,所以就才会有李乘仙当初对登真天君的那句反问。

光阴流转,九洲天下的歷史从未逃脱过“轮迴”二字,后一代拿前一代当教训,结果转过头,自己就又成了后一代的教训。

万年岁月至今,天下大势再次有了当年的苗头,有人想重新搬那些罈罈罐罐出来,也就自然还会有人想要有一个新的横空出世。

最后的结果在未曾尘埃落定之前,就不好说到底是谁的办法对,但是老树开新芽这种事,確实从来都不会是件容易事,这也是为何那登真天君会说他不同意的原因。

两家都没办法直接定死对方是错的,自然就会有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对付。

此刻在城头,李乘仙是同意元脩的说法的,而且从某些显现出来的苗头来看,人族这边准备的那个手段,极可能不一定有足够的时间,能成长到为天下大爭之世落幕的地步和机会。

天下大势如棋局,对面那个执棋人不光手段用得很快,而且还埋了很多棋子在人间,成了一柄又一柄的妖刀,这一点从那个少年人一路上不断遭人算计就能看得出来。

人族主掌九洲千百代岁月,一直在为了百家爭鸣的道爭一事耗费光阴,希冀著以此结果为手段,万事亨通源远流长,而对面的执棋人则大概是在了为棋局造势上。

有心人足足万年的布局落子,一朝现世之后,看起来不温不火,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可最后串在一起,是足以天翻地覆要人命的,所谓大运之爭,从无手下留情一说。

白衣李乘仙抬起手中酒壶,与那元脩手中的酒葫芦一起,互相致意,分別饮了一口出自同一只酒罈的各自壶中酒。

两人齐齐转头,看向那个重新出现在龙宫之巔的西海龙王。

“九洲之內的事,交给还在其中的人来做,九洲之外的事,先交给守城人来扛。”

——

兴和洲,青云帝国东部的某段山路官道上。

楚元宵抬手遮在额前,眯起眼打量著山道尽头的那座夹在两山之间的帝国边城,终於是长出了一口气。

青云帝国辖境广袤,一行四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经过了数月近年,才终於走到了帝国东部边境,再往前走半天的路程,穿过那座遥遥在望的边城,就算是真正出了青云帝国的国境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八洲陆地上突然就有了一门在各地经营起来的小范围渡船生意,不需要像那些跨洲渡船一样的大规模仙家渡船,而是以某些炼器一脉仙家炼就的赶路法器为车马,只要赶路人能掏得起钱,就会有人专门操控法器帮人翻山越岭,比仅靠两条腿走路要快了很多。

据说这个买卖路数,最早是由做邸报生意的铜雀楼,与四处开客栈的云海间之间搭伙做起来的。

楚元宵一行在之前乘坐某一艘仙家法器的时候,还听了另外一个小道消息,说是这趟买卖的背后东家其实不止那两家,还包括了那座等同於天下共主的临渊学宫,只是並未明说出来而已。

不管消息真不真,此举对那些境界不够,但又不得不走远路的低阶修士来说,確实是便利了太多,就比如此刻的楚元宵一行人。

所以,自从八洲各地开始以赶路法器通行起来之后,那两家明面上的买卖东家確实是各自都赚了不少钱的。

楚元宵一行藉此赶到边境之后,只要再穿过面前这道关城,在对面的就是曾经那个到过盐官镇的少年陈奭的来处,也就是相王府的辖境。

楚元宵他们到此的目的,自然是在春山渡口搭乘跨洲渡船去往龙池洲,但是少年有时候也会隱隱有某种感觉,说不准他在此地就又会遇上某个老熟人。

……

相王府,望春城。

自从將赵继成带进相王府之后就久未再露过面的少年人陈奭,今日大清早就出现在了那个赵家子的门口,堵住了他要继续去爬云龙山的脚步。

赵继成如今的进境很快,作为武夫的少年人已经彻底跨过了锻体三境的大关隘,成为了一名聚力境的修士。

日耕不輟的爬山路,帮著他不断夯实武夫根基,所以如今的赵家子也不再会如当年一样,被人堵在墙角里的时候就只能手足无措,除了红著眼眶被人为难,连个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少年有时候爬山爬累了,也会坐在山道上看著面前山下的那座大城,回想曾经在小镇长大的那十来年。

有些人从不曾觉得自己的作恶是作恶,就比如当初的那个小胖子朱禛,大概就从没觉得他將赵家子堵在墙角说几句难听话,能算是什么恶事,但偏偏就是这些不觉为恶的顺手而为找乐子,真正將一个本就家门不幸的少年人,逼成了后来的样子。

赵继成有时候也在想,如今的朱禛,或是那个还呆在凉州没出门的柳清辉,再见到自己的时候,还敢不敢带著一群家丁堵住自己的路?

自己一拳打出去,又能打死几个,像曾经在五方亭路口时那样,揪著自己脖领子发狠的小镇少年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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