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灵性抽取阵(二合一)(1/2)
“巫…巫师!你是巫师!”
本来神情温和的本尼迪克神父,此刻脸色煞白,紧紧攥著胸前的十字架,惊恐地后退。
“该死!褻瀆…不可饶恕的褻瀆!”
站在后面的埃德蒙神父,老眼凝滯了一瞬,立刻被怒火吞没,佝僂的老迈身躯绷紧,嘴里低声急念,圣言未竟,他已从宽袖中抖落一撮细白盐粉,向黑影拋洒而去。
“老不死的。”
巫师语气里儘是嘲弄。
飞去的盐粉在空中散开,撕裂滯重的空气直扑前方,眼看就要击中,巫师身影却诡异地一侧,盐粉落在脚边的石板上,只是升起一缕带著焦味的白烟。
等到巫师再望过去,原地一堆细小的光尘在弥散,早已没有了埃德蒙神父的身影。
“人呢?”
他立即反应过来,脸色变幻不定,这堆盐粉根本没有被附加圣言,他嘴里念的其实是带有瞬移的某种圣术!
“老骨头,也就这点逃跑的本事了!”
“滋…”
如同湿漉的布料划过岩石,影子从靠近穹顶的墙壁流淌下来,落在地面上的血泊,却没有沾染丝毫污秽。
来人同样身披长袍,但那袍子是暗沉的灰绿色,他甚至没有立刻看向倖存的本尼迪克神父,目光先是落在埃德蒙神父消失的光尘处,又扫过地上散落的盐粉。
“他跑了!”兜帽巫师埋怨地朝他喊道。
“无妨,仪式已经开启,他跑不出庄园。”
一直沉默的安托万此时终於动了,他缓步上前,恭敬地立於绿袍巫师身后半步,弯下腰,捡起了子爵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小心翼翼地像捧著一件宝物一样。
“你去把卡洛斯杀了。”巫师头也不回,平淡得像在吩咐一件琐事。
对方捧著头颅的动作一僵。
“为什么?不是说只要有我父亲的……就可以了吗?”
“你的灵魂太过稀薄,想要成为巫师,光有你父亲一位亲人,可不太够啊,更何况,你的弟弟,可是奉信者。”
“我可以把卡洛斯送到南方去,他再也不会回来了,这样就不会…………”
“够了,安托万。”
巫师打断,终於侧过一点点脸看向他,“事到现在,送他去南方?像放生一只无足轻重的雏鸟?你在自欺欺人吗?”
“我……”
安托万身体剧震,他低头,视线正好撞上父亲头颅惊骇的双眼,最后一丝纠结如同掉入水中的火烛,瞬间熄灭。
他死死咬紧牙关,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
“……是!我会杀了他!”
“去吧,证明你配得上你所追寻的知识。”
等安托万离开,兜帽巫师走了过来。
“这个,你打算如何处置?”
绿袍巫师微微转向,目光俯视起早已瘫软在地上的本尼迪克神父。
“不急,对於虔诚的信徒,总要给予选择的机会,神父,告诉我,你的神,现在在何方?”
本尼迪克神父理智已在崩溃的边缘,恐惧的情绪几乎要撕裂他的脑子,他半坐在地上颤抖地往后退,直到脊背撞上冰冷的墙壁。
“求求您了,有关教会的所有秘密我都会说……我什么都愿意说,拜託了!只求您別……”
语无伦次的哀求嘎然而止,一个血洞出现在了他的胸前。
“向你的神说去吧。”
……
艾琳娜坐在铺著天鹅绒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孩。
“你就是卡米拉?”
卡米拉抿了抿嘴,“是……”
艾琳娜突然瞧见她手上的数道伤痕,眼神轻轻一挑,伸手欲碰,动作却是漫不经心。
“天哪?这是……?”
卡米拉猛地將手藏到身后,像受惊的幼兽般后退了一步,“我……尊贵的艾琳娜小姐……请別触碰到我……我不洁,怕脏污了小姐您……”
“嘖,我才不在意。”
艾琳娜轻哼一声,眉毛高高挑起,上下打量著卡米拉,“真是没想到,你也似乎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啊?我还以为你会很特別呢。”
“我……我,艾琳娜小姐您如此出眾耀眼,自然是比不过您的。”
卡米拉低垂著头,小心翼翼地奉承著。
“行了,我是说你怎么让我哥……”
艾琳娜声音突然止住,耸了耸肩,索然无味,歪著头朝向另一边的持剑男人,“鲁伊,你带你妹妹下去吧。”
她抬手,隨意地將一张手绢抽出来,扔给卡米拉:“別让人把你冻坏了,留著。”
她对哥哥的事情,也只是一时的好奇,现在看来,这个女孩也並不像她想像中那么有趣。
“是,小姐。”
鲁伊恭敬地行礼。
看著离去的两人背影,艾琳娜双手交叠在裙襟上,歪了歪头,咕噥一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父亲他们谈了这么久都没出来,真是的。”
隨即,她走到窗边,隔著玻璃俯瞰著庄园。
天空阴沉,空气中似乎瀰漫著令人心烦意乱的沉闷,她突然感到心悸,並非因为恐惧,而是一种说不清的预感。
……
埃德蒙踉蹌著靠在壁炉石座上,竭力稳住呼吸,可岁月早已磨损了躯体,让他的动作无法再快一步。
自己方才使出的圣术,就不是他该承受的负担,震得他五臟六腑翻搅,体內的圣力几乎在一瞬间被抽乾,本来就衰老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虚弱。
埃德蒙神父浑身一颤,想撑著石壁站直身子,可喉中涌出一声低咳,隨即是腥甜的血沫。
让他忍不住想起四十年前还在净裁会时,在北境雪原追捕一批巫师学徒,自己还能踩著齐膝深的积雪狂奔一天一夜,连呼吸都不曾紊乱分毫。
可如今,不过是施展一次低位圣术,便已如此狼狈不堪。
他努力抬眼,望向壁炉上方掛著的圣像画作,烛火微弱,圣人面庞在明暗交错间逐渐恍惚,眼神漠然。
“他们…墮落至此,连亲人骨血都能祭献…该死!”
“发生什么事了?神父?”
鲁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著错愕与迟疑,看著前方大口呼气的老人。
身后同样是一脸震惊的卡米拉,她也跑了过来,手中还紧紧抱著从后厨带来的陶瓶,那是给父亲留著的药茶,此刻却险些脱手而出。
她扑过去跪在神父身边,“埃德蒙神父?!您这是…怎么了?谁…谁伤了您?”
“佩雷拉家的鲁伊、卡米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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