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代工引发的麻烦(1/2)
第五章 代工引发的麻烦
于是我们两个合伙爬出了这个黑暗的地窖:我踩到他的肩膀上,先爬出窖口,然后再探下身子把他拉出来。这样做对奇玮来说是有风险的,如果我不拉他上来,而是把他关进地窖里出去找人,那他所作的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但从奇玮自信的眼神里我能看出,我绝对不会这么做,他已经牢牢抓住了我猎奇的心理。
我无法避免地又一次落入了他设的陷阱,第一次是物理的,第二次是心理的。
从地窖里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了。天上繁星点点,四周只有稀疏的平房,前面说过,这个小镇在一个山沟里,地方比较偏僻,一到晚上家家户户基本不出门,外面非常地寂静。我想这小子肯定是躲在周围的村子里了,这里地广人稀地形曲折,随便蹲在一个角落旮旯里就看不见,怪不得那么多人找了那么久还没有找到。
地窖里的空气不太好,出来后,我扬起脖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来。奇玮对我说:“今晚我们去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他们需要一个像我这样的人。”
“你才出来不到一天半,怎么会对这里的情况这么熟悉?”
“你别忘了,我可是有着一双特殊的眼睛,周围大大小小发生的事,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奇玮神秘一笑,就带着我往前走。
我们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户人家的院子前面。远远地我就看见这户人家的院子里在大晚上还亮着灯,我和奇玮走到离院子差不多有十米的时候,我看见这家人的院子里用木头和塑料布简单地搭起了一个棚子,棚子里亮着一个灯泡。
我赶忙说:“您比我大很多,我怎么能直呼其名,我们还是叫您张伯伯吧,我父亲比您略小。”在晋南这边,把比自己父亲小的长辈称为叔叔,大的称为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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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院子里棚子,我就知道这家一定是有人去世了,因为那座棚子顶上挂着一张绿色的叶子纸(山西的风俗,人去世了要在叶子上写字),纸上用毛笔大大地写了一个“奠”字。
“我能掐会算,你骗不了我的,还是交出来吧,不然你大姐无法安息。”奇玮倒是显得很平静。
桌子后面,一口黑色的棺材停放在正中间。我们绕过桌子来到棺材前面。
那不是存折又是什么?
“大姐虽然说是去顶替了妈妈的工作,但你仔细算算,她的工资高吗?一个月不到6块钱。我娶媳妇盖房子,清云读书,都是大姐从这些工资里一厘一厘省下来的。大姐结婚了,舍不得给自己的孩子买一身新衣服,而你每次都能穿得周周正正地去相亲,人家相不中你,你就气得撕衣服,撕完又向大姐伸手要钱,这种事情最起码发生过三次了吧?那可都是大姐的血汗钱啊。”话说到这里,张清河的脸上已经像猪肝一样难看,已经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你不是腿有残疾不能去吗?”张清云看到二哥发怒的样子,想要阻止,但又不敢大声,只得怯怯地说。
奇玮的话刚出口,所有人都“嗯”地一声直起了身子,用惊讶和警惕的眼光看着我们俩,我顿时觉得那些目光比舞台上的镁光灯还要刺眼。
那个中年男子说话了:“去世的那个是我大姐,才65岁。我大姐生前命苦啊,从小我们家里穷,她作为老大把我们姊妹几个辛苦带大,为此还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她一直熬到25岁才结的婚,可谁知道在她32岁那年我姐夫就得风寒死了,留下她一个人带着3个孩子守了半辈子的寡,受尽了周围人的欺负。我大姐好不容易把娃娃拉扯大,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得脑溢血去世了。前几天守灵的时候还好好的,就在昨天要盖棺的时候我发现我大姐眼睛居然是睁着的,怎么也弄不合拢,我就慌了,就召集了所有人想办法。但直到今天也没有什么办法,我们又不忍心让她睁着眼睛下葬,就一直拖到了现在。求你一定要帮帮她,不然我们这些亲戚们心里难受啊!”说完竟嚎啕大哭,后面的人也都跟着哭了起来,场面顿时特别地凄惨,连我这个“局外人”也受到感染跟着抹起了眼泪。
奇玮把手伸进门缝里,赶紧阻止了那个女人的动作,开口说:“没找错,你们家老太太八天前过世,至今仍未下葬,肯定出了事情,我今天来就是帮你们的。”
奇玮拽住我说:“不急,再等一会。”
“有残疾也轮不到她去顶替,传男不传女懂不懂?我放弃了这个机会,替她种了一辈子的田,她就应该这么对我!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可以活得人模狗样的,而我到了30岁才娶上老婆!这是她对我的补偿!”张清河的声音像一记响雷,震得别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老张说:“需要什么?”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按照祖传的规矩,无论什么都是传男不传女,工作也一样!凭什么大姐就能顶替妈妈的工作我不行!?”张清河激动地说,两眼都快要冒出火来。
我心想:要告诉你我们是从精神病院偷跑出来的,你还会让我们进来么?
那个庄家汉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这个……你怎么知道?”然后又用愤怒地眼光看了看周围的人,“早就跟你们说过不要把这件事宣扬出去,难道你们不明白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吗?”
我瞄见一位老妇人穿着蓝色的寿衣平躺在棺材里面。老妇人虽两双眼睛还未闭合但神态安翔,并未有令人恐怖之相,反倒让人觉得她还在人世。从面相上判断,应该不是冤死或者屈死,只是生前有心事未了而已。
看得出他不是一个硬心肠的人,只是心眼有点小。
“……”张清河脸憋得通红,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奇玮反倒显得比较镇定,大声地说:“大家快起来,你们放心,我今天来就是帮你们忙的,你们别哭了,快带我去看看死者吧!”那个光头男人止住哭声站了起来,后面的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他拍拍身上的土,说:“好吧,我就带你们过去。”
奇玮看了张清芳的遗体,点了点头,对着老张说:“老张,你们兄妹还有你姐姐的儿女留下,其余人先出去吧,这件事只和你们家直系亲属有关,其余人就不要参与了,这事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门只开个了缝就不继续了。从门缝里面露出一只女人的眼睛,仔细瞧了我们一眼后警惕地问:“你们找谁?应该是找错门儿了吧,我从来就没见过你们。”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门缝里的人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看得出她被奇玮说中了,但也并没有立即叫我们进来,而是说了句让我们等等后就再次锁上了门,小跑着进了院子里。
奇玮的话刚落音,张清河就像触了电一样从椅子上跳起来,全然不顾自己的那条跛腿,他对着奇玮梗着脖子,脖子上一条条青筋凸着,他大声叫着:“谁会把存折那么宝贵的东西带在身上?万一丢了怎么办?”
奇玮指了指年长的三个人,“这件事跟你们四兄妹有关,首先,”奇玮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二哥张清河“张伯伯,你必须把自己身上的存折交出来。”
奇玮赶紧拦住他说:“实不相瞒,这件事我并非听人所说。我们二人夜游此村,看见你们家屋顶有些怨气,又看见你们院里搭着棚子,就知道是死人的麻烦。我想着这件事让我遇上了那就是缘分,既然有缘,就帮你们解决吧!”
说罢,老张把他二哥拉住,坐了下来,张清河也自觉声音有点大,长叹一口气,别过脸坐了下来。
“我看你就是个骗子,你还是走吧,我们家不需要你这样的人。”张清河气呼呼地,但明显语气中少了许多自信。老张说完这句话,其他人都走了,而且走的很快,因为谁都不愿意在一个死不瞑目的人身边待太久,天知道那些怨气会不会缠在自己身上。现在棚子里剩下的有张婶婶兄妹三人:那个60岁右脚有点跛的男人应该就是二哥张清河,看上去不到50岁的那个妇女应该是最小的妹妹张清云,剩下的三个就应该是她的孩子们了: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一个35岁的壮年男子和一个28岁的少妇。不用看就知道老大老二和老三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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