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2/2）
由於富察予的脸上难得没有烦忧，我不由得问了一句：「师兄心情似乎不错？」
「我很喜欢看新进弟子行莲武尊礼，因为那一刻的虔诚总让人忆起初衷……虽然，我想实现的初衷，似乎不是那麽的顺遂。」富察予答道。
「欸……师兄习武的理由是什麽？」随富察予踏出神祠，我一面问道。
「本来想考皇家近侍，愿保国泰民安，不过Y错yAn差来到晴风……可能是缘份吧……也罢，就听天由命。」富察予道。
富察予故作豁达的笑笑，迈步向前。
再行一段路程，隐约见树林之中有个人影，背对我们坐着，屈身低头将脸埋入臂弯里，明显透着哀伤挫败。
「霍云婕？」我惊疑了声，那背影看来，应是今早才在大殿上献舞的师姐。
「嗯……这情况挺常见的，她一个人静会儿就好。有些事，只有自己想通了才行。」富察予瞄了一眼，苦笑。
自个儿静「会儿」吗？从典礼结束到现在，已经几个时辰了啊……
「师姐是怎麽了啊？」待远离了树林，我压低声音道。
「现今东g0ng太子白世安殿下年已二十，虽因先皇与nV皇陛下给人的印象太过强悍而不受重用，因此成为魁儡，但nV皇陛下膝下无所出，目前还是将来继位的唯一人选。皇室早婚是平常事，然而殿下却尚未娶妃，晴风弟子纵使多非官家子nV，可不乏才貌兼备者，而且，若得倚仗江湖势力，身家并不输cHa0中之人，所以对那些年纪相仿的姑娘而言，每次在nV皇面前献艺，都是个攀枝变凤凰的机会。」
「殿下是nV皇的……？」对於这位皇子的身份我不敢胡说，可推论起陛下的年龄，应该不会是亲生儿子才是。
「养子。」富察予明白我的顾虑，先行道。
「喔……欸？不过那又如何呢？先前筵席上，nV皇不是很欣赏霍师姐吗？」还赏赐了美玉。
「玉，隐藏锋芒的温润之美，温言玉的名字大概也是因此而来吧？」富察予望向远方，轻声道。
嗯……nV皇不喜有心机之人吗？这样一来，恐怕，对别有目的霍云婕而言，在名贵的玉，也只是块粉碎了她希望的石头。
「那刘泠呢？」我总觉得，即便刘泠容貌出众，那出尘的气质，仍与金碧辉煌的g0ng殿沾不上边。
富察予如我所想摇了摇头：「她对权力富贵从未想要争，只因天赐绝美容颜，便总为她引来麻烦。即使她无心，一举一动依旧牵引着宾客的目光，霍云婕的心血徒劳无功。」
原来如此……「富察师兄辛苦了啊。」我有点没有没脑的一句，换来富察予几分困惑的视线。
「呃，那个，我是觉得师兄对青莲很尽心，把大家都放在心上……嗯……」糟糕，好像言不及义……
只是，我真心认为师兄真的很关心青莲的每一个人，甚至连一些小细节都暗中C心，细看他其实黑发间掺了数根白发，虽然没有言明，不过，那就是身为掌门师兄，一间扛起青莲、对整个同门的静默守护吧？
「谢谢。」富察予没有和我莫名其妙的话计较，温和的道了谢。
前方，一人身穿青莲服饰，背着木匣，迎面而来，富察予抬眼一望，目光微微闪烁，却也没多说，那人将擦身而过，富察予突然伸手，扣住那人颈项：「你不是青莲弟子，你是何人？」
那人猛然偏过头，发丝飞扬，耳上缀饰飞旋而出，竟是枚暗器。
富察予松手闪躲，那nV子藉机脱身，脚往梁柱上一点，借力使力翻上屋檐，富察予没有迟疑，一跃尾随，兵器现形，两人在屋顶上缠斗。
刀光剑影，nV子没有以命相搏，似是只求自保，却终不敌富察予，节节败退，突然一道清脆声响，nV子手中剑刃断裂，沿着屋檐滑落。富察予出剑直指她咽喉，一动皆能夺人X命：「谁派你来的？」
nV子冷笑，剑峰未落，已是口吐鲜血，似是服毒自尽。
富察予带着人与木匣跃下，查看了那人的剑柄、暗器，手臂与後颈：「倒是没什麽端倪，但恐怕没这麽简单，一会儿请仵作来瞧瞧。」
「富察师兄，那木匣里装的是什麽呀？」我问。
「青莲传派之宝，百步莲生。」富察予指间滑过木匣，眼神瞬间锐利了起来，道：「看来，传言遍布，已经有人将觊觎的目光扫向晴风了。掌门长年在外，这分明是瞧不起我……呵，我富察予也不是好欺负的。明日将所有青莲弟子召回，百步莲生将不再是无主之物。」
瞧着那名nV子，一GU不适感徒生，然而事出偶发，富察予需留下善後，我只得与师兄道别，先行回属地休息。
眼见一人在面前自尽，我心有余悸，恐惧感油然而生，思绪整个被不安吞噬，脚下行走都有几分虚浮，自己是怎麽回到住处的，都不记得。
天sE还早，可我已无法专注，随意打理了一下便想歇息。
突然，屋宅大门被推开，萧叔大剌剌的晃近来。
「听说你就住在这儿，来串个门子。」老伯提了个木盒，乐呵呵地道。
「……抱歉！能改日吗？我想自个儿静一静。」我有些心烦的道。
「不打紧！不打紧！我萧某最擅长自得其乐，点心请你吃，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萧叔一边说一边从盒中拿出糕点置於桌上，随後便自自然然地，拉了把椅子坐下。
……到底这是我家，还是你家啊？我有几分无言的拿起糕点吃，清甜绵密的口感，在舌尖味蕾中漾开，竟化去了心头隐约的不安。
看了眼萧叔，他端坐桌前，不知自哪儿翻出了笔、墨、纸、砚书写着，神情十分专注，不似先前。
我的心绪突然变得宁静许多，而困倦一b0b0袭来，睡意渐浓，悄然带我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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