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刀与掌心（1/2）

我和史黛拉仅有的一次接触，是在我刚搬过来小镇时。

那时搬家公司坑了我，他们直接把家具丢在人行道上，我必须自己把桌子和木柜搬进去，说来窝囊，我在搬东西时弄断我的手骨，虽然直到三天後我才因为痛到受不了去医院。

但当我坐在门廊前休息时，我看见对面，下班回家的史黛拉缓步前进，在路灯下，史黛拉的Y影被拉得很长，笼罩住一只猫咪。

我和史黛拉同时都听见猫咪的声音，而我就这样看着史黛拉转过身，她静悄悄地蹲下，伸出手m0了m0那只花猫，确认猫咪没有肚子饿和其他问题後，她随後又站起身，像是什麽事都没发生，回到了她的家。

自始自终史黛拉都没有看向我，但就是从那时起，我确认她就是最完美的躯壳。

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母亲看见猫的话，她也一定会停下来抚m0那毛茸茸的生物，金发在yAn光下闪耀，眼睛眯成新月的形状，温和地叫着我赶紧过来，胜过世间一切美好。

——然而仪式失败了。

我的脑袋神经堵塞到无法思考失败的原因，我的咒语念错了吗？还是画错图案？但怎麽可能，就算如此，也应该是仪式爆破，我直接去Si，而不是突然跑到这个原本要献祭的躯壳里不是吗？

该Si，不对，失败的原因是??

「我根本没有念完。」我喃喃：「C。」

而且我太虚弱了。

这是仪式失败後，我第一件认知到的事情。

nV人的身T感觉起来像在原本的身T开了许多洞，我甚至本能地认知到，那就是我绝对无法再使用锤子去重击马库斯，我连保持清醒都有问题。

脚踝怎麽会那麽细，这真的撑得起我的身T吗？我要怎麽逃出去？

过多的疑问让脑袋无法再思考任何事情，我喘着粗气，难以对焦的视线紧追着马库斯从地面抬起脚，他在这片鹅hsE的空间阵列中探查，马库斯移动脚步，每一步都轻巧地没发出任何声响。随後，马库斯扭头瞪向我：

「史黛拉，过五分钟了，你能站起来了没？」

「我他妈不叫——」

「史黛拉。」马库斯又重复一次：「你能站起来了没？」

人类不可能徒手扭下另一个人的头，这是常识，但马库斯的眼神却像是在告诉人他能做到，那张方正的脸上毫无表情，就连石膏像都b他更有人X。

我试图吞咽过猛的心跳，我强b自己冷静，说：「你难道对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一点疑惑吗？」

「第一，你活着，第二，你有用处，我只在乎这两点，谁管你是谁，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马库斯皱起眉头，他的语气冰冷：

「站起来，史黛拉，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可不是你。」

第二件认知到的事实是，视线不一样。

我花了许久才终於习惯这低矮的身高，被困在史黛拉的身T里，困在这个必须仰起头才能看向马库斯的躯壳。对方那双甚至b黑洞照片更为暗沉的瞳孔毫无情绪，马库斯直直望向我，他像是在看冷冻牛排，思索该怎麽烹调更美味。

「你杀了我。」我站起来时，这句话就这麽顺着重力从我喉咙中滑出：「你这恶心的变态，我甚至打算仪式完成就放你走！」

马库斯没有回应，但他开始往前走。

「跟上，史黛拉。」他说。

我喘了好几口气，有某种糟糕的预感化为肾上腺素——如果我不跟着这个男人，我会Si在这里。

我cH0U搐着脸，然後大步走上前。

在一片鹅hsE的空间中，思考为什麽仪式失败，我又为什麽困在这显然是不让自己发疯的好方式。我看着马库斯高高大的背影，背肌撑起了西装外衣，在迷g0ng般的道路中，马库斯格格不入，可他每个拐角都毫不迟疑，我也只能跟上去。

「这里到底是哪里？」我喘着气问：「你不能只是丢一句什麽，後、後房？就一走了之！」

「我不知道。」马库斯说。

「taMadE什麽叫你不知道？」我提高音量，喘息声藉由这无数房间的回音，像是流弹那样打进我的身T。

马库斯只是耸肩，他继续前进。

我想要询问马库斯也把这里形容为地狱的依据究竟是什麽，但很快，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我就明白了一切。

海量的空虚感伴随我们每一次经过转角袭卷而来，当马库斯不再回话，我也没有开口，空气只剩下我们的呼x1，氧气甚至像停滞的，而宛如空调机运转的机器轰鸣从四面八方传来，又接着像被人吹口气那般消散。每一次眨眼，都是同样的风景重新组合。

鹅hsE的墙纸，Sh软的地毯，头顶上的平板灯。

在意识到这点後，紧接袭来的是恐惧。

与承受毒打时我能够想像接下来的未来不一样，此刻我不知道我会发生什麽事，全然的陌生夹杂着能隐约嗅出的熟悉感，好像做了场关於自己在空无一人的地方持续前行的梦，我感觉来过这里，但同时自己似乎正在被掏空。

即便每一次转角都是一样的空间，这里像是什麽都没有，又像是什麽都有。

「你说点什麽好吗？」我下意识地开口。

前方的马库斯停下脚步，他扭头说：「什麽？」

「这里到底是哪？我们又为什麽会来这里？你看起来有头绪，或许你有义务要向我解释一下。」我咬紧牙关说。

马库斯露出玩味的表情，我从来不知道他还能有这麽人X化的模样，他g起嘴角说：「有一个都市传说。」

我咽下口水。

「——是关於失踪的人究竟去了哪里。」马库斯边走边说：「全美每年失踪的人有将近一百万，但最终仍旧有几千人没办法找到。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完完全全地消失。所以有一个都市传说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