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那我把命还给你,好不好?”(2/2)
东西砸完了,他就双手掐住基米尔的脖子,用力按压他的喉骨,大拇指凹陷下去,软骨摩擦咯吱作响。紧贴在他脖子上的手,还能感受到血管狂乱的跳动。基米尔任由他将手放在最危险的地方,回以更猛烈的顶弄。两人的性爱像一场决斗,充斥着血、暴力,和疯狂。
“放开,不然我马上掐断你的喉咙!”
基米尔的动作毫不受阻,顶着温郁的扼喉,伏下身,鼻尖抵在他的耳朵上方,滚烫的呼吸把温郁的耳廓烧得通红。
“不许你主动离开我。”他颤抖着声音,低声道。
“不许我主动离开……”他苦笑着重复了一句,身体还在鞭挞中颠簸,“可以是你不要我,但不能是我不要你是吗。”
本来真相的冲击太过强烈,大脑为了保护温郁,自动切断了他的一些感情,之前还能和基米尔心平气和地说上几句话,全然是因为心脏麻木了。现在逐渐被强行唤醒,强烈的痛楚像锋利的刀,想到基米尔的每一秒,都有一把刀插进脏,血液全喷溅在他的胸腔里,渗透内部的每一处缝隙,将痛楚蔓延至四肢百骸。
“凭什么啊……”
“凭什么啊!你说,凭什么?!”
“就因为从头到尾都是我在倒贴,所以我就不值得珍惜是吗!就因为我主动爱你,所以我的爱就贱是吗!”
“你太自以为是了基米尔,你以为我是你的所有物,一个跟屁虫一样甩不掉的小猫小狗。现在,我要走了,你的自尊接受不了是吗。”
他的心脏好像正在被凌迟。胸口疼得快要炸开了,脑袋一阵阵发懵,相比之下,基米尔的强奸不算什么,他现在宁可身体被凌虐,这样心里的疼痛就能稍微减轻一点。他甚至恨不得自己拿一把刀,捅进胸腔里,搅一搅,让它别这么疼。
基米尔的心也在狂跳。这种感受太陌生了,以至于他竟然不知该如何处理,什么都说不出来,只知道抱着温郁,任由自己逐渐窒息,将激烈的感情倾注在他的身体里。
温郁闭了闭眼睛,松开手,绝望地意识到,自己输了——他做不到杀掉面前的男人。
“放我走吧……我不能再待在你身边了,只要想到你,我就疼。”温郁累了,他近乎哀求着对方,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
“真的好疼啊……这里面,”温郁攥住胸口的衣服,“这里面是不是烂掉了,怎么会这么疼……”
又一道闪电划过黑沉的夜空,照亮了两人的面容。温郁的眼神绝望而空洞,明明悲伤到极点,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了,而基米尔也再没法从他的眸子里找到自己的身影了。
基米尔亲吻温郁的身体,身下的青年冰冷的像一具尸体,激烈绝望的性爱也不能唤醒他一丝热量。
“求你放我离开,好不好?我真的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然而男人的回答打碎了他最后一点希望:
“不可能。”
温郁静了一下。只有雨声和男人急促的喘息在黑暗中鼓荡。
接着,他笑了,先是小声地笑几声,然后竟然越来越开怀。可能人的情绪到了极点就会混乱吧,他脑袋一阵阵发晕,明明该哭泣,却控制不住地大笑不止,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简直要把这辈子开心的事都笑出来了。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我错了,是我错了,当初是我死乞白赖地要你当我爸爸,是我非要跟着你,是我非要你养我。是你救了我,是你把我养到这么大,没有你,我早就死了,对吧,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我怎么可能会杀你呢……”
门外有人敲门,方姨听到温郁的求救声,实在是没忍住,假装来送咖啡。她推开门,借着闪电看到屋里的情况,吓得尖叫一声,咖啡杯摔碎在地发出脆响。
“我甚至舍不得打你……怎么办啊……”
温郁笑着,趁基米尔愣神,一把将人推开,冲向方姨的方向。捡起一块碎瓷片,对着基米尔笑得乖巧,像小时候捡到一朵花,颠颠地送到他面前:
“那我把命还给你,好不好?”
“阿郁!!”
碎瓷片深深割入脖子,鲜血像泉水一样,绝望地奔涌在这黑沉的夜,洒了基米尔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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