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春宫引祸水 Y火烧已身(1/2)
“此物也是下官无意间寻得,知晓大人您在找,便特地给您送过来。”周勤不动声色抹去额头上燥出的细汗,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恭敬呈给翟勠。
翟勠磕了磕烟枪,才慵懒地将纸包接过。
纸包拆开,里边是本画册,用名贵绸纸装帧而成,封面以金漆瞄着,绘有「玉郎通赏」四字,下方盖有一朱砂小印,细观之下,隐约可见是篆书的“观潮居士”。
“这是何物?”翟勠只扫了一眼,就不悦将画册丢开:“我要找的是「红颜宝鉴」,这劳什子「玉郎通赏」是个什么东西?”
“大人,这「玉郎通赏」可是比「红颜宝鉴」还稀奇的物事。”周勤照着周俭交代给他的话,一五一十说道:“观潮居士乃数百年前的风月大家,其所绘「红颜宝鉴」堪称当世第一春宫,奈何存世稀少,一册之价不下千金,尚有价无市。可世人只知「红颜宝鉴」的名头,却不知「红颜宝鉴」乃观潮居士早年间所作,在其晚年,还曾绘制出另一册更惊奇绝艳的妙图,便是这「玉郎通赏」。”
“竟有这等事?”翟勠闻言大感惊奇,再度拿起面前被他弃如敝履的册子,翻看起来。
翟勠驰骋风月场,御女无数,一直对传说中的「红颜宝鉴」好奇不已,因此早早便放出话去,想要求得一册,瞧瞧与寻常春宫有何不同。现下得了这本「玉郎通赏」,虽非他所求,到底同样出自观潮居士之手,加上周勤一通吹捧,料想内容应当差大差不差,可当他翻开封皮后,仅瞧了一页,便通体沁凉,头皮发麻。
书中所绘确实是精妙无匹的春宫图,只见雨打芭蕉,海棠盛开,一座四面透风的精妙小亭中卧着一玉人,其衣带大解,亵裤半褪,双目含情,正将手置于胯下畅快自渎着,白藕似的两腿娇柔伸展,腰肢也因酥爽拱起曼妙的弧度,眼角眉梢间尽是风情。
作画之人技艺通神,将那玉人的每一根发丝都勾勒得栩栩如生,仿若活人被封进纸中,但让翟勠头皮发麻的却并非这点,而是画中那自我抚慰得千娇百媚之人并非他所设想的女子,反而是个男人,平坦的胸膛与自指缝间探出的水葱嫩茎,饶是个瞎子都不会看错。
这「玉郎通赏」,竟是一本男春宫!
翟勠向来只对女人感兴趣,且一贯认为男人行断袖之好相当不尊阴阳,有伤天和,是离经叛道的行径。他满目恶心地想将书再次丢开,眼角一瞟,却瞥见边上一行题诗:
「雨拭嫩叶梢,初儿情茎娇。」
「含苞吐香蜜,点作口脂膏。」
“这诗倒还提得不错。”翟勠人虽浪荡,却也饱读诗书,只一眼,便瞧出观潮居士果真是有大才之人,寥寥五言绝句,便将一副稀松平常的自渎场面描绘得活色生香,连意境都更淫荡了几分。
就着这诗,再看那张玉人自渎图,倒也没那般恶心了,甚至还让他瞧出了些别样的韵味,于是耐着性子,他又翻开了第二页。
这页是幅射猎图,一公子模样的人与侍卫共骑于骏马之上,公子在前,侍卫在后,二人下身皆一丝不挂,公子弯弓举箭,瞄准天边大雁;侍卫则持缰策马,下体深深埋入公子股间。
这双人图论精细度要比前一幅更活灵活现,公子射箭的眼神锐利,却掩盖不了脸颊飞起的红晕,下身阳具也蓄势勃发;侍卫表情更是专注,似在耐心控马,可从其鬓角汗水与脖颈浮筋来看,焉知不是在畅享采撷阳穴的欢愉。
图边上一样提有诗文:
「昨夜濡龙闯瑶台,固涎锁元关不开。」
「今朝北雁南飞日,打马雕弓骋春来。」
「射否?射否?应是君先吾后!」
“哈哈哈!射否射否,应是君先吾后?简直趣哉,趣哉!”翟勠看得抚掌大笑,仅是读着这诗,他脑子里便不自觉勾勒出画中主仆二人于前一夜麝战,直至第二日依旧金枪不倒,马背寻欢的场景,品至细节处,旖旎与妙趣横生,让他意犹未尽,迫不及待继续朝后翻阅。
人物再次换成了乡村野地的两名壮年农夫,其中一人将另一人压在田间草垛上,锄头扔在一旁,扒裤撑腿,掰臀露穴,扶住阳具便要入洞。天上日头毒辣,晒得衣衫不整的二人大汗淋漓,画面既香艳又透着原始的野趣,一旁题诗则更是贴切: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翟勠又是一番大赞,心中对观潮居士已佩服得五体投地。这诗明瞧着是首正大光明之作,却压根经不得推敲,尤其配着这副靡艳春宫,但凡多琢磨一下,每字每句所透出的意蕴都是那般淫邪不堪。
自此,他对这「玉郎通赏」算是彻底来了兴致,手上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表情也一时惊奇一时感慨。
“妙,实在是妙!”
“这姿势,男人间竟然还能这样?”
“「势锁连环洞,痒筋绞不休」……不知男人那后穴里,究竟是何等新奇滋味……”
一幅幅精妙绝伦的奇趣春宫看得翟勠口干舌燥,胯下巨蟒也早已勃起,如一根青筋缠绕的白玉擎天柱,摇晃发亮,汁液津津。他一手执着画册,一手到胯下捉住那肉杵,毫不顾忌地当着周勤面开始搓弄起茎身,发出一阵啷当的水声。
周勤见翟勠撸得惬意,一时尴尬非常,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想到事情还没做完,只能耐着性子候在一边,可眼前画面实在太过香艳,翟勠那肌肉流畅的性感身躯就横在他咫尺之遥,他吸吸鼻子,还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汗味,即便他不好男色,也经不住这般怼脸的刺激,下身很快就有了反应,只能夹紧大腿以掩饰丑态。
翟勠直至认真欣赏完「玉郎通赏」的最后一幅图,才意犹未尽放下书,手指轻弹胯间尚未发泄出的巨茎,舔唇感叹道:“观潮居士果真不负当世第一的美名,这春宫甚妙,可惜却只能一饱眼瘾,旁的受用不到……若这登科楼中有能伺候的男倌,我定要将人找来,尝一尝所谓「势锁连环洞,痒筋绞不休」是何种销魂!”
周勤听见翟勠这话后眼神一亮,仿佛抓住了机会,顺势道:“大人英武,这寻常妓馆中即便有男倌,也是些腌臜货色,哪配伺候您?不若寻些大户人家里干净漂亮的郎君,以大人您的风姿,必定可以手到擒来。”
翟勠眉眼一挑,斜斜瞥向周勤:“周千户,你年纪不大,懂的倒还不少。”
周勤嘿嘿一笑,努力摆出一副唏嘘表情:“说起这京中的漂亮郎君,那就不得不提崇安王了,传闻他是天下第一美人,奈何下官卑微,接触不到那等人物,未曾亲眼见过其美貌,也不知传言是否言过其实。”
“天下第一美人?”翟勠轻抚下巴,狭长的眼眸里已来了兴趣:“崇安王之名,我亦有所耳闻,只是以前不大在意罢了。那日宫里春日宴,我躲懒未去,倒错过了一个开眼界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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