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远处夕阳融金,执琴人端坐房中,一脸平静无波。(1/2)
「守不守得住?」
想当初曜芒神算渡敷也曾这样一遍遍跟入了魔障般问神不休。
倒不是因顾笑白是天狼主,而坊间又传遍了「得天狼者得天下」的流言。
仅仅是因为,这个人,与自己本该是同路人。
——「只可惜,同路不同归。」
他年却又想,「所幸路同过」。
於是这样,不强求,便还能是朋友。
也正是因此,半个月前,渡敷曾邀贺楼经赋和顾笑白前去叙旧。
他二人才得以不被困在酆族,此时才能从位于祈天南方的曜芒河路,前来施以援手。
渡敷说,前些日子他夜观天象,是觉得隐有不妥。
只可惜娑婆门曾是他曜芒部下,不止和他们一样擅占卜,亦擅藏星象。
以防万一他才把顾笑白叫来,心道至少这人在跟前,一旦出什么事了也好照应。那几日寝食难安,总怕是会出甚么隐患。
却不料——
千算万算,万观万看,也不过一词造化以谑。
荒谬。
何其荒谬。
***
成絮本以为自己会死在那次攻楼之战中。
却不料浑身是伤,却偏偏伤不及要害。
重新醒来的那天,他也从未想到,自己会见着另一个自以为这辈子也不会有交集的人。
苏如盛口中常提起的那个「顾师父」,这人后来随贺楼经赋离开了中原,已消匿于江湖多年了。
顾笑白见他醒了也微松了口气。
因了自己和贺楼那微妙的关系,自然也明白这人与自己那半吊子徒弟的纠葛。
劝死不成理,劝活又感同身受的太难。
向来不善言辞甚少言语的顾大人曾在守他醒来的第一夜里,如此这般同贺楼经赋问过,「如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活嚒?」
贺楼大猫嗤笑一声,不答反问:「你呢?」
是啊,你呢?
成絮只看到顾笑白的喉头似乎是动了一动。
可终究甚么话都没说。
这人果如传言中那般冷那般傲,亦真是那般不善言辞。
若是换自己作他这身份,即便再冷傲,现下恐怕也是要稍微言几句身前身后事罢。
刚念及此,旁侧响起温如醇酒的沉厚嗓音,贺楼经赋笑的真挚:「小兄弟,你醒过来就好,这往后日子还长,别那么……」
看不开三个字还未续上,顾大人就抬了头,眸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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