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作戏(1/2)
沈辞到了皇城定安门外时,东方晨光已现。
遥远的天边像是被锋利的刀刃横切了一条缝,上边是浓墨的无边夜色,下边是初阳乍泄的春光,正应了那句阴阳割昏晓,造化天地间。
只是可惜红尘多纷乱,是是非非止不休。
沈辞站在皇城脚下,抬首望着不远处巍峨的皇城大门,眉目之间笼着一层极其复杂的情绪。
陌颜问他的话言犹在耳,其实他想做的事换个人不是不行,可沈辞心中有个结,他想要亲自求证一件事。
李昶一接到沈辞拖人递给他的口信便立刻赶了过来,与沈辞前后脚到。
沈辞的神情从远处看时还不觉得什么,等李昶走近了才发现,不过是一晚上没见,他这面色比起昨天明显差了许多。
“师弟,你怎么搞成这样?一晚上干嘛去了,脸色这么差?”
沈辞听到李昶的声音蹙着眉回过头,见李昶目露忧色地盯着他,他不甚在意地扯了扯嘴角。
他本是想笑,可眼下他实在是笑不出来。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简直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如果可以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可他做不到置身事外。
分明不久前他才答应过师父不会为私情迷失本心,可叫他现在见死不救,绝非他所愿。
他不知道自己眼下是个什么情况,他只知道事情紧急,多耽误片刻都是浪费时间。
便直言道:“师兄,我没事,只是沈辞有事相求。”
“我托人带给你的口信你应该听到了,不知你能否现在带我进宫?”
进宫?李昶打量着沈辞的神情,见他脸色虽差,双目却炯然有神,坚定有力,便觉得他大概是铁了心要入皇城。
可皇城宫规森严,岂是外人想进便能进的?
李昶皱着眉,打量了沈辞好一会儿,忽然道:“师弟,你莫不是为了驸马的事儿才要入宫?”
沈辞没想到李昶直觉如何犀利,一眼便看清了他的目的。
他是要去找裴迎雪,他要当面问他一句话。
“我...”沈辞刚开了个头,却被李昶抬手打断。
“你怎么碰到他的事儿就格外较真呢”李昶的目光在沈辞身上转了好几转,眼见沈辞因为自己的话露出了尴尬之色,仿佛有什么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叫沈辞如鲠在喉。
李昶叹了口气,忽然抬起手在沈辞的肩膀上轻飘飘的拍了两下道。
“你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说。只是做师兄的得提醒你,驸马眼下自身难保,你莫要牵扯太多,小心惹祸。”
昨日下午他与陈瑾将奏折呈上之后,便被长公主的人送出了宫,临走时那人提点过他与陈瑾,驸马的事叫他们一个字都没别漏出去。
李昶遵守了长公主的吩咐。
可谁曾想,本以为还要等几天驸马的事情才会出结果,结果凌晨收到了他师弟的口信。
沈辞叫裴家的马夫带给李昶的只有一句话。
【师兄!我在皇宫等你。】
李昶对秦楼被围困的事情尚且不知,只以为沈辞是怕夜长梦多,对驸马不利。
可他就算带了沈辞入宫,沈辞又能做什么呢?
他不过初入靖安,无名无姓就算进了皇城,人微言轻的他能做什么?
不是李昶现实,可而今世道如此,你无权无势,谁看得起你?谁有耐心听你说话?
可就算李昶如此告诫,沈辞依然坚持道:“师兄,眼下只能你能帮我见他!”
“我必须要见他!”
大理寺卿可直谏圣听,沈辞找人帮忙自然不会随便拉个人凑数。
“你可真是...”
李昶记得没错的话,沈辞跟裴迎雪不过是点头之交,可沈辞只要一摊上驸马,人就跟个炸了毛的猫儿一样,一不小心就急了眼。
这得亏是他师弟,这要是别人,他定要以为这是哪儿来的痴汉。
李昶只得松了口:“也罢,就帮你一次。”
【后宫乃皇宫重地,外男禁止入内】
李昶想要把沈辞送到公主殿下所居之处,就必须要掩人耳目。
他望着站在面前身形清瘦的沈辞,脑子一转,有了主意。
——
夜已过,天已明。
明媚的晨光唤醒了熟睡中的皇城,只见那层楼叠榭,飞檐斗拱的建筑错落有致,宛如琼楼玉宇一般,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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