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沈辞并无私情(1/2)
庚午年正月初十,沈辞初入靖安,见到了裴迎雪。
正午的阳光刺眼非常,直到那道颀长的人影跨上马背向靖安城奔去,沈辞才堪堪收回了视线。
不是一路人,何必在意他的去向...
沈辞在心里无声的说出了这句话,像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被无关紧要的事情影响初衷。
毕竟小不忍则乱大谋。
然而裴迎雪站在人群中风流倜傥的模样历历在目。
世人皆传驸马裴迎雪是个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可他看到的裴迎雪遇事处变不惊,面对众人时从容不迫,这行事作风可不像是只知享乐的纨绔子弟。
看来亲眼所见与市井传言还是有所区别,但传言之中有一点沈辞颇为赞同。
民间传,驸马裴迎雪有一副好相貌,沈辞隔着人群遥遥看了一眼之后十分认同,可见民间传言并非全是虚言。
然而那人长的过于招摇,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间就能勾走别人的魂儿,不是招摇是什么?
沈辞很庆幸自己长的不像裴迎雪,不然一个大男人长的比女人还好看,像什么样子。
“先生和师弟远道而来辛苦了,霈安已订好酒席为先生和师弟接风洗尘,我们这就走吧?”
李昶见沈辞若有所思,遂有疑问却未上前追问,毕竟是初识,他总不好管太多。
老人倒是没问题,欣然应邀。
进城的路上由李昶带路,仍由沈辞赶马车,老人家则坐进了车内,一行三人便入了靖安城。
东靖国土横跨千里,其中以东城兖台,江南青州,西境和北靖安并列为东靖四大城。
而这四大城中,江南青州物产丰富,最为富饶;西境是靖安附属民族,以他最为神秘;而兖台矿产丰富,实乃东靖重城。
除这三处以为,靖安为东靖政权中心,既是王权至上的天子脚下,也是锦绣山河里最为繁华的一处。
按理来说,初次进入皇城的人少有不被靖安城的繁华所震慑的,可这一路上李昶都没有看到沈辞对靖安城中的所见所闻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不免有些好奇。
他想着这年轻人是他师弟,又是头一次见面,他这做师兄的理应主动点,便骑着马儿靠近了马车,朝着沈辞问道:“师弟来过靖安?”
沈辞听到问话转过头,对上了李昶毫不遮掩的好奇目光。
二人的先生,也就是沈辞的师父对他说过师兄的年纪,说他师兄弟的年岁差了十多年,大约已过而立之年。
但他跟沈辞说话时完全没架子,俨然一副邻家大哥的态度,沈辞感受到了这位师兄对他表达的友善,便也没藏着掖着,如实道。
“幼年时曾随着母亲来寻过故亲。”
李昶本是随意一猜,反正途中无聊,聊点什么也无妨,但他没想过自己随意一猜还能猜对了,立马惊喜道。
“幼年是多大?怎寻亲寻来了这儿?”
沈辞握着马绳儿的手在无人注意的地方紧了紧,平静的表情有了一道极细的裂缝,但李昶注意着前方的行人,对沈辞的异常并未注意。
他只听道自己的话问出之后,沈辞沉默了片刻,方才回道:“六七岁的时候,我母亲带我来寻我父亲。”
李昶一听这话想当然的以为是一家三口分开了,便随口道:“为什么要来寻他,你父亲不经常回家?”
李昶纯粹就是好奇,男人为了生活在外奔波是常事,但女人带个孩子出远门着实不安全。
李昶正想着,就听沈辞道。
“他跟我们不在一起。”
“我母亲说过,父亲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啊?这样?”原以为是夫妻为了生活不得不分开,谁曾想沈辞的身世如此坎坷。
不是一路人,那背后的内情太多了。李昶没有继续问下去,话题到此适可而止。
谁都有一段不堪回首地往事,他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重要的是将来,而不是过去。
虽然沈辞的态度看不出什么,可他能轻飘飘的说出那句话,不代表他没心没肺。
与自己有关的事情,谁能置身事外?
李昶怕让沈辞想起不好的往事,便转移了话题道。
“靖安位于天子脚下,这里充满了机遇和无尽的美好,但也蕴藏了太多的不堪和心酸,并非所有人都光鲜亮丽,也有人在这里摸爬滚打,一事无成。”
李昶心中有一句话没有说完。
而今的靖安已不是沈辞少时见到的太平盛世,它已经从巅峰的高台开始崩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走到穷途末路,四分五裂。
李昶本想劝慰沈辞,结果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了自己近来一直的忧虑,他忽地改口问起沈辞。
“你怎会跟着先生来靖安?”
他知道先生来到靖安并非偶然,可沈辞看起来也不像是追名逐利之人。
相反,自他进入靖安城开始,李昶就没见他表现出对浮世荣华的渴求,仿佛繁华的靖安城在他眼中毫无吸引力。
此人若不是淡泊名利便是深藏不露。
李昶深知先生的行事作风,清楚先生不会把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带在身边,必然是另有筹谋,那么这位名叫沈辞的年轻后生,定然是后者。
兴许是师出同门,他对沈辞多了几分亲近之感,问出那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近来有些茫然,他想要从沈辞的话中得到一些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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