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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诬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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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恐怕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想及此,沈静姝蹙眉,幽幽地道:“我是被裴晋存抢来的,甚至都没有明媒正娶,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跟著他,公婆对我也不正眼相瞧,我是吃尽了苦头。以为今日终於逃出魔掌了,只期望能遇到个真心待我的男人。谁料,竟然还是被抢到山上,被当成玩物一般!”

那凶汉一听,猛地瞪大了眼睛,膝行几步,靠近了,开始扇自己的耳光,“我该死!美人儿说的是,是我糊涂了!我怎么能让美人稀里糊涂地跟著我!我这就让手下去准备,我们明天大婚!”

越近了看,越发现沈静姝那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澄澈的眼眸如洒星辰,他那鼻血都流出来,跪在地上信誓旦旦地道:“美人放心,我一定明媒正娶!明日我们就入洞房!我一定好好待你!等我下山去杀了那狗日的裴晋存,替你出口气!”

他找了个两个婆子在房內看著她,门外又派人把守得严严的,出门连夜准备大婚洞房之事了。

总算拖延了一些时间,沈静姝从高度紧张中,终於暂时鬆了一口气。

看看四周的窗,每扇窗户外面都有看守人的影子。

而室內,那俩凶狠的婆子不眨眼地盯著她。

逃是没有希望的。

可即使是拖延,到了明日又该如何?

她不敢睡觉,怕那凶汉再折回来。

手里摸著枪,在黑暗中一动不动。

最差的结果,便是明日用这枪结束自己便罢了。

想到此,她心內一阵猛烈的痛。

不知弘郎怎么样了。

若是她自我了结了,弘郎就没了母亲,父亲能善待他吗?

裴陟应当记得自己发的誓吧?

……

*

黑色吉普车队一路疾驰而来,在温泉山庄门口猛地剎住。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刺破山庄的寧静,惊得树梢上的鸟“扑稜稜”飞散到天上。

车门被狠狠推开,男人带著一股凛冽的寒气下车,军靴碾过石板路,发出沉闷的碾压声,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在外列队等候的每个警卫都心有战战,连头都不敢抬。

鸟屋旁的山坡上,很明显有一片草被压倒了。

裴凤道:“就是在这里。她那警卫廖瑛也跟著她走了。”

崔韶棠惋惜道:“静姝妹妹到底是怎么想的?把弘郎也扔下了。现在天色暗了,在这山里能成吗?我真是替她担心。”

裴陟浓黑的剑眉拧成疙瘩,额角的青筋又开始“突突”地跳。

一时四周空气都降了几度,所有人都耸著肩,大气不敢喘。

男人凝著那片被压倒的草,一时没有说话。

那双长目里还凝著未散红血丝,瞳孔深不见底,透出浓重的狠戾气息。

帽檐的阴影落在他鼻樑上,更显得那下頜线冷硬如刀。

廖瑛这些贴身侍卫,都是司令府从遗孤中挑的死士,他替他们报了父母之仇,將他们送进宗门学习武艺。

他们对他忠心耿耿。

他很確定,廖瑛不会追隨沈静姝逃走。

沈静姝走到哪里,她必须贴身跟到哪里,保卫沈静姝的安全。

危急时刻,她就是沈静姝的人肉盾牌。

如今,她们俩一同消失,只有可能,是一同遇险了。

想到这里,男人呼吸一滯,不禁咬紧了牙关,大手在身体两侧攥成拳。

也就是说,面前的人,是在撒谎。

男人阴寒的目光扫向两个女人。

两个女人从未见过这样可怖的目光,嚇得无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警卫过来稟告道:“司令,您的电话!”

专车內的电话铃声炸响,在这静謐的山中尖锐得让人头皮发麻。

裴陟一把抓起听筒,是山中正在搜寻的警卫队长的声音,带著几分无措的慌乱,“司令,我们在黑风口远远发现了夫人…… 可她见了我们就跑,我们没能追上……”

“你说什么?” 男主的指节泛白,听筒几乎要被捏碎。

警卫队长囁嚅著道:“夫人见到我们就跑,钻进林子深处了……”

后面的话裴陟已经听不清了,耳边只剩下“嗡嗡”的鸣响。

他猛地將听筒砸在车壁上,机身四分五裂,碎片崩了一地。

不是有人陷害她。

是她真的想离开!

不惜钻进这深山里!

他那爱子如命,还让他发誓要善待儿子的妻子,竟然真的跑了!连孩子都不要了!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

男人冷笑。

目光却森然可怖。

连头髮都根根倒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好,好得很。” 他又低声笑,笑声里却淬著冰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看来是我看走了眼。”

他猛地踹向旁边的车门,车门发出一声巨响,瞬间凹进去一个大洞。

专车座椅上放的文件也洒了一地。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嚇得浑身发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裴陟站在一片狼藉中,眼神里的暴戾几乎要溢出来,像是隨时都会撕碎眼前的一切。

那暴怒的气场,让整个温泉山庄都笼罩在一片恐惧之中,仿佛下一秒就会有雷霆落下,將一切都化为灰烬。

半瞬,他如受伤般的雄狮一样怒吼道:“给我找!把山削平了也给我找出来!”

“找不到就提著脑袋来见我!”

……

第二日,山寨里敲锣打鼓,那山匪用东拼西凑来的简陋物件,为自己大办婚礼。

那两婆子给沈静姝套上红衣裳,换上红床帐,又在屋里贴上“囍”字。

外面一直喧闹,山匪们嘻嘻哈哈地喝著喜酒,祝贺那凶汉抱得美人归。

“大哥,把裴晋存的女人娶了,明年再抱个娃,气死狗日的裴晋存!”

“大哥能睡了裴晋存的女人,这辈子无憾了!”

“都给我住嘴,我那夫人胆子小,以后说话都不许这么粗鲁!”

……

沈静姝听著外面那些粗鲁的说笑声和碰杯声,心內焦灼不已,脸上已没了半分血色。

两个婆子在一旁,一左一右紧紧地盯著她。

她还是逃不得。

到了傍晚时分,外面的喧囂渐渐停了下来。

门“砰”地被推开,喝得醉醺醺的山匪进来。

见美人儿穿著一身红衣,正端庄地坐在榻上等他,他激动得浑身燥热,道:“夫人,我把他们都撵走了!让他们离得远远的,这院里只剩我们了!一会我们洞房,別让他们听了去!”

沈静姝一心想拖延时间,对他柔声道:“你身上酒气太重了,我最受不得酒气,你先去洗洗。我等著你。”

“好!好!我这就去!”他衝进屋后的水缸旁脱光了,就是一阵冲洗。

沈静姝打量著窗外,已没了守卫的人影。

她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枪,放进自己的袖中。

想到一会又要开枪,她不禁牙齿打颤。

一会,若是逃不出这院子,她便从这山上跳下去。

那凶汉洗完,衣裳都没系好,就火急火燎地淌著水出来了。

“夫人,让老公好好疼疼你吧!”他猛地扑向沈静姝亲下来。

“砰”地一声闷响。

他胳膊上中了一枪,鲜血直流。

凶汉停住,不可置信地看著沈静姝。

沈静姝颤著手举著手枪,眼中惊惧到了极点。

正要再开一枪,枪却被他抢走扔到了地上。

他不恼,反而邪笑了起来,“夫人,想不到你这么火辣啊!我就爱辣的!”

他一把撕开沈静姝的衣裳,一手钳制住她,另一手扯掉自己的衣裳。

“放开我!”沈静姝用力挣扎,甚至不惜去咬他。

他淫笑著,那一脸横肉的糙脸压了下来。

门忽然“砰”地被踢开。

木屑飞溅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像头被激怒的黑熊一般闯了进来。

那凶汉回过头来,只见一道黑影近前,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后颈就被一只铁钳似的手死死攥住,被一拳打飞了出去。

裴陟眼中的红血丝比在山庄时更密,眸底像烧红的烙铁。

他一言不发,只把满腔的暴戾都灌在拳头里,对著那山匪的头就是重重的十几拳。

屋內响起骨头碎裂的脆响,山匪瞬间七窍流血,眼神涣散,没了还手的力气。

裴陟不停,將那山匪猛地往后一拽,再往前一摜。

“咚” 的一声闷响,山匪的脸狠狠砸在铺著红布的炕桌上,木桌面应声裂出蛛网。

裴陟抬脚就往他腹部踢,军靴的铁跟带著风声下去,一下比一下重,带著要把骨头碾碎的狠劲。

山匪疼得像杀猪似的嚎叫,挣扎著想往桌底钻,却被裴陟揪住头髮硬生生拽起来,迎面又是几记重拳。

那山匪的脸被血糊成一团,牙齿掉出来好几个,已不像个人样了。

眼前这血腥的一幕,让榻上的女人惊恐地闭上眼,死死捂住耳朵。

“你有几个胆子,敢碰我的女人?!” 裴陟低哑地开口,声音似从地狱发出。

他抓住山匪的衣领往墙上撞,“砰、砰、砰”,每撞一下,墙上的喜字就震落一片红纸,直到那喜字全掉下来。

那山匪已像摊烂泥似的瘫在地上,气息微弱了,他却还在往死里打。

男人的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著火药味,拳头上全是血,手背上青筋如蚯蚓般,骨节也泛著骇人的深红色。

他张了张手,又抄起旁边的长凳往山匪腿上砍,直到所有木凳都断成了两截。

直到山匪连哼唧的力气都没了,裴陟才停下手,却用靴尖碾著他断了的手指,语调阴寒地吼道:“我裴陟的女人,你也敢动?!”

“我很快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山匪满身是血,像摊烂肉一般瘫在那里,外人看著,都会以为是个死人。

裴陟眼神里的狠戾却丝毫未减。

眼中燃著的那把光,恨不能把这山匪挫骨扬灰。

他不会让他这么简单就死了。

敢挑衅他的人,都得经歷完痛苦的折磨,才有资格死。

男人將死猪一样的山匪拖出去,扔到门口,吩咐刽子手:“绑到铜柱上,每天一刀。一百刀。”

刽子手忙道:“是,司令!”

他祖传的技艺高超,每一刀都是根据犯人体型精確计量好的。

能让犯人每日受剐一刀却能痛苦地活著,直到一百刀时精確地剐到心臟处,犯人才能死去。

让犯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看著自己一天被剐一刀,慢慢地被剐完死掉。

……

还残存著血跡的屋內,男人直直走向床榻,猩红的眼中映著女人身上的那身红衣。

那双刚刚在施暴时燃著熊熊烈火的长目,此刻却涌上寒意,瞳孔里翻涌著要毁天灭地的疯狂。

他笑了一声:“沈静姝。”

笑声里裹著冰锥,颳得人耳膜生疼。

一步步逼近时,军靴踩在地上的声响在这屋中格外得重。

他平日里整齐的头髮尽数掉落到额头上,沾著刚才打斗时溅上的斑斑血点,双手也全是血,看上去更让他添了几分疯魔。

“你竟然敢逃跑!” 他走近了,猛地攥住沈静姝的手腕,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非要来山里跟这种东西拜堂!”

他声音陡然拔高,“连弘郎都能丟下!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要是敢离开,我会怎么处置你的儿子?!你不管你儿子死活了是不是?!”

这想法让沈静姝惊诧住,一时难以理明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她著急地向他解释:“晋存,我没有想离开,是鸟屋的警卫……”

裴陟早已被刺激得失了常,满脑子都是沈静姝竟然拋下弘郎逃离,竟跟山匪在这洞房烛。

每想一下,心都凉得透气,脑子“嗡嗡”直响。

恨不能將眼前这让他顏面尽失、心痛到极致的女人,连同那些不堪的画面一起撕碎。

他死死盯著沈静姝,像盯著不共戴天的仇人,吼道:“他有没有碰你?”

“没有!”沈静姝提高了音调,眼中有泪渗出,“我昨日拖延时间……”

“我再也不会信你!”裴陟恶狠狠地道。

他要亲自检查。

他一把撕开女人的衣裳,將挣扎的女人钳制住。

目光自上到下,一点点检查她的身子。

一片雪白,没有任何红痕或指印。

这还不够。

他目光缓缓向下,强行分开。

仔细看过之后,他那要噬人的脸色堪堪缓和了一分。

沈静姝屈辱地哭:“裴陟,你混蛋……”

男人解开皮带,无谓地笑:“我是混蛋!无论我这个混蛋怎么做,你都没有在意过我!!既然不喜欢我,那就恨我吧!起码也是將我记在心里了!”

……

第二日下午时,沈静姝才堪堪醒来。

茫然地四顾,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司令府。

她嗓子嘶哑得厉害,唇角都破了,身上都是男人留下的红痕。

房间静静的,没有一个人。

桌子上摆著水和食物。

从窗户望去,院中站著警卫,將这里守得严严实实。

她吃了点东西,感到体力不支,又躺回到床上。

脑中想起昨晚的一些碎片。

在山寨粗陋的房间內,裴陟用尽各种方法折辱她。

第三次的时候,她晕了过去。

……

她现在,已不在意裴陟到底是否知道真相,是否会相信她。

更不会想去找他解释清楚。

她只想即刻离开。

若陈霽明是骗她的,她也认了。

总比在这继续下去得好。

可是现在裴陟派人將她守得这么严实,她如何能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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