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诬陷(1/2)
“砰!砰!”
廖瑛反应极快,抬手就是两枪。
却因那网越动收得越紧,她失了准头,仅打中了其中一个警卫的肩膀。
那警卫恼羞,抬手对著廖瑛心口处开了一枪。
隨著“砰”的一声,廖瑛倒在了沈静姝身上。
“廖瑛!”沈静姝用单薄的身体拥住她,慢慢扶著她倒在地上。
见那警卫还要补枪,沈静姝心都揪了起来,求道:“大哥,求你不要开枪了……”
她生得貌美,肌肤莹润如玉,杏眼中蒙了泪水,长睫湿漉漉地颤动著,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是被雨打湿的梨。
那警卫举枪的手莫名一顿。
他们做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勾当,从不怜香惜玉。
可是眼前这双含著泪的大眼儿望过来时,心里头那点非要赶尽杀绝的狠劲,竟也没那么强烈了。
他收起了枪。
看看沈静姝那娇玉柔的模样,他也没像对待寻常人质那样,拿出绳索来捆她,更没找东西堵住她的嘴。
他警告道:“夫人,你配合些,可以少吃点苦。別叫喊,周围都是我们的人。”
沈静姝点头,眸中儘是顺从,轻轻地问:“大哥能不能告诉我,我儿子弘郎怎么样了?”
那警卫道:“小少爷没事!”
沈静姝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
她明白,这仅仅是针对她的。
而廖瑛,因为是她的贴身侍卫,也遭了这横祸。
两个警卫用粗布袋將两人罩住,扔到马车上,然后驾著马车往山路深处飞驰而去。
黑暗中,沈静姝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去摸索廖瑛的脸和手,去试她还有没有温度。
“夫人,我……穿著防弹衣,死不了……”廖瑛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但因是近距离开枪,子弹虽没伤及她肺腑,却也是钻入了皮肉,她流血流得很厉害。
听她喘息得厉害,沈静姝的手又摸索著去往她心口那里。
那里全是粘稠温热的液体。
“你流了这么多血!”沈静姝一阵寒意,牙齿直打颤,对她道:“廖瑛,你坚持住,我会让他们救你的!”
廖瑛气喘吁吁地道:“夫人,我……我胸口內袋里……有止血药……”
沈静姝忙摸索出来,摸著黑帮她敷上,一下下地抚著她的手道:“別说话了,保留点力气,歇一会。”
山路上一路异常顛簸,沈静姝將廖瑛抱到怀中护著。
过了许久,马车终於停下。
脚步声响起,她们被抬到地上。
有个声音响起:“夫人,得罪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接著只听得有人吹了声响哨,伴隨著马儿“咴儿”地声叫,马车声渐渐走远。
“夫人……我……靴中有匕首……”廖瑛艰难地说。
沈静姝摸索出匕首。
她这匕首是裴陟专找名家为贴身警卫特製的,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即使是沈静姝,没多大一会,也割开了套住她们的绳索,又划开了外面的麻袋。
正当此时,山路深处又来了一小队人马。
为首的那个远远看到沈静姝,就激动地道:“果真是个大美人儿!”
他火急火燎地驱马过来,在马上绕著沈静姝看了一圈,那口水都要掉到地上了。
做山匪虽也抢过美人,但还从未见过这等仙女。
眼睛那么大,水灵灵的,皮肤那么白,嫩得呼口气都能给她吹皱了。
那满脸害怕的模样儿,他看得心都酥了。
他跳下马,看著沈静姝身上的血,柔著嗓子道:“美人儿这是受伤了?不怕,我们这里有药,回去给你敷上!”
越近距离看,越能知她有多么貌美。
那皮肤像刚剥壳的荔枝,白嫩得能掐出水来。
那双大眼儿简直要人命,里头含著汪水,睫毛又密又长,带著恐惧颤巍巍地望过来,让人心神俱醉。
一时间,那山匪都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只直勾勾盯著美人儿那截露在外面的皓腕,满脑子都是糙手摸上去会是什么滋味,若是她脱了衣裳岂不是要人命?
越看,膝盖越发软,差点站不住。
口水顺著嘴角往下淌了半寸,他才惊觉,慌忙用袖子去擦。
却捨不得移开视线。
“美人儿,从此以后就跟著我,我一定好好疼你!”他颤著嗓子,两手朝沈静姝伸著要去抱她。
见沈静姝闪身躲他,他看了看自己手心,往裤子擦了擦,討好地笑:“美人儿,我这一身都是汗,一会我洗乾净了再来牵你小手儿!”
他懊悔没带马车来,对沈静姝道:“美人儿,得委屈你一下了。你上我的马骑著,我为你牵著马走回去。”
见沈静姝不动,他便慢慢靠近,嘴中说著:“美人儿,我只好得罪了。”
“美人儿,你身上好香……”他陶醉地使劲嗅。
“砰!”一声。
山匪心窝处挨了一枪,他瞪著眼看向麻袋包上的那个冒著烟的窟窿,这才明白麻袋中还有人。
可为时已晚。
他满面不甘,“轰”地一声倒在地上。
这变故让后方四个嘍囉山匪一阵惊慌,还没等掏出枪来,便又听得“砰砰”两枪,又有两个山匪从马背上掉落。
剩下那俩山匪一面开枪,一面催马逃离。
麻袋中滚出一个黑色身影,躲开了枪子。
“廖瑛,没事吧?”沈静姝过去將廖瑛扶起来。
廖瑛嘴角和身上都是血,拿枪的手在剧烈颤抖,“夫人……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他们同伙很快要来了……”
“好。”沈静姝將她的胳膊放到自己肩上,充当她的拐杖。
受伤的人身子格外重,何况廖瑛本就强壮,沈静姝那单薄的身躯扶著她摇摇晃晃。
但沈静姝咬紧了牙,用出全身力气坚持。
没走几步,廖瑛突然回首,一把推开了沈静姝。
只见一个中枪的山匪从地上爬了起来,举著手中的刀砍到廖瑛肩上,恶狠狠骂道:“臭娘们!”
廖瑛硬生生受了这一刀,一脚向他小腹踢去。
山匪痛得倒在地上,却又一把揪住廖瑛的腿。
两人身上都有伤,不能一招制服对方,只能肉搏,满身是血地廝打起来。
廖瑛受伤太重,手臂已使不上力,被那山匪死死掐住脖子。
“臭娘们,敢开枪打死我兄弟,老子今天就活活掐死你,把你尸体去餵鹰……”
那山匪满脸是血,狰狞地笑著。
只是话未说完,便听得“砰”的一声,他的脑袋直接开了。
血浆喷了一地。
廖瑛的脸都被那脑浆糊住了,她猛烈咳了几声,艰难地往枪声那里看去。
只见司令夫人举著一把从山匪身上摸来的枪,枪口还冒著青烟,一脸煞白地僵在那里,还保持著开枪的姿势,全身抖如筛糠。
“夫人……”廖瑛想说什么,却已没了力气,重又躺回到地上。
沈静姝唇色青白,全身发凉,被自己开的那枪彻底嚇呆了。
那开的脑袋让她差点晕死过去。
好一会,她才將枪扔掉,过来查看廖瑛肩上的刀伤,为她敷上止血药。
待要扶著廖瑛离开,她又想到什么似的,把山匪身上的枪全摸索出来,別在自己宽鬆旗袍的后腰上。
她费了好大劲才將廖瑛扶到马上,自己在前面牵著马步行。
因怕山匪的同伙来追她们,她不敢走山路,专往草丛树林里钻。
齐腰齐脖子的草木將她划伤,她也丝毫感受不到痛,一秒钟不敢耽搁,一个劲往深山里走。
*
联军总司令署。
“不可能!”
伴隨著一声低吼,红木办公桌猛地被拍了一掌。
高大的男人“腾”地站起来,下頜线绷得死紧,咬肌突突跳动。
桌上的菸灰缸跳了好几跳,从桌上掉下来“砰”地摔了个粉碎。
男人额头的青筋 “噌噌” 直跳,像有条青黑色的蚯蚓在皮肤下游走。
只是这么一瞬间,他眼中便爬满了红丝,连瞳孔都像是被染上了血色。
“晋存,是真的!”裴凤焦灼地道,“鸟屋旁边有个山坡,她从那坡上滚下去跑了的!我们在后面怎么喊她都不听!”
“闭嘴!”
男人的眼中有无数道凶光射出。
眸底的血色將他的瞳孔衬得愈发幽深,像两口翻涌著岩浆的深潭。
他绝不相信,沈静姝会拋下弘郎,自己离开。
前几日,他刚警告过她,要是她敢离开,他就先拿她的孩子开刀。
她绝不敢跑!
裴凤被他眼里的戾气嚇得噎住,半晌才囁嚅:“我们以为她是开玩笑呢,跟著去找了好久没找到,这才赶忙回来跟你匯报……”
“废物!” 裴陟猛地转向立在门边的山庄警卫队长,眸光血淋淋的,阴狠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子,“连个人都看不住,留著你有什么用?”
话音未落,一记重重的耳光狠狠甩在警卫队长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封闭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警卫队长瑟瑟发抖,刚要跪地求饶,裴陟已经拔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他的眉心。
“砰!”
鲜血溅在雪白的墙壁上,警卫队长的身子缓缓倒下。
裴凤嚇得悽厉地尖叫了声。
裴陟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將枪扔到桌上,吼道:“继续给我找!”
……
一步不歇地走了大半日,前方好像隱隱有水声。
沈静姝看看廖瑛发乾的唇,轻声说:“廖瑛,前面就有水了,坚持一下。”
廖瑛已没有了回应。
又走了好一会,果然有一条不大的瀑布,匯入一小潭水中。
她用出吃奶的劲,好不容易將廖瑛从马背上弄下来,脱掉她衣裳,为她擦拭血跡。
廖瑛这种贴身侍卫,身上常年携带著一个布囊,里头装著各种药品,以便不时之需。
沈静姝拿出绷带,重新为她包扎了一下。
又仔细看每个小瓶罐上的標籤,给廖瑛餵下抗感染的药。
做完这一切,沈静姝也已是全身虚脱。
她那绣鞋都已走破了,脚上全是水泡。
將近一天的工夫了,外面肯定有人在找她。
想到此,她將廖瑛藏到一处草丛茂密的凹地,又弄了些枝叶挡住,给她身旁放了两把枪。
她拿著廖瑛的匕首,一路做著记號,慢慢摸索著走远,看能不能遇到人。
走了许久,既没见著路,又没见著人,眼见天色暗下来了,她担心廖瑛,只得往回走。
却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喊道:“夫人!是司令夫人吗?属下是来找您的!”
她朝远处的林间望去,见是穿警卫队服饰的几人。
他们骑著马,迫不及待地往这赶,还喊道:“夫人,您不要动,我们过来接您!”
鸟屋门口那两个假警卫让她不敢再信任他们了。
看到他们,她就想起大门忽然关闭,他们进来开枪的可怕时刻。
沈静姝心中挣扎了几秒,转身就跑。
若真是来找她的,肯定不会放弃追寻,这几日会一直持续地找。
她先在暗处观察一番再说,不可冒进。
往后望望,那些警卫已不见了身影,应当是摆脱了。
沈静姝鬆了口气,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铃响,她一脚踩空,掉入了一个陷阱中。
所幸,陷阱里是泥沙,她也没受什么伤。
不多时,有猎狗声和人声传来。
一行人打著火把围过来。
为首的是个一脸横肉的粗野凶汉,打著火把往沈静姝脸上一照,见是个白生生的妙龄绝色美人,他那脸戏剧性地咧开,双目放光,大笑道:“美人儿,你跑了一顿,打死我三个弟兄,到底还是被我抓到了!”
沈静姝心中的恐惧无以言表。
竟又落到了他们手里。
幸好,把廖瑛藏在了溪边,总算让她躲过了一劫。
那凶汉不让別人沾手,自己跳下坑,亲自將沈静姝托举上去。
这一碰触,感受得到沈静姝身上柔弱无骨,香气如兰,他激动得全身发抖,一个劲地吞咽。
见沈静姝的绣鞋都破了,他抹了把口水,討好地道:“美人儿,我抱你上马。”
沈静姝后退一步,“我自己可以。”
他们人多势眾,她只能先顺从。
她生怕让人发现她带著枪,小心翼翼地慢慢爬到马背上。
到了山寨里,那凶汉什么都顾不得了,一把將沈静姝抱下来往屋里走去。
沈静姝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把手放到了后腰的枪上。
她心中紧张至极,害怕一会万一打不中他怎么办。
毕竟,她就摸过两次枪。
一次是裴陟在靶场上教她,一次是今日为了救廖瑛。
她的心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竭力劝自己冷静,一定要趁著山匪最大意的时候再开枪。
一击即中。
那凶汉见沈静姝缩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小脸儿通红,一副柔婉至极的模样,更是心痒难耐,一把撕开了她的衣裳。
见了沈静姝那白似羊脂的双腿,如玉笋般的小臂,他那呼吸猛地粗了,口水顺著嘴角往下淌,连擦都顾不得。
色字当头,他一时双腿发软,浑身没了力气,缓缓跪坐在地上。
直勾勾看著榻上的美人,满脑子都是那截肩膀、那只胳膊、那截小腿。
白得晃人,滑得勾魂,像是老天爷把所有的好料子都堆在了这美人身上。
半晌,他才擦著口水,恨恨道:“裴晋存这狗日的!把我们赶进山沟子里不敢出去,自己竟霸著这样的美人儿,享这等福!”
说完,见榻上美人眸中更添了惊恐,他又慌不迭地哄道:“美人儿,裴晋存那狗贼残暴没人性,哪懂得怜香惜玉?!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今晚让哥哥好好疼你……”
沈静姝的手始终放在自己后腰上別的那把枪上。
她穿的大袖旗袍,宽鬆罩下来,对方根本没察觉。
她一直在反覆估算,若对方再扑过来,她能否一枪就打中他。
因极度的紧张,她双颊泛著不正常的潮红。
只是,还有一点。
即便打死了他,外面还有许多同伙,她还是逃不出去,反而会落到另一个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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