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农庄(2/2)
蓝色布更衬得她肌肤如雪,那露出来的脖颈和手腕,嫩生生如白藕一般。
阿珍艷羡地看著她:“夫人穿什么都好看呢!”
“一会我们去地里拔草,头上得戴个凉帽。”
她拿了个新的凉帽,把沈静姝从头到脚都打扮成了农妇。
在田中,沈静姝跟著阿珍学到了怎么锄地,怎么拔草,哪些是可以吃的野菜,回去可以怎么吃……
一天收穫颇丰。
与阿珍告別后,她领著弘郎往驻扎军队的营地里走,却见远处土路上扬起土尘,黑色吉普车队往这驶来。
弘郎兴奋地拍手:“爸爸来了!”
吉普车在她面前停下,穿军装的高大男人下车。
“爸爸!”弘郎提著鱼篓跑了过去。
裴陟见儿子脸上跟小猫的,小胖手也又黑又脏,手里还提著个滴著水的鱼篓,都能闻到一股鱼腥味。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不肯抱儿子,只是摸了摸他的头,“怎么弄得这么脏?”
弘郎把鱼篓献给爸爸,让他看里面的鱼虾,兴奋地跟他说著今日的快乐事:“我们抓到了好多鱼……大龙虾……大蛤蟆嚇人……”
裴陟心不在焉地应著,眼光落在自己的妻子身上,不住地上下打量。
她竟然穿了件布衣裳,打扮成了农妇的模样。
那靛蓝色的布料上印著细碎的粉白碎,像块上好的青料,把她的皮肤衬得愈发雪白透亮,连脖颈处的肌肤都泛著莹润的光。
头上也戴了块同样布料的头巾,那一贯挽得一丝不苟的端庄髮髻鬆了些,几缕乌髮从头巾里掉出来垂在肩头。
皓白的手腕上还挎著只竹篮,里头放著满满的菜,中间插著几支漂亮的野。
许是走了不少路的缘故,她脸颊透著淡淡的粉,像刚涂了浅色胭脂。
嫵媚中透著娇俏,活脱脱一个诱人可口的小农妇。
比平日里穿著严严实实的旗袍和长裙有韵味多了。
裴陟浑身僵住,目光像被磁石吸住般,牢牢粘在她身上。
他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 。
这身普通的粗布蓝衣裳,把她的美衬得愈发夺目。
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暗沉的目光从她挎著竹篮的手腕,滑到她雪白脖颈上的细汗,再落到她映著天光的眸子里,竟一时忘了移开。
周遭一切仿佛都远了。
视线里只剩了娇美的小农妇。
周围警卫队还有那么多人在看著,沈静姝脸颊发烫,轻声提醒道:“晋存,我们回吧。”
裴陟猛地回过神,盯著她,声音带了几分哑,“黄昏的景色很美,我带你去转转。”
弘郎听见了也想跟著爸爸妈妈,裴陟朝保姆看了一眼,保姆立即哄著弘郎要回去做鱼汤,弘郎被哄走了。
裴陟揽著沈静姝在田间走,向她讲著两边种的作物以及收成。
沈静姝认真听著,心中默默算著若是一个劳力一年能种出多少粮食,能否够吃。
根本没注意到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已变得十分滚烫。
走著走著,来到了穀场。
被压平整的地上,整齐地堆著一个又一个的草垛。
“我带你去那边看看。”裴陟拉著她的手,將她领进了几个高大的草垛之间。
沈静姝打量著,也没什么特別的,正要去看裴陟,却忽然被举高抱起来,直接被放倒在了草垛旁的乾草堆中。
男人沉重的身躯紧接著压了上来,“啪嗒”一声解开皮带。
沈静姝一脸错愕,没想到他竟然在这种地方忽然发情,这可是农户家的草垛。
何况,不远处还有不少正在劳作的农户。
“不要在这里……”沈静姝推著男人的胸膛,想坐起身。
可男人那结实的胸膛纹丝不动。
他將女人压倒在乾草堆中亲吻,边亲边低笑著道:“期期,听说农户夫妇在地里干活时……我也想尝尝是什么滋味。”
沈静姝拼命挣扎,“不行,不要在这里……”
挣扎间,她那乌髮散掉了大半,凌乱地堆在肩上,几根金黄的麦秆粘在了她发间。
靛蓝的底色衬得她肤若凝脂,细碎的粉映得她眉眼含春,整个人透著一种洗尽铅华的纯美。
裴陟一边贪婪地看著她,一边脱自己的衣裳。
……
草垛旁的动静终於平息。
过了许久,男人才起身,为泪眼朦朧的妻子收拾。
她那身新做的衣裳扣子被撕坏了,男人將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照在她身上,又去乾草堆里找出她的鞋袜为她穿上。
那双白嫩的腿被麦秆划出了好多道红色印记。
男人仔细瞧了瞧,只是划痕,过两日便消了。
他不免笑她:“你也太娇贵了。我怎么就没事。”
沈静姝看了眼他体毛浓密的腿,他的確一点划痕都没有。
事情都具有两面性。
他两条毛腿虽丑陋,但不易被划伤。
她还亲眼看到过,蚊子过来想叮咬他都进不去。
他是没事,在这里放纵,受伤的只有她。
沈静姝没理他,將自己乱掉的头髮散开,捡起散落的头巾包起来。
將她收拾得妥当,男人才慢条斯理地穿上裤子。
如他所料,女人走路都没劲了。
他笑道:“上来,我背你回去。”
“不用。”沈静姝不愿理会他。
裴陟一把揽住她的腰,將她扛到肩上,逗弄她道:“不让背?那就这样扛回去。”
远处的农户纷纷看过来。
沈静姝有些羞窘,捶了他肩头几下,“放我下来。”
裴陟把她放下来,再次在她面前俯身扎马步,“上来。”
这次,沈静姝乖乖爬上了他的背。
男人背起妻子,两手攥著她的腿,稳稳噹噹地走在田间小路上。
晚风卷著泥土和草木的清香,轻轻掀动男人的衣角,女人的髮丝不时拂到他脸上。
裴陟心情大好,只觉自己与妻子间充满了诗情画意的浪漫。
他清了清嗓子,哼唱起来,“日头落了西山坳,
小媳妇伏在她家汉子背上笑,嘴里头小声哼,心里头如火燎……”
他那调子不成章法,却带著股子敞亮的快活。
听得这词如此露骨,沈静姝红著脸道:“小点声。”
裴陟偏又提高了声调。
沈静姝用手捂住了男人的嘴。
男人低笑,亲她的手。
沈静姝低呼一声,將手收了回来。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揉成一团,跑调的歌词混著晚风里的虫鸣,女人红著脸伏在男人背上。
男人高兴得像个小男孩。
又顛又跑地嚇唬著女人,每每总把女人逗急了要哭了为止。
……
晚上,上了榻,裴陟將沈静姝搂在怀中,与她说著閒话。
沈静姝问:“晋存,这些日子我和弘郎得了很多农户的照顾,我们很快就要离开了,能不能设个蟹宴,算是我们的感谢?”
裴陟应道:“我让李全去安排。”
这等事都是小事,只要他的妻高兴,让他做一万件他也不会皱眉头。
他抚著妻子细嫩的肩问:“这些日子在这过得高兴么?”
沈静姝道:“高兴。”
这话是真心的。
裴陟也很满意,“以后我们每年来住上两次。”
沈静姝柔顺地道:“好。”
裴陟垂眸看她,往她那骨朵似的粉腮上亲了口,抚著她道:“宝贝,只要你高兴,我这里心里也快活极了。有什么想要的,只管跟老公开口。我是你男人,满足你是分內的事。”
“我知道的。”
怀中的女人声儿不算大,却足以让男人激动。
他俯身与她亲嘴儿,边亲边含糊地道:“宝贝,我要爱死你了。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会满足你。咱俩做一辈子的恩爱夫妻好不好?”
……
男人略鬆开了她,见她气喘咻咻,眸中水光闪闪的模样,他低笑了声,又去狠狠亲她:“宝贝,你別做出这模样,我怕我忍不住要弄伤你。今天在草垛旁弄过一次了,你这身子恐怕是遭不住第二回了……”
沈静姝被他捉住,到底又是狠狠蹂躪了一番,两人才睡去。
第二日农庄设了蟹宴。
裴陟对沈静姝道:“让你娘家人都一起过来吃,还热闹。”
“嗯。”沈静姝应了声,“肯定是要叫他们的。”
裴陟穿上外套,临走前在她脸颊上亲了口,“好好玩。”
农庄的老槐树底下,长条木桌摆在中央,粗瓷大碗、黑釉小碟摞在一处。
大盆大盆刚捞上来的河蟹,被蒸得通红鋥亮,掀开盖儿能看见黄澄澄的膏,颤巍巍的,筷子一戳直冒油。
吃到兴头上,不知谁起了个头,哼起了乡下小调:“河蟹肥,米酒甜,婆娘孩子围桌边……”
跑调的嗓子混著鬨笑,蟹壳被扔得噹噹响。
凉风习习,大人小孩欢笑声不断。
沈静姝还从未参加过这样热闹朴实的农宴,也从未像今日这般笑个不停。
前些日子心头的重重阴霾散了不少。
这些朴实坚韧的农户们,给她注入了许多勇气。
让她对逃离后的生活少了几分未知的担忧。
桌上既有司令府带来的昂贵名酒,也有农户装在粗陶罈子里自酿米酒,倒在大碗里,任取任拿。
沈家老二一向贪酒,也识货,盯著那几瓶昂贵的酒两眼放光,生怕进了別人肚,一杯接一杯地饮。
沈夫人不叫他再喝:“一会又该醉了,別在这齣洋相!別喝了!”
沈静姝道:“妈,没事的。这是家宴,让二哥喝个痛快吧!”
几个农户家的汉子过去跟沈老二连连碰杯,说是要看看他的酒量。
沈老二更是喝得一塌糊涂,蟹宴还没结束,就被沈静姝的侍从抬了回去。
屏退侍从,沈静姝试著喊了几声:“二哥。二哥。”
“嗯?”沈老二乜斜著睁开眼,迟钝地看了沈静姝几秒,才认出来:“三妹?”
沈静姝没应声,他又迷糊过去。
过了会,沈静姝晃了晃他,他费力地半睁开眼,那眼神更迷濛了。
沈静姝问道:“沈二,你平日里不敢跟司令夫人走太近,是不是怕说多了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