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天台修罗场(1/2)
朝任心下的燥热一点点退去。
闻则络慢慢靠近,朝任没有鬆开季徽,相反手下力道加紧。
脚步停下,闻则络站在他们几步之外。
偏头看向他,朝任有些不耐烦:“你怎么来了?”
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充满了不欢迎。
闻则络好似感受不到般,目光从他怀里的背影扫过,轻笑道:“朝爷爷七十岁大寿,我怎么可能不亲自来贺寿。”
“倒是你,朝爷爷在下头过寿,你在天台做什么?”
闻则络目光凝聚在朝任抱在怀里的人身上,月光下,那道身影纤细,发尾那片皮肤雪白。
那人背对著他,闻则络看不见对方的脸,却不妨碍他对朝任道:“什么时候找的人?”
朝任不明白他的意思,但看他一脸打趣,慢慢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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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他皱起眉。
闻则络眼睛是瞎了吗,就算没有认出季徽,难道看不到他怀里的是个男人?
还未开口,朝任感觉怀里的人一动。
季徽双手抵著他慢慢往后退去,朝任也下意识鬆开手。
闻则络唇角带著笑,看著眼前一幕。
朝任怀里的人半抬首,还未露出整张脸时,闻则络眼里浮现些许趣味,看看自小含著金汤匙出身的朝任,就是三岁小孩的脾气,之前还替季徽找他兴师问罪,现在又和別人好上了···
月光下,当那人完全抬头,熟悉的脸呈现在眼前时,闻则络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
季徽偏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冷淡。
闻则络开口,语气带著故意的疑惑:“小徽也跟著阿奉来参加寿宴,怎么不和阿奉在一起?倒是跟小任到天台……抱在一起,如果让阿奉知道了,依著他的脾气,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闻则络说著,季徽脸上却没有出现害怕之色。
少年半抬眼眸扫向他,由上往下,闻则络身体一紧,当注意到季徽的目光从他的脸滑向脖颈······
闻则络脸上仍漫不经心地笑著,但在季徽带著巡视的目光下,尤其是被对方扫视过的皮肤渐渐发烫起来。
“前些日子,听闻闻少的腿被撞断了,现在一看,闻少的腿好像痊癒了?”
骤然一句话將闻则络心下的滚烫浇灭。
他看向季徽,相比以往,对方褪去温顺乖巧的偽装,如今看著他,脸上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冷意讥讽。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这样想著,但不知道为什么,闻则络心底浮现从前少年眼带倾佩望向他的眼神,和现在一比……
闻则络心底生出不舒服。
表面上,他好像一点也不受影响,语气带著遗憾:“小徽这么关心我,怎么没有去看望过我,要知道住院的日子里,我每天都期待小徽去看我。”
季徽:“闻少知道学生会事务繁多,我就算有心也没时间去看望你。”
闻则络略微遗憾:“原来如此,是我思虑不周全,我还以为是殷奉不让你来看我呢。”
“怎么会呢。”季徽淡淡道。
闻则络抬头,脸上浮现些许惊讶:“难道他没有和你说,我这双腿都怎么断的?”
对上他表情夸张的面容,季徽没有回答。
“果然”
闻则络脸上浮现些许苦恼道:“殷奉没有告诉你。”
他看著季徽道:“知道我上次欺负你,殷奉特意安排一场车祸给我,如果不是我谨慎,你现在估计都看不到我。”
那场车祸,闻则络断了双腿,放在普通家庭,这是一件大事,但闻家拥有著国內乃至世界顶级的医疗团队和医疗资源。
不过两个月,闻则络就不用拐杖和轮椅,能够自主行走了。
“是吗?”
季徽不置可否。
他的目光扫向闻则络刚好不久的腿道:“闻少能拿出证据证明车祸是殷少安排的?”
当然···没有。
殷奉手底下的人扫尾很乾净,却又能让人明白车祸是他安排的
见他答不上来,季徽收回目光,语气含著凉意和讥讽:“虽然我很为闻少遭遇车祸,断了双腿感到难过,但没有证据,闻少还是不要乱指认为好,毕竟,殷少脾气不好,你比我更清楚。”
季徽用闻则络刚才威胁他和朝任的话还回去。
“呵”
闻则络轻笑出声,盯著他慢悠悠道:“小徽,我越来越好奇,你是真的不清楚殷奉的面目,喜欢他愿意跟在他身边,还是……特意装出来的,这么维护他?”
他面上虽笑著,其实在季徽维护殷奉的瞬间,心下就不断生出躁鬱。
季徽没有回答,冷眼扫向他。
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朝任,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听著他们充斥著火药味的对话,联想到闻则络伤害过季徽的行为,丝毫不觉得季徽有什么不对。
他看向闻则络,话里夹棍带枪:“断了腿就在医院老实躺著,瞎出来晃悠什么。”
面对闻则络和季徽的爭执,朝任想都没想站季徽。
见此,就连季徽都眼底划过讶异。
明明朝任仍是一副不知道他们发生什么事情的表情,竟然想也不想帮他···
对於朝任的背刺,闻则络没有一点意外。
他目光扫向对方:“原本我以为你听进去我的话,重新找了个解语,没想到,还是盯著殷奉的人不放,你不怕殷奉知道你覬覦他的人后和你翻脸?”
旁边站著季徽,闻则络的话让朝任心下生出几分心虚紧张。
他怕季徽误会,虚张声势骂闻则络:“你瞎说什么,別自己玩的,男女通吃就看谁都是同性恋,我和季徽是朋友,还有殷奉···他是季徽的大哥···”
说完,朝任忍不住侧头看向季徽,只见对方略微垂首,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心下紧张,对方不会真信了闻则络说的话,以为自己喜欢男的,然后覬覦他吧…?
虽然朝任无法否认,自己最近对季徽有了不一样的心思,但朝任不觉得自己是同性恋…
季徽慢慢抬头看向他,朝任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你···”
好似没有受到闻则络的影响,季徽看向朝任,目光没有躲避闪退,眼神带著坚定,好似非常信任他。
“闻则络一直逼迫我离开殷少跟著他,我不愿意,他就一直威胁我,总是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季徽没有直接承认自己和殷奉的关係,也没有否认,而是很巧妙地將矛盾转移到闻则络身上。
在朝任听来,就是季徽在闻则络那儿受了委屈,被对方纠缠逼迫的没办法,才无奈地和他道出实情。
“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为难你。”
朝任说完,转头对闻则络道:“別说是不是殷奉派人把你的腿弄断,就算真是他,他也是好脾气,竟然就让你在医院躺两个月就能下床了。换成我,不把你弄得半身不遂,我心里都出不了这口恶气。”
闻则络没有立马回应,而是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季徽。
他被朝任护在身旁,全程下来,季徽开口说了几句话,就引来朝任站在他身边,而后帮著他对付自己。
刚刚更是没有把他放进眼里,当著他的面向朝任上自己的眼药,如今注意自己看他,也是丝毫不心虚不退让,冷眼看他和朝任相斗。
怎么从前没发现季徽这么会演戏?
把他们都骗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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