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死讯(1/2)
时日流转,关於矿脉的零星消息依旧会传到灵兽阁。
深秋的风裹著碎叶,砸在铁背龟池的青石沿上,发出簌簌的轻响。
张寿正在绘製符籙,屋外传来王樵慌乱的脚步声。
“管事……小树师弟他……”王樵敲开房门,一口气没喘匀。
“矿脉那边塌了!昨天夜里风大,矿道顶的土石鬆了,他为了推两个嚇懵的役工,自己没躲开……挖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凉透了。”
张寿指尖的灵力猛地一颤,笔下符文歪斜,灵魔在符纸上侵染出一片红色。
他喉结动了动,只吐出三个字。
“知道了。”
数日后,张寿寻了个由头,向执事堂告假半日,离开了玄水宗山门。
根据打听到的大致方位,他找到了那片位於两宗势力缓衝地带的荒芜山区。
矿脉入口处已被玄水宗弟子把守,戒备森严。
张寿远远绕开,在一处可以眺望到矿洞入口的偏僻背风山坡上,他找到了那处新建的坟塋。
新坟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坟头只是简单的土堆,插著一块粗糙的木牌,写著姓名。
秋风萧瑟,捲起地上的枯草和沙尘,一片荒凉死寂。
张寿站在坟前,默然无语。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壶酒,与当初三人在清风小筑相聚时喝的一样。
打开酒壶,缓缓倾倒在坟前。
酒液渗入乾燥的泥土,留下深色的痕跡。
他想起第一次见陈小树,那少年穿著洗得发白的短褂,面色稚嫩。
……
“倒是巧了,张师弟……哦不,张管事,竟也来祭奠这苦命人。”
一个沙哑虚弱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张寿身形未动,神识早已察觉。
他缓缓转身,看见柳红站在枯草间。
穿著一身凡俗的灰布衣裳,头髮用一根木簪挽著,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孱弱。
往日的明艷张扬已荡然无存,眼中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败。
搀扶著她的,是一位青衣男子。
这男子也颇为狼狈,衣衫陈旧,面色晦暗,眉宇间带著一股压抑不住的颓唐。
“柳师姐。”张寿神色平静,拱手一礼。
“终归相识一场。”
隨即目光扫过那男子,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此人显然就是那被血煞门逐出门派的弟子了。
柳红手里捏著一束野菊,是后山隨处可见的那种。
“我听说小树没了……就过来看看。”
她走到土堆前,把野菊放下,声音发颤。
“当初若不是我拉他进苦藤会,他也不会……”
“跟你无关。”那青衣男子柔声打断她,目光落在土堆之上,语气沉了沉。
“我向矿脉里的役工打听过了,塌方时,是小树先把两个新来的役工推出去的。”
“他知道自己吞了噬髓丸,寿元不多,总想著多护著点人。”
张寿看著那青衣男子。
他与陈小树身上都带著股不合时宜的执念,一个为了凡俗百姓叛出宗门,一个为了一个恩字摊上性命。
那青衣男子察觉到张寿的目光,斟酌著开口道。
“张管事想必已经知道我的事情。”
“我便是那个血煞门的弃徒,所谓的外门之中的奸细,林砚。”
张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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