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龙蛇聚力(1/2)
橘红色的火光在雪地上疯狂跳跃,映照著一张张扭曲、狰狞、或绝望或疯狂的面孔。
魏真砸出的火油罐,成了扭转这小小战局的唯一变数。
爆燃的火焰不仅吞噬了几个倒霉的西夏兵,更严重打乱了这支西夏猎杀队残存的组织和士气。
他们本是潜伏的毒蛇,擅长的是无声的狙杀和既定的围猎,而非这等在明火执仗下与困兽搏命的溃兵进行混战。
火光碟机散了他们对环境的掌控,也点燃了宋军溃兵胸腔里那点被逼到绝境的血勇。
“杀!”
怒吼声、惨叫声、兵刃砍入骨肉的闷响,在狭小的雪坡上交织。
魏真紧跟著赵黑子,两人背靠著背,如同一个微缩的、滴溜溜乱转的杀戮磨盘。
赵黑子经验老辣,刀光专往西夏兵的手腕、脚踝、脖颈等要害处招呼,虽力道因伤而不济,却精准狠辣。
魏真则完全凭著一股血勇和下盘的稳劲,他死守著赵黑子,手中的西夏弯刀则专门瞅著敌人的空隙砍。
左臂的剧痛在搏杀中仿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滚烫的麻木。
其他溃兵也红了眼。
那位被称作马三槐的汉子,使得一柄卷了刃的朴刀,势大力沉,如同疯虎,硬生生將一个身上著火、惨叫乱跑的西夏兵劈倒在地。
其余人也或各自为战,或两三人合力,围攻落单的西夏兵。
战斗很快结束。
当最后一个西夏兵被马三槐从背后一刀捅穿,踉蹌著扑倒在燃烧的帐篷残骸上,发出最后一声哀嚎后,雪坡上骤然安静下来。
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风雪掠过坡顶的呜咽声,以及眾人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雪地已被鲜血和泥泞染成一片狼藉的暗红。
横七竖八地躺著尸体,有西夏兵的,也有刚才一起衝杀出来的宋军溃兵的。
活著的只剩五个人,个个带伤,拄著兵刃,剧烈喘息著,眼神中的疯狂和血色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和茫然。
魏真只觉得浑身脱力,弯刀“噹啷”一声掉在雪地里。
他双手撑著膝盖,大口喘气,冰冷的空气吸入肺叶,刺得生疼,胃里却一阵翻腾。
赵黑子的情况更糟,他旧伤崩裂,新添了几道口子,脸色苍白得嚇人,靠在一截烧黑的木桩上,几乎站不稳。
“咳……咳咳……”
一阵苍老的咳嗽声响起。
只见那个一直受到保护的老兵,在一个年轻溃兵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他看起来约莫五十多岁,头髮白,面容憔悴,但眼神却有种歷经风霜的沉静。
他迅速扫视了一眼现场。
“先,先別歇息!没死透的,补刀!快!”
赵黑子喘著粗气,声音嘶哑。“西夏狗身上的皮袄、靴子都扒下来,正好都换上!”
马三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啐了一口,二话不说,提著朴刀开始挨个检查地上的西夏兵尸体,遇到还有动静的,毫不犹豫地一刀下去。
魏真几个人也迅速动起来,捡著相对厚实完整的皮裘和毡帽扒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眾人下意识地聚拢到篝火残骸旁,一边贪婪地汲取著那一点微弱的热量,一边手忙脚乱的脱下自己早已湿透的破烂甲衣,换上乾燥的多的皮袄和皮靴。
一股实实在在的暖意包裹住了身体,几个人舒服的直哼哼!
马三槐將朴刀往地上一杵,目光落在赵黑子和魏真身上,抱了抱拳,声音粗豪却带著敬意。
“俺叫马三槐,河南陈州人!原镇戎军前锋营什长!多谢两位兄弟刚才仗义出手!不然俺们今晚都得交代在这!”
他顿了顿,指了指老兵方向,这小子叫石娃,秦州人,新兵蛋子一个,但是很机灵,眼神也好。
“这位是何先生,陕西扶风人,是俺们营里的医官,医术是这个!”
他翘起大拇指。
何老头微微頷首,声音温和却带著疲惫,“在下何守一,略通岐黄。诸位壮士都有伤在身,稍候在下可代为查看包扎。”
赵黑子喘匀了气,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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