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年方十五得入仁主帐(1/2)
“棋巍之才,备嘆服!”
刘备抚掌,语气恳切:
“屯田安民之策,子仲与元龙推行,更有棋巍此等细则,可保无虞矣;令尊昔年敢为盛太守泣血犯险....今徐州风雨飘摇,望小郎君不弃鄙贱,曲赐教诲。”
高弈回以礼节:
“教诲不敢,弈隨父隱居余姚躬耕之人,安敢与刘使君谈天下大事。”
刘备则是將自己那份和煦如春风的恳切,化作了更深的共鸣,那双眼睛,温和中透著渴望,取出用精心编制的稻草绳子绑好的十条肉乾递给高弈:
“今徐州百废待兴,百姓嗷嗷待哺,如婴孩失怙。棋巍之才,於细微处方显真章,屯田细则,足见经纬之能。”
“此非爭名夺利之机,实乃拯溺救焚之时!备虽不才,忝居州牧,夙夜忧嘆,唯恐有负苍生所託,问策於小郎君,如蒙小郎君赐教,愿以束脩之礼待之。”
束脩礼是古时学生对教师的一种最高敬意,是学生对教师表达感谢的一种方式。
高弈怎么也没有想到刘备会拿出束脩给自己,隨后刘备替高弈斟了杯茶,和煦地说道:
“小郎君岂不闻,甘罗年仅十二,便代秦出使赵国,获得上卿之位,棋巍有奇才於世,为何要终老於山林之中?”
高弈端起刘备所斟之茶,指尖微凉,茶汤氤氳的热气模糊了他低垂的眼睫,也掩去了他內心的波澜,刘备的话,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搅动了他一直刻意维持的平静:
“使君谬讚,甘罗少年得志,非个人之能,乃时势使然,国运所钟。”
高弈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少了几分初时的疏离,或许是这十几年融入东汉的太过彻底,以至於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先开始谦让起来:
“弈...不过余姚山野一鄙夫,粗通农事,偶有浅见,焉敢比肩古人?”
“公子年纪虽轻,却见识非凡。”
刘备语气更加恳切,他走近几步,距离高弈只有一臂之遥,目光灼灼:
“赠备之策,非深諳治道、心怀苍生者不能道也,备虽不才,承陶公遗命,勉强维持系危局,唯恐才疏德薄,有负所託。”
“郎君家学深厚,文思敏捷,更难得者,是这份心系黎庶的仁心!与备素日所思,不谋而合。”
“不知可愿暂留此间,助备一臂之力?不拘职位大小,备求常听公子高论,以开愚蒙,以济时艰!”
刘备亲自开口招揽,而且姿態放得如此之低,言辞如此恳切,让高弈心臟猛地一跳:
“使君言重了!弈一介布衣,才疏学浅,蒙使君不弃,竟以徐州大事相询,更以百姓为念,拳拳相邀,此恩此德,弈铭感五內!”
“陶公仁德,使君继之;徐州生民之望,使君系之!此诚危急存亡之秋,正需使君这般仁主砥柱中流!”
他抬起头,目光迎向刘备,清澈而坚定:
“弈虽駑钝,但家父常以忠义教子,今见使君匡扶汉室、解民倒悬之志,弈岂敢因私废公,畏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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