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道姑死了?(求收藏求追读)(1/2)
油灯的火苗嗶剥作响,灯芯悄然结出一朵橘红灯。
许砚眼睫微动,缓缓睁开。
一缕清冷月光透过窗欞上略显陈旧的桑皮纸,在地上投映出一个朦朧圆斑。
他呼出胸中最后一口鬱气,四肢百骸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种久违鬆快感传遍全身。
“这静心诀確实不凡。”
他低声自语,將枕边那本薄册子珍重收进怀中紧贴心口放好。
躺回床上,睡意已荡然无存。
柴房里那个眼神像孤狼的女道士,是个行走的祸源。
北码头那些泡得发胀的尸体,死状极度诡异。
青石板上扭曲的符文透著一股能污染心智的邪性。
还有怀里莫名发烫的玉佩……
一桩桩,一件件,在他脑子里翻滚,搅得他心烦意乱。
他前世不过是个循规蹈矩的社畜,只求安稳度日,怎么穿越后反而一头扎进了吞人旋涡里?
別人的奇遇是机缘,他这儿的奇遇全是催命符。
许砚无奈翻身,將薄被往上拉了拉盖住口鼻。
那个女道士……等她伤势稍好,必须立刻送走,多留一刻,都可能带来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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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许砚醒来后打定主意要再去北码头看看。
他看了眼柴房,林清婉依旧在熟睡,没去叫醒女道士,许砚轻声锁好铺门,快步穿行在清晨尚显安静的街巷。
刚出铺子没几步,就见斜对角的“忘忧茶肆”门板已开。
老板娘胡九娘正坐在门口磨得油亮的竹椅上,慢悠悠择著菜。
几缕晨光穿过老榆树的枝叶,跳跃在她发梢,平添几分慵懒。
“许先生,早。”
胡九娘抬眼,唇角弯著,声音清亮。
“胡老板早。”
许砚顿住脚,这女人出现得未免太巧了。
“先生这是……又要出门瞧热闹?”
胡九娘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双眸子清澈好似能看穿人心。
“隨便走走,透透气。”
许砚含糊应著,眼神不自觉移开。
胡九娘低下头,手指灵巧剥开一片菜叶,声音轻飘飘传来。
“北码头呀,今儿个又出事了,这会被镇玄司的铁蒺藜围了个水泄不通,去了也白去,连只苍蝇都飞不进。”
许砚的脚步一顿,猛地看向她。
“胡老板怎知我要去北边?”
胡九娘抬眼,眸子里漾开笑意。
“整个青江府,谁不晓得咱许先生最喜热闹?城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哪回少得了您。”
一句话把许砚噎得够呛,脸上难得有些掛不住,只得乾咳一声。
“咳……”
“淮江水情啊……”
胡九娘拖长了调子,將择好的菜叶丟进竹篮。
“这几日,可不太平。”
“水里的东西闹腾得凶,连清霄观那位道行不浅的小道姑,都差点栽进去。”
清霄观!小道姑!
许砚此时心里慌的不行,暗道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胡老板……消息真是灵通。”
许砚的声音里透著僵硬。
胡九娘只是笑,不接话,从竹篮旁拿出一个温热油纸包递过来。
“新蒸的桂糕,先生尝尝?”
馥郁甜香钻入鼻腔,许砚道了声谢接过,转身要走。
“许先生。”
胡九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依旧轻柔,却让许砚后背汗毛根根倒竖。
“有些事看得太清,知道得太多……不是福气,是祸。”
许砚顿住了,缓缓转过身,望向老榆树下的那个素衣身影,阳光斑驳,看不真切。
“多谢提点。”
许砚郑重拱了拱手,攥紧温热油纸包,转身匯入渐渐喧囂的街市人流。
桂糕的甜香丝毫勾不起他的食慾。
胡九娘好似什么都知道,却只字不提女道士藏在自己铺里的事,这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路过石老三的肉铺,厚重门板刚卸下一半,一股浓烈血腥气扑面而来。
膀大腰圆的屠夫正光著油亮上身,抡起一柄厚背砍骨斧,对著砧板上一根粗壮猪腿骨狠狠劈下!
“嘿!”
一声低吼,斧刃落下,咔嚓一声,尺许长的腿骨应声而断,骨茬四溅。
石老三虬结的臂膀上沾满油腻,鼓胀的肌肉隨著动作賁张,竟真有几分万化宗炼体士锤炼肉身的架势。
“许先生早!”
石老三抬起汗津津的脸,瓮声瓮气地招呼。
“石老板早。”
许砚点头回应,目光在他充满力量的胳膊上扫过。
万化宗的《万物炼身诀》,据说能汲取山川草木之精粹淬炼己身。
石老三日日与血肉骨骼为伍……莫非他走的是吞噬血肉精气的邪路?
这个念头刚从心底冒出,便让许砚感到一阵恶寒,他赶紧加快了脚步。
管他正道邪道,井水不犯河水便好。
许砚脚步加快,穿过最后一条窄巷,前方豁然开朗。
北码头黑压压的人群像被无形堤坝拦住的潮水,穿著玄黑制服的镇玄司小吏,便是那道堤坝,此时正四处驱赶著试图靠近的百姓。
果然封了!
许砚没去凑那个热闹,身形一闪,拐进旁边一条僻静到几乎被人遗忘的巷子。
巷子尽头,一棵老柳树的虬曲枝干斜斜探出,垂向浑浊的江面。
他悄无声息走到树下,借浓密柳丝作掩护,码头情形一览无余。
镇玄司统领秦锋,身形如松背著手站在码头上,玄铁铸就的左手在晨光下泛著冰冷金属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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