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大案!(1/2)
第437章 大案!
天子归京,赶的是会试阅卷。
羊苴咩城之內,诸事极多,都在忙碌,大理再也无国,从此便是云南路,羊苴咩城正式更名为大理府,善阐府更名为昆明府。
赵构真入了川蜀,直去成都府,沿途,几乎没有阻力,乃至城池说开就开,大宋的城防,如今也是大燕的城防,川蜀之地,大宋的禁厢,成了大燕的兵马,说不上什么战斗力,更说不上什么忠义——
赵构自是予取予求,高墙大城,皆如无物。
四千人马,自是攻城拔寨,全无敌手。
好在,赵构不是流寇,他是问鼎天下之皇子,並不纵兵劫掠,倒是也不必真去纵兵劫掠,他要钱要粮,著实不难——
高门大族,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多少都要给他送一点弄一点,毕竟赵构麾下,真是兵多將广——
到得成都府后,赵构麾下兵马,那也是鸟枪换炮,甲冑也有了,马匹也搜罗不少,钱粮也足。
立起招兵旗,街面閒散,江湖好汉,倒是真来不少——
说来也怪,明明是大好局面,赵构却不在成都府多留,只管快走,一路向北去,便是要去那能通汉中、关中之地。
大概也是身后追兵来得也快,追得他多少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他也在成都城池留了大军驻守,便是要让他们挡住身后追兵。
留守成都之大军,竟然也有一万余人,且还越来越多。
何人来追?
大燕此时此刻第一猛將,京东武松!
不免又要打那攻城之战了——
只是这一战,无甚值得言说,爬墙也爬了,一阵而已,好似顷刻之事,城池就破,一万多军,被武松先锋所至四五千人,满城追著砍——
此时此刻,苏武已然到了福建之北,苏武到得长江之时,捷报才传来,也无甚值得多看之处。
这边苏武收到了捷报,那边武松已然追赵构过了绵州,不免绵州又有几千兵驻守,又是一通打——
只以为赵构正往剑门关去,未想赵构转身梓州去,从梓州又去閬州,又奔往剑州——
还是要去剑门关,便是赵构也频频往关中送信,送谁?关中如今,姚平仲掌兵,赵构显然是期待姚平仲的回应,如此他才可往汉中关中去,才是活路。
姚平仲那边也接了圣旨,让他堵截赵构。
姚平仲的兵马,也就真发了,他自己並不动,只管让麾下军將分几路带兵南下——
武松是真追不上,四处城池,也是阻碍,总能阻他一天两天的,伐木造梯的时间,清扫余孽的时间——
赵构也是真会跑,甚至还能放出疑兵之计——
武松追得也苦——
奏报不断到苏武面前来,苏武看得也笑,便是武松也有吐槽,打仗没什么,不算打仗,但赵构,是真行!此人极擅奔逃!
连吴用都焦头烂额,一时这边堵,一时那边追,追得吴用心烦意乱。
苏武还得回信给武松与吴用,耐心耐心,还是耐心,最好,把整个川蜀都跑一遍也无妨,来日才好让那酷吏给人安罪名不是?
酷吏自也出发了,准备先去坐镇成都府,先把成都府梳理一遍。
甚至苏武也暗示吴用,若是可以,把赵构逼到汉中去也不是不可——
但关中就不必去了,且还告诫吴用,但凡关中之地,真有与赵构私下苟合之事,定要及时上报,立马处理,此重中之重。
这件事,底线就在这里,关中著实不同,那是万万不可有失的,哪怕只是些许麻烦,也不可发生。
这些事来来去去,苏武已然就到了汴京城。
第一件事,查抄大相国寺,大相国寺之富裕,自就是天下首富之寺,这不用说,甚至汴京城內很大一部分人的房贷按揭,都是大相国寺的生意。
也不要什么刑部大理寺,也不要什么开封府,燕青改组之后的皇城司,得令就动手了,忽然就大军把大相国寺围困得严严实实,一通查抄。
如今皇城司的人手,主要骨干都来自京东军,军汉自是如狼似虎而去。
苏武也並不多管——
京中恩科会试开考之后,试卷皆糊名誊抄,苏武甚至亲自到礼部去办公。
他真亲自阅卷,当然,他也不是一份一份去看,而是所有阅卷官放在一处,他到处巡查,有好的,立马接手来看。
筛查掉的也不拿走,还当再看第二遍,再挑,以免疏漏。
今年,南方都要热起来了,汴京城还有最后一场不算大的雪,把皇城上下都铺上了一层白——
京中今年过於忙碌,新国新气象,天子的命令著实多,便是差事也多,哪个衙门都忙碌非常。
但汴京城的繁华,丝毫不减,天下士子齐聚,都等放榜,诸般茶楼瓦肆,那更是热闹非常——
那樊楼的生意,异常火爆,雅苑里的诗会,一场接著一场,李师师的座前,更也是拥躉无数——
而今虽然换了天子,但不知为何,李师师还越发名声大噪,许也是天子一换,诸多故事越发来传,好似昔日白居易写那《长恨歌》,竟也有好事文人给赵佶与李师师也写了长诗——
真的假的,半真半假的,人类的八卦,是基因里刻著的——
《长恨歌》里的“六宫粉黛无顏色”,却在马嵬坡里做了土。
但李师师可活得好好的,岂能不爭先恐后来见识见识?
今日程浩,难得枢密院里下值之后无甚事了,换了衣装,竟也到了樊楼,其实真正认识他的人,不多——
昔日与他同游之人,那些让他鞍前马后之人,而今里多也不见了——
要么,死在了一场潁州兵作乱之事中,要么就是门第没落,家財无多——
隨著程浩来的,也没有什么好友之类,只是家中几个隨从。
他就是累了,难得空閒,想寻个地方吃杯酒,听个曲而已,无甚其他。
几杯酒去,他也有自言自语嘟囔:“只道是身居高位,权柄在手,男儿本色,原道是案牘之苦,没日没夜,事事小心,处处谨慎——”
终究是年轻人,有那么几句埋怨之语,也有几分跳脱之心,谁能不喜欢享乐?
奈何这嘟囔之语,自己口出,自己耳听,如此罢了——
这世间之人,谁还能没点工作上的牢骚呢?
曲其实唱得极好,悦耳非常,奈何程浩就是几盏下肚,起身回了,还有嘟囔:“欲买桂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只道年轻人今日要装逼?其实不然,著实没逼可装,就算真来几个昔日故交,程浩装的逼,他们也接不住,在他们面前装什么——程浩也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快感——
没吃醉,就吃吃罢了,总不能生活里全是工作,没有一点生活——
今日还要早睡,明日还要早起,早起入宫去奏对——
回家了,父亲在家,也摆了几碟小菜,温了一壶小酒,也无人作陪,自顾自在厅堂里小酌——
程浩上前见礼,也陪著父亲坐一坐。
程万里也问:“何处饮的酒?你可万万莫要应人吃请!”
程浩连连点头:“我知我知,就是一人往樊楼里去坐了两刻——无有旁人。”
“知道就好!”程万里放心不少,他这辈子,最大的能耐,那就是谨小慎微——
便是又道:“明日你要入宫奏对?”
“嗯——”程浩点头。
“那诸事——可都准备妥当了?当要应对如流才是——”程万里嘱咐著。
“我知我知——”
“近来可好?差事可都好?”
“都好,就是——”程浩欲言又止。
“就是什么?”
“就是有点不轻鬆!”
程万里愣了愣,一语:“明日奏对之后,请个恩情,见见皇后——年关也至,该去看看她——”
“好!有什么话语带去吗?”
“嗯——就说咱一切都好,就说陛下操劳,让她多多照应好陛下起居!”程万里嘱咐著。
“明白了!”
“你不要再吃酒了,赶紧去洗漱早睡,明日莫要误事。”
“父亲——”
“嗯?”
“你如今身居高位,权柄在手,更是国丈——你——”
“休要胡言!为父哪里有什么权柄——”程万里直接打断,却立马又说:“为父与你交代一件事,你一定记住。”
“何事?”
“那吴用回来之后,定会寻你,你万万不要与他走得近了,万万不可!”
“好,明白了!”
“嗯,去吧!”程万里摆摆手去,见儿子起身一礼再去,他还大声一语:“记住啊,吴用之辈,万不可近!”
“知道了!”
大早,天色蒙亮,宫门之外,就排了不少车架,今日没有朝会,但车架依旧排了许多。
前面宗泽,张叔夜,都排著,他们排在左掖门。
程浩排在右掖门,便是天子有令,文武不可相交,虽然这命令的实际管控意义有待商榷,但至少明面上,文武,都要保持距离。
便是文官走左,武官走右。
文官去福寧殿,武官去垂拱殿,商议事情,都是分开的,朝会都分开,除非是什么重大事项需要共议,否则一律分开。
苦的是谁人?其实苦的是天子,两边要跑。
眾人自都是有事情要与天子奏对或者商议。
天子那边,自是忙碌非常,一个人一个人,一件事一件事——
天子骑马,来往两个大殿,不坐什么步輦,急了骑马,不急走路。
程浩奏对结束,请了恩,便到延福宫外候著,等候通传。
妹妹见到兄长,自也欢喜。
兄妹二人先说一些家常,叮嘱几语之后,別无其他,程浩出宫就去,回枢密院,继续办差,如今有一大事在他手中,便是诸般讲武学堂之事,他主要经办,著实忙碌非常。
今日匯报了工作之后,还得了不少批评,便是天子觉得进度太慢,不喜。
那就只能再努力了,加班,继续加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