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哎哎哎!毁了毁了毁了(1/2)
第323章 哎哎哎!毁了毁了毁了……
场面之上,一触即发,刘豫万万没想到一个粗鄙丘八贼军汉,当真敢与他来拔刀相向。
刘豫见到门口有几个甲士已然进来,岂能不喊:“来人,將他拿下!”
这一喊,右边坐著的军將之人,皆是齐刷刷站起,倒也没做什么,就是陡然都站起来了!
那进门来的捷胜军甲士,本也没想真上来,此时自是脚步立马止住。
欒廷玉与呼延灼二人算是军將领头的,便是呼延灼开口来说:“诸位,莫要衝动!”
欒廷玉也来说道:“刘相公著实不要逼人太甚!”
便也是范云上不去,因为欒廷玉已然挡在他面前,但范云持刀去指,衝撞著欒廷玉来骂:“狗官,今日这衙堂之內,我取你人头不过探囊取物!”
一时之间,场面算是又控制住了,刘豫自是更有大怒:“反了反了,来人吶,速速调拨捷胜军入城来!”
刘豫著实是被架得下不来台,今日若是就此罢了,那往后这东平府內,乃至京东两路,何人还把他这个宣府使放在眼中?
外面院中,军汉不多,不过几十人,这衙堂里的军將,也有二三十个,刘豫其实还是心慌!
便是来之前,也有预料,所以枢密院里耿南仲才派了三千捷胜军隨行,只是当初所预料,是明里暗里的爭斗,这三千捷胜军给刘豫带来,那是擒人拿人之用,万万没想到会是如此剑拔弩张。
剑拔弩张之事,自也是有人背后授意……
也是想著给新任的刘豫来个下马威,把刘豫嚇住,让刘豫在东平府里安分老实一些。
刘豫著实下不来台,也仗著有三千捷胜军,岂能不用,自是教人出城去取兵马来。
呼延灼眉头紧蹙,欒廷玉只管又看几眼范云,范云牙关在咬,刀往前指著晃著:“看来这狗官当真不知死活了!”
倒是程浩机灵,立马转头去,去做什么?
就看程万里急冲衝进来了:“这是作甚啊,作甚作甚?快快把刀收起来,从长计议啊……”
程万里也知道军汉们为何如此激动,有人要苏武的命,那自有人也要拼命了。
那可不是苏武一人之命,是京东万余骑兵之命,是在场眾人的身家性命与富贵前程。
范云见得程万里来了,微微低头,还真就把腰刀一收。
刘豫正要发作,程万里更先来说:“快走快走,都走,衙堂之內拔刀相向,成何体统,走,都走!”
程万里在赶人,先把这些军汉都赶出去,他还想试一试能不能缓和一二,便是要与刘豫劝说几番。
程万里去赶,军將们自是往外去,那范云也被欒廷玉推著架著往外走。
左边文官吏员,自也往外去。
范云一边往外走,一边还说:“只管將这狗官宰杀就是!”
欒廷玉轻声来言:“且看程相公说项,也要摸清捷胜军之路数,从长计议之言不差,不急!”
这一语,还真就把范云安抚住了。
范云却也还有话语:“我这命都是相公从马蹄下捞回来的,谁要相公的命,我自杀了他!”
欒廷玉连连点头:“我知晓我知晓……”
说著说著,便是眾人皆出了院中去。
刘豫坐在衙堂,那自是脸面尽失,便是对著程万里说:“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这京东莫不已然不是大宋?成了反贼窝了?程相公,此番你回去可是宰相之尊,你治下,都成反贼窝了?”
程万里深吸一口气来:“这些粗鄙汉子,最讲那些义气之事,也未什么圣贤诗书,骄兵悍將都是如此,一言不合拔刀相向,所以他们在战阵上才能所向披靡,刘相公勿怪啊!”
“已然是谋逆之举,定要严惩不贷!”刘豫不可能不怪。
程万里更是皱眉,他在京东待了这么久,他焉能不知?这些军汉平常里都是笑脸相迎,但一个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当然,这词汇用得不对,杀人如麻也好,悍勇好斗也罢……
这些人与自家女婿苏武,那都是过命的交情!
再看眼前这位刘相公,这位刘相公行事,著实有些过分,不管不顾……
程万里不是怕其他,他是怕这些军汉当真一怒之下杀了人,那就把苏武推向了万劫不復的地步。
程万里还得劝刘豫:“刘相公不知,眼前子卿不在,这些军汉还是轻易不能来处置,只待来日子卿回来了,刘相公可再与子卿商议此事,再好处置!”
程万里是实话实说,真別惹事了,他家女婿对这些人要打要杀,那自是一言而决,旁人要打要杀,那岂不是痴人说梦?
“怎么?程相公,你这是在威胁於我?”刘豫这辈子当官,就没有碰到这种事,他不信程万里之语,只当程万里是与那些军汉还有苏武是一丘之貉。
程万里无奈,唯有语重心长再说:“刘相公许也不知,这京东之地,本就民风彪悍,其中军汉,要么出自地方豪强,要么昔日也多是江湖好勇斗狠之辈,乃至还有昔日大贼招安……其中也有许多为国效死而立功无数之人,就好比说刚才那个范云,便是军功无数在身,一直以来骄纵得紧,刘相公当真不必与之置气……”
“你这话语,便是我一个宣抚使,还要避他锋芒?”刘豫能信程万里?他现在就是在等,等捷胜军入城来,头前著实没料到上任第一日会有这些事,不然,大早就该让捷胜军入城来。
只待稍等,捷胜军从城外军营入了城,这城池里且看何人还敢造次,刚才那个军汉,自也要绑来杀鸡儆猴。
大宋朝,军汉与相公,那是天差地別的身份,哪里能有这种事?
这边程万里在劝,眾多军汉出衙去自往城內军营去聚,宗泽已然早在军营议事堂里落座等候。
范云进门来,只问一语:“宗相公,杀是不杀?”
宗泽只是授意,是想恐嚇刘豫,范云不这么想,他是当真动手要杀!
还有一点眾人不知,范云胸前有一封信,苏武留的,其实就是一件事,京东之兵不可动,若是有夺权之事,著实无奈就只能杀人了。
为何说这是一件事呢?自是有人夺了权柄,才能动得京东之兵。
倒是京东之兵头前没动,夺权之事真来了。
宗泽也在皱眉:“此人在河北任职,便是弃职而逃之辈,本以为嚇唬一下,他自偃旗息鼓,未想这廝一时还嚇不住!”
宗泽失算了!
“那就杀了他!”范云又道。
还有一人跟来了,便是程浩,他是听得目瞪口呆,怎么妹夫麾下之军將,都这么勇的?
真杀啊?
杀朝廷的宣抚使?这若杀了,那还……
程浩也去看眾多军將,还真有不少军將皆是一脸愤怒模样,虽然没有说话,但著实不惊不惧……
宗泽连连摆手:“莫要乱来,且看程相公说项……”
范云岂能不急,一语去:“宗相公,那狗官可在往城內引兵呢,若是不动手,莫不等他来杀我?”
程浩听得这一语,脑海中立马浮现的是一场大火併,连忙开口:“无妨无妨,我也出城去,我可说服捷胜军在城外不动!”
宗泽转头来看程浩:“当真?”
程浩点头:“十之八九!”
“那你快去!”宗泽连忙一语,程浩自是飞身就去。
宗泽立马又说:“如此甚好,但城门也要守卫,捷胜军不可入城来,呼延將军,欒將军,快往各城增兵去守!”
呼延灼有些担忧,问一语:“若是真要强闯,是否能战?”
宗泽纠结无比,麻烦得紧……
范云看著宗泽纠结模样,一语来:“宗相公,我出去一趟!”
“也好也好,你去躲避一二!”宗泽点头去。
宗泽纠结来去,脚步在踱,呼延灼等著呢……
等了好似有一会儿,宗泽终於开口来:“若是强闯,只管……射杀了去!但一定不能多杀,只管是杀那领头闯门之人即可,不动者不杀,一定如此!”
呼延灼双手一拱:“得令!”
说著,眾多军將龙行虎步就去!
眾人出门去了,宗泽更是坐立不安,只看得门外校场之上,军汉们正在集结,甲冑咔咔在响……
“唉……”宗泽连连嘆息,他著实不明白,朝廷这是做什么呢?
那天子,那耿南仲,还有这刘豫,这都是为何啊!
不论什么事,前线大战岂能不管?
这都是哪些人用狗脑袋做出来的决断?
再说这京东之地,骄兵悍將如斯,他们又是怎么觉得这件事可以这么做的?
宣府使司衙门之內!
程万里还在费尽口舌:“刘相公,不论要如何行事……也当从长计议啊!”
刘豫一边往门外去看,一边与程万里敷衍:“昔日狄青如何?嗯?狄青比苏武如何?狄青麾下之將,韩琦相公说杀就杀,狄青又能如何?”
“此一时彼一时也,我是想为你避祸啊……”程万里是真如此想,他怕就怕军中某些人,比如范云,真杀了人,往那水泊里一钻,来日苏武回来,岂不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唯有劝刘豫偃旗息鼓,一切才能安稳。
“休要多言,如今京东之事在我!”刘豫那是铁了心了,他著实也不太尊重程万里,如今比起来,他自比程万里前途要大,乃至来日朝廷清算了苏武,程万里说不得也是阶下之囚。
就说前程,京东之事办妥办好了,他刘豫来日,自也是要多大前程有多大前程!
且看门口,又走进来一个女子,还挺著大肚子,程万里连忙起身去:“乖女,你来作甚?”
乖女自是来了,她本就在后衙里清家当,此时岂能不来,已经闹成这样了,她能不来?
“父亲,我也来劝劝刘相公!”程娘子有孕在身,却还深深一礼。
程万里无奈,又转头去介绍:“此乃我之爱女!”
刘豫只管一打量,也不多看:“哦,苏武之妻!”
程万里连连点头:“是也是也……”
刘豫自不看程娘子,但程娘子不卑不亢站在当面,却也要说话来:“刘相公何必如此逼人太甚?非要我家夫君命不可吗?”
刘豫立马就怒:“这是什么话?啊?朝廷之事,官员更易,容得你一介女流置喙?你不在家中相夫教子,跑到衙门堂前来作甚?”
程娘子面色不改,只看那刘豫,慢慢来说:“你要別人命,却也不怕別人要你的命?”
这女人,真不知天高地厚!
“放肆,当真放肆!”刘豫怒不可遏,再看程万里:“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我看你程氏一门,莫不当真是谋逆之贼?程相公,你也是进士及第,你也饱读诗书!莫不真是一门反贼乎?”
这话,岂能不嚇得程万里心惊肉跳?他只管起身来:“刘相公,这是哪里话?可不能这么构陷忠良!”
却是一旁程娘子开口来:“父亲,有些事啊,你求不来,这刘相公已然把咱们当反贼了,这朝堂怕也把咱们当反贼了,否则何以刘相公会这么来要我夫君命去?不求了!”
程万里却还与刘豫来说:“刘相公,我程万里,当真不想参与什么天子与太上皇之爭啊,我那女婿苏武,更不曾想这些事,他还在燕云与女真死战,他在为国效死啊!何以非要如此?”
程万里说得这么直白了,是真没办法了,这是真要逼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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