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永生之海的鮫人与比丘尼(1/2)
第215章 永生之海的鮫人与比丘尼
“滑头鬼—倒也不差。”
感受著体內增长的些许力量,位於东州地域的天狱牙分身,望著天际涌动的能量波动渐渐平息,收回了眺望的目光。
实力抵达妖神法则之境后,吞噬一两位大妖怪,早已不能像当初那般突飞猛进。
昔日的水桶已成浩瀚水池,要將其填满,斗牙需要费漫长的时间去积累,或者·-吞噬一个世界的体量!
(不出意外的话,弦神岛坠落到冀州,就是妖怪贤者的手笔。这女人倒也心狠,直接破灭了一个世界。)
(不过,她真的只是想打造出一个幻想乡吗?)
回想起当初毁灭御伽之国时,撑伞而来的八云紫,斗牙眉头只是微,便將其放下。
世间万般劫难,都是弱者无力回天而已。
他如今贵为妖神,说上一句“我不吃牛肉”,玩一玩“酒池肉林”,都是一种谦虚低调。
要不是九年义务与自我的约束,斗牙不知道自己玩得多。
“不想那些了,还是寻找时代树要紧,东州没有踪跡,那大概率就是在云州了。”
东州被斗牙用时空之力,里里外外地翻了个遍,也没发现时代树。而云州就是曾经的关东,也是麒麟丸的大本营。
斗牙可没兴趣直捣黄龙,一把將东云摧毁,那是部下该做的事情,他又不是保姆。
而且总得给渴望进步的人,看到进步的机会,省得一个个都开始窝里斗,窝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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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卷过空荡的断崖,银髮残影如烟消散,唯有几片落叶,打著旋儿飘向云州方向。
四凶之一的餐餮死去,王庭之主可以等閒视之,但在东云之人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云州以北,万里澄澈的碧空下,永生之海如同一块巨大的蓝宝石,泛起层层琉璃般波纹的海面,折射出细碎的钻石光芒。
穷奇静立海崖之巔,紫发间挣的尖角映著日光,脸上妖异的蓝紫纹路微微发亮。
她宽大的白色羽翼半展,此时沉重得仿佛灌了铅。
海风掀起穷奇猩红的长袍,腰间的紫綾如活物般缠绕翻飞。
赤足下的岩石正被无形妖力侵蚀,缓慢结晶成紫水晶,细碎的晶屑隨海浪声剥落。
“祷机,餮已死,东云顶尖战力之中,就只剩下我与混沌,是露小姐与麒麟丸大人。”
“联合各方势力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东云就先遭受到了致命打击,餐餐这个蠢货莽夫,为什么偏偏要死在这个节骨眼上?”
“我东云,难不成已是无力回天?”
穷奇分析著当前的局势,心中是越发的沉重。
嘴里的低语在风中破碎,脚下海崖在不知不觉中,已彻底化作巍峨的紫水晶巨柱。
咸涩的海风鸣咽著掠过,紫水晶表面骤然绽开无数裂痕。
如同破碎的镜面般,映出穷奇挣扎的面容。
整座山崖在令人牙酸的崩裂声中轰然倾塌,宛如一场坠落的紫色流星雨,砸在海面百米掀起百米浪。
被污染的海水瞬间化作粘稠的紫浆,方圆十里的鱼群翻著白肚浮出水面。
剧毒的紫浆如活物般在海面蔓延,却在即將污染更远海域时,海底突然升起一道温润如玉的青色光幕,粘稠的紫浆如同骄阳下的薄雪,逐一消融。
穷奇振翅凌空,雪白羽翼在青冥间完全舒展,投下巨大的阴影。
“新任的鮫人女王,东云等著你们的答覆!”
穷奇垂眸冷视那道净化神光中的鮫人虚影,振翅而飞。
这些日子,她的境遇与餮颇为类似,八百比丘尼根本不欲见她,一直是让鮫人女王出面。
现在情况生变,穷奇也担心被两人围杀,果断离去。
妖力在身后拖曳出长达千丈的紫黑色轨跡,如同將天空撕开一道溃烂的伤口。
她要去外海寻找混沌,若是先前的消息无误,东云还有抵抗王庭的本钱。
如若不然,穷奇可不打算陪著麒麟丸一起去死。
浩瀚天地,自有容身之处。
“穷奇已经走了。”
幽蓝的海底,如梦如幻的鮫人少女,站在永夜鯨的背脊上。
少女纤细的指尖正从神铃上缓缓鬆开,那铃鐺隨著水波轻颤,发出空灵的清响,宛如深海最隱秘的絮语。
额前的鹿角冠镶嵌著深海蓝玉,每一根枝权都流转著莹润的光晕,像是將整片星空的微光都凝结其中。
宽大的白袍以千年水母丝织就,在水流中舒展如云,袖口与衣襟处蓝红双色的浪纹滚边,仿佛永远涌动著不息的潮汐。
层叠的裙摆如深海蔷薇般绽放,十二重粉纱间缀满浑圆明珠,隨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泛起银河般的涟漪。
肌肤似初雪的光泽,在幽暗的海底散发著柔和的莹光。
眉间一点硃砂纹如血珊瑚般明艷,衬得那双琉璃般的蓝紫色竖瞳,愈发空灵出尘。
永夜鯨低沉的鸣叫声在幽暗的海底迴荡,声波化作一圈圈清晰可见的水纹向四周扩散。
那声音仿佛穿越了亘古的时光,带著某种难以言喻的悲愴。
鮫人族的新任女王垂眸,银髮在海流中轻轻飘散,如同月光穿透海面时破碎的光痕。
她的眸子里,倒映著永夜鯨背脊上一道横贯的陈旧伤疤。
触目惊心的疤痕,仿佛差点就將永夜鯨给腰斩,可想而知,当时的战斗是多么的凶险,又是多么的—令人憎恨!
“杀害了母亲的凶手之一,竟然还敢寻来永生之海!”
“欺人太甚!”
鯨汐千姬的声音冰冷彻骨,每一个字都仿佛凝结著千年不化的寒冰。
她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久远的回忆浮现在她的心头母亲的身影在记忆长河中愈发清晰:那是位被海洋传颂的“银甲女王”,曾以三叉戟划破惊涛,用战歌號令潮汐。
她的鳞甲在晨曦中流转著月华般的光晕,每一次挥戟都伴隨著巨浪的臣服,
整片海域都在她脚下震颤,连最凶暴的海兽都会在她经过时,低下挣狞的头颅。
可这份荣光,永远凝固在了那个血色黄昏。
那日,海天相接处,一艘雕樑画栋的楼船破浪而来。
朱漆金饰的船身在阴沉天色下泛著奢靡的光,桅杆笔直如剑,刺破翻滚的云层,仿佛要將这混沌天地一分为二。
怒潮自深渊翻涌而起,墨色的浪峰裹挟著万钧之力,一次次撞向鳞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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