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杀孔(2/2)
不论哪一件放在读书人眼里,那都是妥妥的暴君行径,名声已经不可能好的了了。
2000御营军全部出动,抓人就抓了一天,整个衍圣公府几乎被一网打尽。
上到衍圣公,下到孔氏族长、族老乡绅,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进了县街大牢。
两天下来,衙门大牢就人满为患。
曲阜县令张体淦已经明白聂宇要干什么了,但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聂宇要清算衍圣公府,等於是在跟天下读书人“宣战”,但读书人的骨头嘛!普遍都比较软,跪的下去,直不起来。
聂宇跟他们“宣战”,他们顶多就是写文章怒一下,甚至聂宇这边要是动真格的,他们连怒一下都不敢怒。
皇权就是这么好用,只要你能坐稳龙椅,那你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所谓士大夫在绝对的皇权面前,那都是放屁一样的东西!
能被士大夫左右,基本只存在於王朝的衰弱时期,又或者两晋那样的破烂王朝。
聂宇没那么多时间慢慢抓人审案,直接按照族谱血缘,只要跟行圣公府有关係的,统统全都抓了。
就这,都抓了两天才抓完。
抓完以后,马上设立公审大会,让曲阜县的百姓自己公审判罚。
审出来没啥大劣跡的,可以保住性命。劣跡斑斑的,直接咔嚓砍了。
公审就审了快一个星期,实在是孔家人太多了,从衍圣公府的直系亲眷,再到家奴家丁,偌大的孔门亲族愣是没几个好人。
这是当然的,几百年的狂欢下来,王朝灭亡他们不亡,这么不断传承下来,就算真有好人,那也得被染黑了。
应该说,不少孔家人甚至还真就是“好人”。只不过他们的思想观念已经发生了畸变,在他们看来只要是曲阜百姓,甚全不是曲阜百姓,都该生来就给他们孔家做奴才才对。
七天的高强度公审下来,把曲阜县衙的官吏给累的够呛,但审出来的东西也是真的触目惊心。
纵使张体淦这个曲阜县令,都没想到外表道貌岸然的衍圣公府,內部的藏污纳垢居然已经到了如此令人髮指的地步。
聂宇看过材料,也是差点没崩住:“你確定这个衍圣公今年才15岁?“
张体淦说道:“確实15岁,而且是八年前袭的爵。”
聂宇沉默片刻,摇了摇头:“那就不奇怪了,那就不奇怪了!”
张体淦问道:“陛下,对衍圣公应当如何处理?”
聂宇说道:“他已经不是衍圣公了,朕的衍圣公,刚从浙江出发启程,正在赶来曲阜的路上。而这冒名衍圣公,又残害多条人命的恶徒,依律便直接杀了吧!”
说罢,顿了顿,又看向桌上其他孔家人的名单:“这些孔家罪人,全都依律判罚,重罪便杀,轻罪者先贬为民夫,隨军助战。”
简单两句话安排下来,曲阜北宗就这么被连根拔起,衍圣公孔庆鎔被削了爵位,脑袋搬家。
剩下的北宗族人、家奴,起码要杀一分之二,余下三分之一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刑场砍头的这天,几乎全县百姓都来了,他们统一全都被衍圣公府欺压过。
清廷只是削去了孔家对曲阜县令的世袭权利,但孔家在曲阜县扎根六百多年,早就已经把曲阜县变成孔家封地。
全县百姓,九成都姓孔,不是他们跟孔家有血脉联繫,而是纯粹被强制改姓,变成孔家佃奴。
生杀予夺,曲阜县令完全不敢管。
孔庆鎔作为衍圣公,直接第一个拉上去砍头。
今年才15岁的孔庆鎔,到临死前都是懵的,自己不就打杀了几个不听话的家奴,怎么就要论罪问斩了?
而且,为什么曲皇县的百姓,那么痛恨他们孔家?
他们孔家对曲阜县百姓多好啊!
地租交不上,都允许他们卖儿卖女,自己也几乎很少打杀公府佃奴。
这帮狗奴才贱民,咋就不知道感恩呢?
张体淦被皇帝委任为监斩官,脸上表情几乎比哭还难看。
他这一波要是砍了衍圣公,哪怕是前衍圣公,皇帝已经废了北宗爵位,改为南宗担任,但他的士林名声,估摸著也得彻底臭了。
今后的天下读书人,肯定不敢骂皇帝,但绝对能把他骂到狗血淋头。
不过,转念又一想,自己替皇帝背了这么大的锅,皇帝肯定不会隨便落井下石。
自己这降官的敏感身份,应该是不会影响到在新朝晋升了,甚至皇帝若要表达清算决心,自己起码也能平步青云了。
略一权衡之下,横竖都拒绝不了,那就干了!
张体淦看著日头时辰,一咬牙就將监斩牌一去:“斩!”
刽子手得到命令,一口烈酒吐在鬼头刀上,而后对著孔庆鎔的脖子就是砍下。
大好头颅落进跟前头筐,无头尸体跪倒在地,还在喷血。
“好!”
围观百姓瞬间爆发欢呼。
孔庆鎔死了,压在他们头上几百年的那座大山,也跟著倒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