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461侠道歧路两茫茫沧海横流侠鼎定(2/2)
“小贱人,有点意思!”刀客狞笑道,手腕翻转,刀刃突然喷射出黑色毒雾。
石飞扬见状,长笑一声:“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尔等毒雾安能近我?”他双掌齐出,运转“移接玉”神功,明玉功真气形成强大的漩涡吸力,竟将毒雾尽数吸回,反向喷向那刀客。
这一手借力打力,比之武武林绝学“四两拨千斤”更胜三分,又恰似慕容家“斗转星移”的精髓。
刀客惨叫一声,半边身子瞬间发黑肿胀,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其余刀客见状,纷纷怒吼着扑上。
石飞扬身形飘忽,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在刀丛中若隐若现,每当刀锋及体,便以“移接玉”神功将其引向同伴,转眼间已有数人自相残杀。
他的身法时而如“燕子穿云纵”般轻盈,时而似“梯云纵”般高渺,看得凌霜月也暗自心惊。
凌霜月则踏著冰晶莲,冰魄剑舞成一片雪光,但凡被剑尖触及者,无不皮开肉绽,伤口处迅速结上冰痂。她虽未下杀手,却将幽冥教众冻成冰雕,倒在峡内宛如一片晶莹的碑林。这路剑法既暗含“越女剑”的神韵,却又融入了极北冰原的肃杀之气,端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住手!”忽然一声怒喝从峡口传来,只见一名红衣老者拄着骷髅杖,带着数十名手持火把的教徒闯入。他望着满地冰雕,眼中怒火熊熊,怒骂道:“好个石飞扬,好个冰魄仙子!竟敢坏我幽冥教的大事!”
“你就是幽冥教的左护法?”石飞扬停下身形,质问一句,琉璃肌肤在火把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森然地道:“当年屠戮苗疆的,可是你这老匹夫?”
红衣老者桀桀怪笑道:“正是老夫!那又如何?小贱人,今日便让你为你族人陪葬!尝尝我这‘万骨噬魂阵’,比之‘九阴白骨爪’如何?”说罢,骷髅杖猛地顿地,地面竟渗出黑色的粘液,迅速凝结成数十具白骨,正是幽冥教的“万骨噬魂阵”!
凌霜月见状,脸色微变,冰魄剑舞得更急,却被白骨缠住双脚,动弹不得。
石飞扬冷哼一声,“惊目劫”应声而动,冰寒的目光扫过,数具白骨瞬间碎成齑粉。
这一眼犹如“一阳指“”般锐利,却又带着“六脉神剑”的无形剑气,端的是厉害无比。但那红衣老者却趁机欺近,骷髅杖直点石飞扬胸口。
“来得好!”石飞扬长啸一声,不闪不避,胸口琉璃肌肤突然变得透明如冰,明玉功真气漩涡竟将骷髅杖牢牢吸住。红衣老者大惊,想要抽回,却感觉内力如潮水般被吸走。
石飞扬见状,冷笑道:“老匹夫,尝尝石某的‘邪血劫’!看看这滋味如何?”
他掌心红光一闪,红衣老者顿时惨叫连连,七窍流血,身体迅速干瘪下去,转眼间竟缩成一具干尸,状如猴形。剩余教徒见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地求饶。
这一手“邪血劫”虽歹毒,却也暗合了“吸星大法”的原理,只是更为霸道。凌霜月挣脱白骨束缚,走到石飞扬身边,看着他琉璃眼眸中一闪而过的血色,轻声道:“石大侠,你怎么样?伤着没?”
石飞扬摆摆手,望着峡外渐渐升起的明月,忽然笑道:“姑娘,这大漠的月色,可比中原的更清冷些。想起当年在华山之巅,与一些武林前辈论剑,也似这般月色,只是少了几分苍凉。”说罢,牵手凌霜月,继续往前走。
两人行至一条驼铃古道。远处传来悠扬的胡笳声,商队的灯火在沙海中如流萤闪烁。
凌霜月望着天边的落日,忽然驻足,迷茫地道:“石大侠,你说……复仇之后,我该何去何从?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可我如今孑然一身,又该如何?”
石飞扬闻言,沉默良久。他想起自己被困深渊之眼的百年,想起庄梦莲的音容笑貌,琉璃眼眸中闪过一丝怅惘,情绪复杂地道:“江湖路远,恩怨难了。但只要心存善念,行侠仗义,何处不是归宿?”
他转过身,对凌霜月露出一抹微笑,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暖心地道:“若姑娘不嫌弃,石某的丐帮随时欢迎你。咱们一起锄强扶弱,匡扶正义,如何?”
凌霜月看着他琉璃般的眼眸,那里面映着落日的金辉,也映着她自己的身影。
她忽然想起昨日石飞扬为救一个被马贼劫掠的孩童,不惜耗费内力为其疗伤,那样的温柔与侠义,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冰封的心湖,忽然泛起涟漪。
“好。”她轻轻点头,嘴角扬起一抹真正的笑容,如同雪莲绽放。
夕阳下,一男一女并肩走在驼铃古道上。
石飞扬身形飘忽,每一步都似要乘风而去,恰似“踏雪无痕”的极致;凌霜月步踏冰莲,每一朵冰晶都在沙地上留下短暂的美丽,宛如“天女散”的意境。
只是,他们的身后,是幽冥教的追杀和血海深仇;他们的前方,是未知的中原和叵测的江湖。
忽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石飞扬眼神一凛,将凌霜月护在身后,琉璃肌肤瞬间变得透明如冰。“凌姑娘,”他轻声道:“抱紧我。”
凌霜月脸颊一红,却依言伸出手,轻轻抓住他的衣袖。石飞扬长笑一声,抱起她,施展“事了拂衣去”轻功,如一道流光般消失在茫茫沙海之中,只留下一串清越的驼铃声,在晚风中渐渐远去。
一日,他们路过一个小镇,恰逢镇上举办庙会。凌霜月第一次见到如此热闹的场面,眼中充满了惊喜。石飞扬见状,便带着她逛庙会。
石飞扬望着凌霜月发亮的眼眸,忽然朗声笑道:“霜月且看,那画摊子倒有几分江南人张的手艺。”他随手摸出几文铜钱,竟在摊主诧异的目光中,以明玉功真气凝住丝,亲手为凌霜月捏了只冰晶般的凤凰。凌霜月接过画,指尖触及那透着凉意的丝,忽然想起族中覆灭那日的冰雪。
石飞扬见状,立刻指着不远处的风车摊,调侃地道:“霜月,可曾听过中原的‘走马灯’?待石某为你寻盏最精巧的。”他身形一晃,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掠至摊前,挑了盏绘着嫦娥奔月的琉璃风车,回来时衣袂上竟沾着几粒塞外独有的星砂。
“石大哥……”凌霜月握着风车,风车转动时映得她脸颊流光溢彩,感动地道:“我幼时随族人迁徙,从未见过这般热闹景象。”她忽然驻足在一个卖面具的摊子前,指尖轻抚过一张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石飞扬见状,随手拿起一张笑面弥勒面具扣在脸上,琉璃眼眸在眼洞内弯成新月,嬉皮笑脸地道:“霜月,你瞧石某这副模样,可还入眼?当年,我贪吃叫鸡,也曾戴过这般面具骗酒喝。”
他忽然收敛笑容,轻声道:“待幽冥教之事了结,石某带你去江南看真正的走马灯,秦淮河的灯可比这更热闹百倍。”凌霜月动情地点了点头。
两人行至玉门关外的黑戈壁,漫天风沙突然转为腥臭。
凌霜月的冰魄剑骤然出鞘,剑尖凝结的冰晶竟化作血色,警示道:“石大哥,前方有极重的死气!”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上万具身着幽冥教服饰的尸身破土而出,腐肉与白骨交织成三丈高的尸墙,腐臭之气熏得沙暴都为之停滞。
“石飞扬,交出冰川天女!”幽冥教教主怒喝道,黑袍翻飞,站在尸墙顶端,手中骨笛吹出的音符竟让尸身关节发出“咔嚓”的声响。
他脚下踩着的尸身突然爆开,露出一张苗疆女子的脸——正是凌霜月的族人。
凌霜月见状,冰魄剑猛地刺入地面,刹那间尸墙底部凝结出冰莲,怒斥道:“贼子安敢辱我族人!”
她玉手翻飞,“冰晶莲步”踏过之处,尸身的腐肉竟被冻结成琥珀状,却听“砰”的一声,那些被冻结的尸身突然自爆,黑血溅满她的白衣。
“霜月,退后!我来对付这帮禽畜!”石飞扬怒吼一声,手中突然多了根斑驳竹棒,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棒影化作漫天竹影,正是打狗棒法中的“封”字诀,将凌霜月护在中央。尸身的指骨抓在棒上,竟被震得节节粉碎,腐血顺着棒身流下,却被明玉功的寒气瞬间冻成血珠。
“这般雕虫小技,也敢在石某面前班门弄斧?”石飞扬又讥讽地道,琉璃肌肤突然变得透明如冰,掌心涌出的天蚕功银丝竟将十三具尸身绞成肉泥。
他忽然跃起,施展丐帮绝学“天下无狗”,棒影如银河倒泻,将尸墙砸出个大洞。幽冥教教主见状,骨笛猛地刺入掌心,无数黑虫从他伤口爬出,钻进尸身眼眶,威胁道:“石飞扬,不交出冰川天女,就尝尝我幽冥教的‘万尸噬心阵’!”
那些尸身的伤口突然长出黑色肉芽,竟组成一张巨大的鬼面,张开血盆大口咬向石飞扬。
“好个邪术!”石飞扬怒骂道,眼中寒光爆射,“惊目劫”神功发动,冰寒目光扫过之处,尸身的肉芽瞬间碎成冰渣。他深吸一口气,胸口的琉璃肌肤泛起血色纹路,运转《太玄经》中的武学——“降龙伏虎大阵”。刹那间,九条金龙与九只猛虎的虚影从他体内飞出,龙啸虎吼之声震得戈壁开裂。金龙口吐真火,将尸身烧成焦炭;猛虎爪撕寒冰,把肉芽冻成齑粉。
石飞扬站在龙虎虚影中央,琉璃肌肤被映照得忽红忽白,他猛地双掌劈出百胜刀法的绝杀招“焚天地”,掌风过处,尸墙如雪崩般坍塌,腐肉与白骨如雨落下。
幽冥教教主见势不妙,化作黑烟欲逃,却被凌霜月的冰锥贯穿胸口。
那冰锥上凝结着她毕生功力,竟将教主冻成冰雕,随后“咔嚓”一声碎成千万片。
石飞扬望着满地狼藉,忽然狡猾地喷出一口血雾,琉璃肌肤上的血色纹路瞬间黯淡。
他想对凌霜月说些什么,却“眼前一黑”,“晕倒”在她怀中。
“醒来”时,石飞扬发现自己躺在山洞里,身上盖着凌霜月的白衣。洞外风雪呼啸,洞内却燃着一堆篝火,凌霜月正对着火光擦拭冰魄剑,发丝上还挂着未化的冰晶。
“你醒了?”凌霜月转身时,冰雕般的脸颊竟泛着红晕,关切地道:“我……我在你昏迷时,用冰川秘术为你梳理了经脉。”她忽然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画凤凰,含情含笑地道:“这画我用寒冰真气冻着,你……你还能吃吗?”
石飞扬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一暖,深情地道:“霜月,其实石某……石某并非仅仅想护你复仇。”他挣扎着坐起,琉璃眼眸在火光中格外明亮,坦露心迹地道:“当年在昆仑墟,石某以为此生再无牵挂,直到遇见你……”
凌霜月突然将头埋进他怀里,冰魄剑掉在地上发出清响,感动地道:“石大哥……不,飞扬……我族里有个传说,冰川雪莲只开在真心人面前。”
她抬起头时,眼中竟有泪光闪烁,扬手一指,轻声道:“你看,洞外的风雪停了。”
石飞扬望向洞口,只见风雪过后,一轮明月照在戈壁上,远处竟真的有株雪莲在冰缝中绽放。他轻轻握住凌霜月的手,两人相视而笑,心里均甜。
戈壁的月亮格外明亮,映着洞内相依的身影。
石飞扬忽然抱起凌霜月,飞出山洞,跳上朱雀背部上的帐篷里,两人新婚快乐,陶醉无限。
朱雀长鸣一声,振翅高飞,翱翔天际。
凌霜月从未想过,自己的婚姻竟然是这般浪漫,竟然能够在天空之中欢度蜜月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