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母亲的倾诉（1/2）

第五十五章母亲的倾诉

一月二十九号，白苏方在烧炭场门前见到了袁杳，当时就是一阵痛哭，袁杳也不由得流下泪来，但是三个小时后就是宵禁，大家不能聊得太久，于是半个小时之后终于道别，回到家中后，白苏方就抓心挠肝等待春节，而袁杳也是心烦，实在是头痛除夕。

终于还是到了二月五号，袁杳清晨起床，看了看时间，六点三十几分，其实还有点累，但是实在不想睡了，反正也睡不着，她昨晚倒也不是失眠，但是睡得不安，总是半梦半醒，好像一直没有进入深睡眠，梦中的自己，一直走在一片迷蒙的寒雾之中，就是空间中清晨时常会有的那种雾气，淡青色，带着凉意，让周围的风景更加荒凉，所以虽然昨晚刚刚十点钟就躺下，今天早上起得也不是很早，她仍然感觉疲乏。

就是今天了啊，一定要见面了，袁杳将冷水扑在脸上，倒是也好，终究要面对的，把这一关过去，之后就可以平静了。

而白苏方也在紧张，这一次是正式谈话，自己要说些什么呢？她是很想女儿搬回家里来住，倪翠珊是没有反对意见，很亲切地表示，“都是一家人，当然应该搬回来了”，然而女儿会是怎样的反应呢？白苏方本能地知道，自己的暖暖不会回来了。

见白苏方很焦虑，倪翠珊便安慰道：“妈，你不要这样紧张，毕竟是你的女儿，有什么结解不开呢？”

秦衡也说：“妈，你别这么担心，无论如何，你是她妈啊，她就算不愿意理我，总要认你这个妈，况且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也不清楚，可能是误会呢。”

见两个人都为她打气，白苏方心里才稍稍镇定了一些，叹着气道：“唉，我自己养的女儿，我心里清楚，暖暖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她对咱们，那是真有感情。”

上午十点钟，四个人在餐厅见面，之前白苏方秦衡本来都说到家里来吃饭，袁杳拒绝了，末世之中，亲人之间的谋杀增多，即使在从前，这种事其实也不算少，袁杳并不是以为母亲和哥哥要谋害自己，但既然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就还是保持距离。

看到了秦杳，白苏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今天是第二次见面，她虽然不像第一次那样哭得撕心裂肺，但也相当惨痛，好像要把内脏都掏出来一样，袁杳看着白苏方，想到了另一个位面，自己空空的躯壳，感觉心里也一片空茫茫的。

袁杳也哭了一阵，这时秦衡给她介绍：“这是你嫂子，倪翠珊，翠珊，这是暖暖。”

倪翠珊笑着说道：“妈和秦衡时常说起妹妹。”

袁杳冲着她微微一笑，心里想的是，好像嫁接果树一样啊，这样一根枝条，接到秦家的树上了，以后还要开花结果。

袁杳问道：“翠珊是在什么地方工作？”

倪翠珊笑道：“我是在种子工厂。”

白苏方连忙说道：“你嫂子是研究转基因的。”

袁杳一听，原来如此，末世的转基因作物啊，还是挺重要的，比如玉米水稻之类，非常注重高产，毕竟外面广阔的农田已经给行尸占满，而且那样大片的地方也不很容易防守，所以单产量很重要。

倪翠珊道：“我就是在实验室打杂的，称不上是研究，妈太夸奖我了。”

袁杳一笑：“那也已经很厉害了。”

自己也想去故宫博物院打杂，不过一直没有机会。

这时白苏方终于问到最重要的那个问题：“暖暖啊，从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以至于要想方设法欺骗家人，如同躲避传染病一般地离开了？

袁杳沉默了一下，说：“妈，你看过《唐山大地震》吗？”

“啊，看过……是这样啊……”

于是白苏方就明白了，想来是末世之中，自己为了保秦衡，而放弃了暖暖，所以才让她这么伤心，决然离去。

倪翠珊也松了一口气，她方才一见到袁杳，就密切观察她对自己的反应，见似乎是不认得自己的样子，想来前世死亡的时候，还没有自己的参演，此时听袁杳这样一说，倪翠珊就更加笃定，看来不关自己的事。

《唐山大地震》这部片子，是那天晚上全家一起去影院看的，当时确实是很感动，不过此时再想起来，将情节与袁杳联系在一起，便猜到了她离开的原因，是兄妹之间的轻重问题，和自己不相干，不是恶毒嫂子斗小姑的剧情，自己便没有了那种可能的道德负担。

秦衡在一旁也无话可说，当时一定是一种极端情况，就好像地震，一块水泥板压了两个人，只能救一个，李元妮选择了救方达，李元妮当时确实是痛苦，难以抉择，必须选择一个来救，否则两个孩子全都会死，难道救方登就是“政治正确”吗？那样的话，方达又会怎样想呢？

不过秦衡知道自己不能说什么，毕竟前世母亲是选择了自己，也可能这里面还有父亲共同作出决定，暖暖此时虽然是提起《唐山大地震》，剧情不是完全拷贝，比如片子里是姐弟，自己和暖暖是兄妹，片子里是地震，现在是僵尸末世，情节是有变化的，作为家庭决定的最终得益者，自己无法劝暖暖“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