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百宝（1/2）

第27章 百宝

沛柔夜里没有睡好，梦里回到了她和齐延刚刚成婚的日子。

她曾经亲口说过不会再和他有什么瓜葛，最后却成了他的妻子，其实那时候倒是她比他更别扭。

那时候很多个夜里，她和他并肩躺在一张床上，假装闭着眼睛，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枕边人呼吸逐渐均匀，她才偷偷的侧过身去，偷偷地看着那个她眷恋了三年的少年。

银缸已灭，室内的夜色沉寂许久，有澹澹月光爬进窗台，也爬上少年人如玉的面庞。

列松如玉，积石如翠。他就是她心里的白石郎。

她千百次的想要伸出手去抚一抚他的眉眼，却也无数次在心中收回还没有伸出去的手。

这种墨锭里面掺了极细的金粉，写出来的字在日光下看来有流光溢彩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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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家又是世代簪缨之家，礼物简薄了也的确看不过去。若是她之后还有所求，也不过见招拆招罢了。”

用早膳时就显得有些没有精神，海柔身体未好，咏絮斋没有开课，她就跟着太夫人进了宴息室预备认字描红。

“原本以为昨日何太夫人给我的那个手镯定然能稳稳的压过三姐姐一头了，还想去三姐姐那显摆显摆呢，如今看来，只怕是难分伯仲。”

话都说出了口她才开始后悔，太过早慧只会让人觉得妖异。

南珠虽然也名贵，江南却是年年有进贡，不比宝石大都是大胆的商人出海或是去关外淘换过来的，这样一比，以价值而言就落了下乘了。

“可我们两家又不是通家之好，寻常有红白喜事似乎也并不会给对方下帖子，这几样东西给小辈做见面礼，即便是最末的珍珠手链，是不是也太名贵了些？”

陆嬷嬷便道了“是。”退到了宴息室门口才转身去了梅真堂传话。

她的手还没有落在他脸庞上，她心上的少年就睁开了他明亮的眼睛。

“我觉得咱们家和他们家的关系就很像后一种，原本大家相安无事，还因为某件事不好多有来往，那他们家为什么要先朝咱们家扔出这块石头呢？”

太夫人看沛柔的眼神中就现出了不一样的光彩，旋即又道：“内宅的事的确有时候能成为前朝大事的讯号，这样的事还是留给你父亲去思考吧，总归天塌下来也压不到你这个小丫头头上。”

太夫人唤过侍立在一边的陆嬷嬷，“你亲自去一趟梅真堂传话，让国公爷一下朝立刻来松鹤堂见我。”

“就好比是我刚来的时候，我和三姐姐都是府里的小姐，在一个府里住着，只不过日常见面有外人在时会打个招呼罢了，私底下她却并不想理我，我们的关系就不咸不淡的，也没什么交集。可那时是因为三姐姐见我拿了她母亲的镯子心里不高兴才不愿意理我的。”

“求娶海姐儿倒未必，两家的孩子毕竟都还小，等他们长大还有十几年的时间，变数未免太大。可结亲？”

她将那珍珠手链也和另外的东西放在一起，“可这样一看，就有些不够看了。”

战场上刀剑无眼，武将人家的男子一般成婚早，齐家的世子爷已经已经成亲了，娶的正是侯夫人的一个亲侄女，这也是何太夫人那么属意家中尚未落魄的何霓云做她的四孙媳妇的原因。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她不想嫁给齐延，当然也不会想让海柔嫁到他们家去受气。

“再就是这段时间她生病，我并没有怎么去看她，这不取决于我和她关系如何，而是因为她的病会传染，所以我要避嫌。”

她又将四条手链单独摆在一起。

“原以为她给海姐儿的礼物会更重一些，毕竟‘三姐儿和我家延哥儿相处的极好’这样的话都编了出来铺垫。或许是我轻瞧了她，这些年她行事也不像从前那样直接浅薄了。”

可润柔今年已经十二了，明年就可以自己举办春宴相看人家了。

太夫人见沛柔在一旁若有所思，便笑道：“沛丫头，可看出什么门道来了？”

今日是晴天，阳光照在未化完的积雪上又反射入窗户，映照的那手链越发璀璨华美。

陆嬷嬷就笑道：“姐儿不知道，昨日何太夫人赏您的手镯应当是和田碧玉的，老奴昨日虽未细看，可也瞧出来是件好东西。”

“姐儿可别轻瞧了它，等闲也别拿出来显摆，若是失手落了，只怕要心疼呢。”

太夫人就笑着捶了她一下，“除了这个就没点别的了？不说出点别的来，罚你不许用午膳。”

沛柔就和太夫人装傻：“沛姐儿觉得这墨不错，打算想个法子从五哥哥那骗过来。”

因为闵氏夫人的丧期，柯氏嫁给父亲是十八岁；因为国丧，沛柔前生也是十八岁才嫁给齐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