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93章 仙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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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幽眸色一颤，岳南山看在眼里，也没多说什么，只淡然道：“你同我来。”

随后也不容古幽拒绝，身形一晃，化作光影，直奔无名仙山而去。

古幽叹了口气，也跟着去了。

无名仙山处在江山剑派最外围，紧邻江山镇，平日里外门弟子居住于此，而七十七年一次的问剑大会也在此地举办。问剑大会的目的，一是选外门弟子入内门，二则也是内门弟子之间的切磋较艺，可每次最大的看点，却是那些真传弟子之间的斗法较量。

而这真传弟子之间的比斗，也是大有讲究，往浅了说，磨练自己，激励他人；往深了说，便如同秦阳等人，皆在问剑大会上留有璀璨的过去。是以这真传弟子之间的比斗，名次反在其次，长老们最看重的，却是天赋、悟性、潜力还有心性。

问剑大会也并非没有好处，再不济也落下了历练和经验，而得了前三名的年轻子弟，更会得到赏赐与重视，为江山剑派出战正道每两百年一次的“天下争锋”，和仙道八宗的同辈修士交手过招。

四百年前，青霄真人败给了碧云仙宗的姬无双；两百年前，上一辈弟子里，江山剑派干脆连人都未去。

他眨了眨眼，忽而隐去修为，立在夜空下，一身锦绣红衣，外衬华贵黑衫，便真仿若凡间的年轻王侯，一般无二，古幽问道：“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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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幽侧身让过，皱眉道：“二长老这是作甚！”

岳南山背负双手，飘然落在山巅上。

二人一前一后，谁也不曾言语。

岳南山愣住了，良久，才又说道：“仙就是仙，瞒过了世人，瞒不过天。”

岳南山眯着眼：“翻江倒海，御风而行，是为仙。”

“可仙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参得造化寿添三百，修成先天便又多了五百载光阴挥霍，日后领悟了逍遥，踏足大自在，则又有八百年好活。若得了机缘，领悟了道，问鼎陆地真仙，那可就是真正长生了。你看，这仙人，修炼了几百年几千年，可不就是为了一个长生？到头来，和凡人反而没了分别，都是为了活下去罢了。”

如今，柳婳祎和秦一鸣被寄予厚望。

古幽抬眼，望着深邃的夜空，怅然道：“童年时候，夏夜里闷热，睡不着，总是躺在无涯瀑布旁，看着满天星斗发愣，感受着凉风吹拂，现在想来，那真是这辈子最惬意的时光了。如今，修为到了高深处，不再为天气困扰，便也忘了夏风是怎样的快活，甚至忘了星空该是什么模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古幽突兀叹了口气。

岳南山低眉，一向精神矍铄的二长老竟也有萎靡的时候，神情里几分凄凉，嘀咕道：“长生啊……”

“二长老且看这一剑。”话音落，古幽挥手如电，藏锋重剑携带着强烈的音爆，力劈而下，声势惊人却没有丝毫灵气，只有一道劲风呼啸而出。

话语平淡，可落在岳南山耳里，却仿若惊雷炸响，久久萦绕于心，不能驱散。

古幽眨了眨眼，道：“谁？”

夜色笼罩的无名仙山，便连白日里的绮丽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偶有几缕夜风拂过，清新爽朗，就成了夏日里最舒适的快活。

话落，岳南山不再多言，古幽也没有接话。

古幽紧随其后，也落下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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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寅时未过，夜幕尚还深沉的很，一轮明月高悬，几点疏星萦缀，无名仙山好似也沉浸在静谧安详的睡梦里。

古幽沉默。

古幽没说话，岳南山继续说道：“且不说五蕴皆空的真灵圣族，人、妖、魔、神、鬼，纵是超凡入圣，也没谁能真正超脱天道，天不允许异族相恋，谁也没有法子，得了报应，也只能受着，只是这报应，也太重了。”

岳南山侧头看了一眼古幽，怅然道：“一入仙途，万事成空。既已踏入修路，便也称不上‘人’了，而是‘仙’。你可曾听过，仙凡永隔？”

他仰头看着古幽，岳南山也不在乎他的无礼，只笑道：“劈山碎石，凭虚御风，自然是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