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第203章 相思蛊 泪凝眸（1/2）

很快，我已拿到皇上给我的令牌，张公公带来一句话，说是以后只要拿着这个令牌便能自由出宫。

我换下身上的绫罗绸缎，取下满身佩戴的金银首饰，一身寻常女子的打扮出了宫。我也不知道为何会鬼使神差的想插足南国的朝政，也许只是被壁天裔眼中的沧桑所感染，我只想帮助南国。

来到睿寰王府我的步伐却又硬生生的止住了，若是我帮了南国是否意味着在对付北国，与夜鸢为敌？

一想到此，我的心猛然一阵跳动，似乎好久好久都没有再听见有关于夜鸢的消息，更没有人在我耳边提起他。我几乎快要忘记，那个曾经伤我至深的男人就是北国的王。

我在睿寰王府徘徊良久，始终没有决定是否要进去，直到守卫上前欲驱赶我时，我才亮出令牌，随着管家进入了王府。

管家说睿寰王正在莫攸然的屋内，待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想要去通报却被我制止，表示要自己进去。管家犹豫着是否该让我单独前去，我则是冷冷地说：“本宫说的话你还要考虑？”他一听，即刻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我沿着那深深游廊，无声地走到莫攸然的房前，门外无一人看守，静的出奇。若不是屋内那若有若无的谈话声传出，我几乎要以为此处只是一片常年无人居住的小院。

我又朝前走了几步，便屏息停在原地不动，望着紧闭着的门窗，听着里面的谈话声。

不行，此处不能久留，必须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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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人一声冷笑，“你觉得睿寰王会受我们摆布？”

音未落，一阵风便卷起逶迤在地的帘帐，一股强大的内力猛然袭向我。我暗叫糟糕，方才定然是因我加重了呼吸声，被他发觉了！刹那着，死亡将近的感觉逼向我。

——今后，我便是你的眼睛。

伫立在原地望着天边那被乌云遮去一半的明月，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记得你当初说过即使上官家族要这个天下，也断然不会靠一个女子来完成。说这话时你是多么义正词严，狂妄而不可一世，而今，事实还是证明你利用了我。我不明白，是什么让你这样一个高傲的人放弃了自己所谓的原则，难道权力真的这样痴迷？”

我终于知道，一直在找的那个答案漏掉的是什么了。

可是他的腿断了，这一切的一切似乎不可能与他有关联，可现在理透了思绪却偏偏与他牵连甚广。

那短暂的对视，我们之间都沉默了，我相信他们的心中都在各自盘算着自己的心事，是杀我还是留我。

与楚寰分别后我并没有出府，而是坐在莫攸然的屋内拨弄着红木桌上的熏香，袅袅的余烟笼罩了满室。我在等莫攸然，很多问题我必须问他。

若是这一巴掌能还了我欠你的，那便也值了！

上官府一曲《未央词》，除了辕羲九与我知道，还有莫攸然知道。

“那群声称是华太后派来的杀手也是你们安排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楚寰你也难逃权力的魔掌……当初那个肯为了我丢弃北国十万兵权的楚寰哪去了？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

可是屋内却多出了另一个人，他的脸隐在黑暗中，以致于我看不清他的脸。直到他开口说话那一刻，我才真正确定了这个人是谁。

“楚寰，我恳求你，断了这谋逆之心。”

而今日我也终于发觉了自己一直忽略的是什么，所有与上官灵鹫的巧合都与莫攸然有关。

后来，声音彻底遁去，而我仍旧伫立在原地，良久才能缓和脑海中的混沌。睁开眼，面前已是空无一人，脸上依旧残留着那份疼痛，更让我清晰的知道方才楚寰确实是给了我一巴掌。

为何要救我，怎不放任莫攸然杀我？

“白府搭救，设计嫁入上官府，冷落我四年，也是你们安排的？”

“如今你的心已完完全全站在壁天裔这一边了，我说任何你都听不进去。”他不辩驳，只是把我与壁天裔扯到了一起，我的声音徒然激动而起：“你是无可辩驳。”

沉默了一会，莫攸然才说：那让他晚些来，不要让任何人发觉。

“你认为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父亲？一切都是因为你……”

听着他毫无辩驳的承认，满腹的怒火与悲伤瞬间无处发泄，只能伫立在原地，看着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而他也没再说话，只是与我面对面的对峙着，目光悠远而凄冷。

“是壁天裔逼我的，他明知道我想要留下你，可他却封你为锦曦公主，断了一切后路……”

“不要再说是因为我了，你扪心自问，你为的到底是什么。”我扬眉冷对于他：“或许你曾经是为了我，可现在我根本没死，我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你早已经没有理由去对付北国了。现如今，你掉转头来要南国的江山，而你的理由依旧是为了我。男人一直都喜欢拿女人当借口吗？”

也不知等了多久，我只觉自己的眼皮很重，却是强迫着自己不能睡。

“何事竟然要亲自见我？”莫攸然仍旧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中，一动不动地问。

“你都听见了，是不是要回去告诉你的皇兄？”没等我说话，他便先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真庆幸，有着与辕羲九一模一样的脸。

“是时机未成熟，还是你在顾虑着慕雪？五年了，你的羽翼早已丰满……你若是想要求稳，可以抓住上官家族。上回你去东陵城不正是去与上官灵鹫商议的吗，可你却因慕雪与他闹翻，你确实太儿女情长了。”

我瞪大了眼，愣愣地瞅着那双行动自如的腿，不可置信。

“目前首要问题是对付北国。”楚寰平静的声音听不出其真实想法。

·

话音未落，一个巴掌朝我狠狠甩来，脸上火辣辣的疼令我睁不开眼睛，脑海中顿时六神无主一片空白。

还未看清任何，一把冰凉的剑锋已抵在我的咽喉之上。

“是。”

“我以为你放下了对皇甫承之死的仇恨。”我调转头，看着他那平静无波的眸子问。

“好，辕慕雪，你干的好。”他失声而笑，笑的异常凄凉：“如你所愿，你我只是兄妹。”

“你都听见了。”莫攸然冷声说。

此时，回廊安静了下来，静谧地令人觉得毛骨悚然，我立刻环顾整间屋子，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判断，我真正可以藏身的地方。

“莫攸然！”他的声音猛然有漠然变阴狠。

一想到此，我的心猛然一颤，一股强烈的恐惧袭上心头。

我的声音才传出口，门便猛地敞开，两个眼神阴寒的男子便出现在我面前，身上的杀气仿佛下一刻就会将我碎尸万段。

但是，今日我既然敢孤身踏入睿寰王府，就没有怕过一个死字。

而我们都被蒙在鼓里，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要南国的江山？

他在身边，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看透莫攸然这个人，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能下的了狠手，他对碧若的爱情早就转化为对这个天下的野心。

——凡事还是留有余地较好，有缘，我们自会再相见。

“我和她之间，还有未解决的事。”说罢，长剑猛然收起，钳住我便纵身飞跃出窗，隐入茫茫的月色中。

“辕慕雪，你还是一如当年，胆子如此之大。”莫攸然笑的阴狠，“看来今夜不杀你都不行了。”

“因为他是个好皇帝。”

月光照耀在莫攸然那张冰冷诧异的脸上，我的目光却是望着面前拿剑指着我的上官灵鹫，脑海中的记忆似乎在飞速倒回。

不，他们的野心不仅于这南国的江山，是这个天下！

“既然你要这天下，那你就是要杀了我？”我笑问，他不由得一阵淡淡的笑意噙在嘴边，“是，如今你已知一切真相，那么你的价值也就没有了，留你也无用。”他的眼中徒然流露杀意，却在这一刻，一道如风般的身影卷着片片枯叶，揽着我便向后遁去，瞬间消逝在夜色中。

“慢着。”上官灵鹫适时出声制止了莫攸然的举动。

直到一阵凉风袭来，我的睡意尽去，揉了揉眼睛继续盯着莫攸然的举动。

“你相信我，他的个性我最了解，因为锦曦公主的册封，他不可能会敢于屈居于壁天裔之下。”

“若对付完北国，那就晚了。”莫攸然冷哼，继而道：“你没瞧见他在处理慕雪这件事上丝毫没有顾虑你吗？直接给了一个锦曦公主，断了你的一切念想，他得不到，你也妄想得到。这明显是在戒备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