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2)
“佩香,快点儿!你这磨磨唧唧地干活可怎么得了!好在何公子脾气好,要是换做其他的公子夫人,非得教训你不可!”
“哎呦知道了,我这不是收拾着呢嘛!”
说着话的佩香慢吞吞地擦拭着手中的瓷碟,她长相清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四下打量时十分灵动可爱。“我说琢香姐姐,那何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这刚来没多久便住进了右院不说,主子日夜宠幸再加上各种赏赐不断,即便是苏公子当年也无这般殊荣啊。”
琢香没接她的话,尽职尽责地打理桌上的物件。
佩香瘪瘪嘴,拿起东西跟着琢香从花园一路回到右院主屋;她不像琢香那般沉稳,走到主屋前耐不住又悄声问:“我听说其他姐姐说这何公子原本是个乡野村夫,而且还有丈夫的!真是想不通,他长得那般模样,主子何等身份,竟会看得上他?”
“怎么,何公子长得还不够好吗?”琢香语气有些敷衍。
“这…好是好,可高高大大一点也没有个哥儿样,皮肤也不似苏公子李夫人那般白皙细嫩……”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主屋前,佩香脑子里想着府上新来公子的英俊相貌,径直推开了主屋大门。
琢香手中拿着东西来不及阻止,看见屋里床上落下的帷幔,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妙,下意识便跪在地上。佩香见着她这般举动觉得迷惑,刚想出声询问,便听得主屋里间传来一声低喝。
“你们胆子倒是不小。”
佩香一愣,随即被琢香拉着跪了下去,“主子饶命!!”
那深色的纱幔被撩起,沈穆衣襟大开,眯着一双凤目审视着二人。他久经沙场,发怒时身上那股子骇人的杀伐气息便被勾起来,光是端坐在那里,就叫人心生惧意。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还请主子饶命!”琢香见识过沈穆整治下人的手段,此时惊得满头冷汗,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旁边佩香亦瑟瑟发抖,但她虽然惧怕,因着那点好奇心还是悄悄抬眼用余光偷窥着里屋情形。
沈穆挑眉,刚要从床上站起身,又被一双赤裸长腿给勾了回去。
佩香倒吸一口凉气,见着那双属于男子的结实长腿勾住沈穆精瘦的腰,撒娇似的轻轻蹭动,光滑的皮肤在阳光下仿若涂了蜜一般。
沈穆双手顺着那腿摸下去,房间里便响起男子压抑低沉的喘息声;琢香心惊肉跳地咬住下唇,直到听见沈穆的一个滚字,才如蒙大赦般拽着佩香退下去。
“琢香姐姐,这……”
佩香的悄悄话未说完便被琢香一个冷厉的眼神瞪了回去。琢香毕恭毕敬轻关上房门,领着佩香走到右院外,这才开口警告道:“还想活命就管住你的舌头!”
看她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的模样佩香终于住了口,老老实实地跟着琢香离去。
翌日清晨,琢香佩香二人早早地候在右院主屋外,等沈穆穿整好朝服出了门,两人战战兢兢地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幸而沈穆似乎没有怪罪她们的意思,只冷冷地扫了一眼佩香,便大步走出右院。
琢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她心思聪颖,猜到大约是那位何公子为她们二人求了情才让她们逃过一劫,于是对这位沉默老实的公子又添了几分好感。
至于佩香则没有细思这些事情,她悄悄望着里屋被帷幔笼罩的大床,脑海中浮现起昨日看到主子同那何公子亲昵的一幕,有些羞涩地想着----虽然何公子长得不似苏公子那般柔弱美丽,甚至比她见过的很多汉子都要高大健壮,可他软倒在主子怀里时的风情却也十分吸引人呢。
“佩香!住口!”琢香惊慌地捂住佩香的嘴,下意识环顾四周。佩香懵然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将心中所想地全数说了出来,连忙心虚地捧住脸。
“你呀!”
琢香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拉着人去了小厨房,等她们捧着粥食回到主屋,便见那何公子已经披着外衫呆站在窗前。
何礼来到王府约莫有一月了。
自从那日他进了裕来客栈,就没能再见林知微一面,他几乎是日日都被沈穆强迫着交欢,到后来何礼听闻沈穆要回京城,满心以为这段噩梦可以就此结束,却不想沈穆压根就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半路上,何礼也曾试图逃走,但被擒之后的下场令他现在想起来都胆战心寒;而最叫他绝望的,莫过于那时沈穆附在他耳旁的低语。
----林知微亲自将你送给我,你不妨猜猜他用你换了个什么官儿?
“何公子?”
这声呼唤惊醒了沉浸在繁杂思绪里的何礼,面容秀美的婢女担忧地看着他,温声说:“何公子,吃些东西吧,您昨日里便没怎么用过饭,这样下去身子怕是受不住。”
“谢谢。”何礼点头道了谢,慢慢走到桌前忍耐着后庭的不适坐下。
琢香替他布置好碗筷,小心打量着何礼脸色说:“方才主子传话过来,说近几日他有要事与圣上商议,暂时宿在宫里,让您养好身子,等秋日猎宴主子便带您去散散心。”
佩香见他依旧闷闷不乐,与琢香对视一眼,接话道:“主子还说,秋日猎宴林知府也会到场,您若是想,也可趁此机会见他一面。”
听见这话何礼果然恢复精神,双眼发亮盯着佩香问:“林知府?可是名叫林知微?”
佩香点头,懵懂地反问:“那位林大人可是您的旧友?”
“佩香!多嘴!”琢香瞪她,用气音小声警告道。
何礼没有在意她们二人的互动,神情复杂地低下头。他一直不愿相信沈穆的说辞,暗中下定决心要见到林知微当面把事情问个清楚。
看他放下碗筷,琢香极有眼色地阻止了何礼要收拾东西的动作,迅速把碗碟收走;佩香端来茶水递给何礼,何礼始终不太适应被人伺候,连声道谢,局促的反应看得佩香心中偷笑。
在王府的这些时日无论做什么事都有人伺候,之前从未如此清闲过的何礼委实有些难受,某日里绷不住跟沈穆提了一嘴;沈穆在这些事情上对何礼倒是上心,隔天就叫人送了些轻巧的木料刻刀来给他消磨时间。于是这时何礼便又找出了他的小刻刀,拿了块尚未成型的木偶刻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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