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诉苦大会（2/2）

林雨柔下令就地休整一日。

黄福顺等人便忙开了。

搭舞台、布置场地、安排节目……

忙得脚不沾地。

酉时刚至，篝火晚会便开始了。

士卒们尽情地享受着美食和娱乐，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歌声响彻云霄，舞蹈激情澎湃。他们似乎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内心深处积压已久的烦闷情绪彻底释放出来。

当众人酒足饭饱后，终于迎来了本次活动的重头戏——诉苦大会。

一名士兵阿山站起身来，他的声音饱含悲愤与苦痛：“诸位兄弟，我乃代州白猴县人，名叫阿山……那可恶的胡酋荒淫无道，大肆强征代州各县百姓中十三岁以上、二十岁以下的女子三万余人……更抢走九千余名妇女。倘若百姓的妻子美貌，便会遭其威胁，以致多数人不堪受辱，选择自尽……”

“我的妻女姐妹皆遭那些畜生蹂躏致死，父母跪地求饶亦未能幸免，最终被他们捆于马尾，活生生拖死！唯我因上山打猎，方才侥幸逃过一劫……这些畜生简直不配为人，我对他们恨之入骨，若不能灭北胡，我有何颜面存于世上！”

“好样的，真乃好汉！”

台下士卒齐声喝彩，纷纷鼓掌助威，以壮其志。

下面轮到第二位。

“诸位兄弟，小弟阿牛，来自金州灵武县。十年前，北胡骑兵攻破金州，屠金州、定州二十三县，小弟父母宗族尽遭劫难。北胡蛮夷，杀男取女，将其掳至胡营，夜则发泄兽欲，昼则充作军粮，号之为‘菜人’……与阿山兄弟一般，我亦恨不得将其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

“诸君安好，吾乃二狗，祖籍夔州鸿县。吾之经历，与诸君迥异。吾家世代经商，成年后，随叔伯行走各地。八年前，吾等运送丝绸瓷器至西域，路经西羌白兰羌。时当炎夏，商队人马俱疲，遂驻足歇息。路旁忽现二三十匈奴老幼妇孺，吾略通胡语，见其形容凄惨，心生怜悯，不顾他人劝阻，上前与之沟通。方知其部族遭破，只得南下逃难，一路饥馁，乞吾等赐食。”

“吾见其可怜，遂予一袋粮食及商队最后五个西瓜。岂料彼等接过之后，鼻孔朝天，毫无感激之辞。吾知蛮夷不识礼数，未作计较。”

“彼等食毕，拍拍屁股便走，吾等商队则寻一树荫小憩。岂知不久，噩梦骤至，那些饱腹之匈奴妇孺去而复返，且带回众多手持武器之青壮，不由分说，对吾商队发起攻击。”

“吾商队仅有二十护卫，见北胡蛮夷，未战先怯，须臾间，男子皆被杀尽，而后那些行将就木之老叟与年幼之畜生，竟对女眷下手，将其拖下马车，一拥而上。吾亦未能幸免，三四个匈奴老妇向吾扑来……”

“诸君，北胡蛮夷，皆披人皮之畜生，无论男女老幼，皆凶狠如饿狼。诸君若遇之，当杀之以绝后患，切不可重蹈吾之覆辙！”

二狗忆起往事，不禁声泪俱下，其遭遇之凄惨，令人闻之伤心，听之落泪。

下方无数原本杀了不少北胡老幼的士卒原本还心有愧疚，满是负罪感，现在，顿感浑身轻松，双目重新凝聚起杀气来。

林雨柔站在高台上，目光朝人群里逡巡，见士卒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杀气腾腾，心中大喜。

士气可用，不破北胡，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