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2）

“阿尔，上次来过的那个亚当能源的的人叫什么？”

“亚当能源在天马星区负责业务拓展的小头头吧，叫格雷迪。”

古思考了几秒钟：“给他发一个信息，邀请他来我办公室见面，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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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走出电梯走进了办公室，他步伐轻到没有声音，像一只鲨鱼在寂静地巡曳。

他没有开灯，径直走向办公桌，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黄昏的光线斜射进办公室，只照亮了窗边的地板。古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

通讯器响了起来。

“长官，目标已经停留超过二十分钟了，还要继续等吗？”

“继续定位，把实时定位信息发到我的办公室。”

“是！”

古的桌面终端亮了起来，上面滚动着一长串数据。古漫不经心地看着屏幕。

电梯的监控有动静，古抬头看了一眼，是儿子阿尔。

阿尔拿着终端机走了进来，随手打开了灯。

“我需要一个助理。”古开口说道。

阿尔愣了一下，“见到你也很高兴，爸爸。”

古笑了。“最近还好吗，书呆子。”

阿尔有些疲惫地捋了捋头发，在办公室一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般般。”阿尔和父亲长得出奇地相似，只是身材更加瘦削。

“爸爸，我知道你的猜测。”阿尔翻动着自己的终端“现在看来不是没有可能。”

“我查询了这类轨道矿层探测器的信息，一般能够探测到1400米以上的都属于工业级。我们的矿层主体结构都在1450米以上，我相信不管是什么人安排了这个小玩具，一定不会弄个什么也探测不到的民用货挂在天上发呆。”

“我猜一定不便宜吧。”

“主要不是价格的问题，这样的设备在拓荒时代之后的管制就非常严格了，一定要在矿业管理委员会那里有一定规模的矿业业务登记在案。并且还要有业务开拓资质。这样的资质一般人是搞不定的，除非...”

“除非像亚当能源这样的。”古补充道。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阿尔。”古语气有点沉重“我希望你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有所准备。”

古罕见地和儿子如此严肃地说起眼下的事，阿尔也并没有不以为然，回应了父亲的担忧。古有些欣慰，似乎能感到儿子对于某些事情有着比他更坚定的决心和意志。

母亲去世后还是少年的阿尔一夜之间成熟了起来，以至于古作为父亲感觉到没有必要再严肃地教导他任何事。他规划了自己的求学之路，学成之后回到龙葵打理家族事务，一切仿佛顺理成章。家人没有过问许多，甚至在很多伤心和茫然的日子里，身在军营的古庆幸还有儿子帮助他打理龙葵，让他能带着一丝愧疚去短暂地逃避。

不管是古还是孩子们，都曾心存疑虑，对他们所付出一切的这个星球。但是从某个时候开始，一些关于龙葵的争论在古的家庭消失了。有一部分原因是妻子的离世，但还有一些原因在龙葵走过的历程中不断地浮现。流浪者们在这里落脚、家庭在这里建立、老人在这里埋葬、生命在这里诞生。太多的命运的脉络在这里交织，当你意识到虽然你顶着风雪艰难前行，但你身后的人们需要你怀中那一捧柴火带来的温暖时，你就无法后退也不愿后退。

但是黑暗总是伺机而动，总想把最后的一丝火光熄灭，把人们吞噬。

玄武的灯光逐渐亮了起来，这个单元舱组成的太空小镇显得如此温馨。

古走到窗前，看到停机坪上降落了一架精巧的商用驳船。

客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