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祭司，纳瓦尼尔（2/2）

夏斯塔默默等待着能交流的人出现。

很快，营地里走来一个更为高大的男性。

寻常寒霜人约有两米一、两米二，而眼前这位寒霜人却有两米四五左右，异常高大魁梧，额头上用某种兽血混合染料涂抹出冰棱的痕迹，像是某种远古族徽，有种野蛮的气息。

他会说人类语言，问道：“人类来到这里做什么？”

夏斯塔答道：“我来寻找姐妹。”

“我们是‘冰裂"部族，这里都是寒霜人，没人是你的姐妹。”

夏斯塔只是重复说：“我是女巫夏斯塔，来这里寻找姐妹。”

那位身材高耸、体型嶙峋的寒霜人惊喜道：“朋友，原来你是施法者，难怪能驾驭如此巨大的飞兽，很高兴见到你，但你不该将瓦莉娅视作你的同类，这太荒谬了，她是祖父的女儿……”

夏斯塔见到他提起这个名字，便知晓瓦莉娅极有可能是刚觉醒的女巫。她打断这位寒霜人的话，直接说道：“不止是我们察觉到了这股新生力量，教会的人也在赶来，你们最好尽快迁徙。”

“朋友，教会是什么？你们人类中的信徒吗，如果是的话就再好不过了，那他们应该能理解瓦莉娅在我们寒霜人中的地位——如果他们的神明降下神迹的话……”

夏斯塔眉头微蹙，或许是因为身为女巫的缘故，寒霜人没有想象中的难以沟通，反而友善热情，颇为健谈。

但他却说些她听不懂的话，这使她有些焦虑。

“你是什么人？”

“我是纳瓦尼尔，冰裂部族的祭司。”

夏斯塔知道祭司是寒霜部族的最高首领，他们能聆听大地之声，带来着部族躲避极寒和暴雪的威胁，在某种意志的引导下，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进行迁徙。

她强调道：“教会很快就会过来了，他们会杀掉所有的女巫和女巫相关的人！”

纳瓦尼尔惊愕道：“你们是天生的施法者，你们的同族为什么会伤害你们？”

夏斯塔张了张嘴，说不出原因。

只怕人族没有将她们视作同类。夏斯塔心想。

她说不出来，只觉难过，抿嘴说道：“瓦莉娅在什么地方？”

纳瓦尼尔大笑道：“你想把她带走？这是不可能的。她深受祖父宠爱，瓦莉娅不会离开这片土地。”

他的表情甚为笃定。

夏斯塔摇头：“不，瓦莉娅要离开，你们也要离开，否则你们就会死。”

寒霜人依靠狩猎和采集为生，这片苦寒之地不适合脆弱的农作物生长，但诸多野兽和植物总能找到活路，它们的生命力极为顽强。

夏天竭尽全力成长，而到了冬天，也能借助强韧的根系汲取冰层下的营养。

寒霜人到哪都能活下来，这份天赋让挽冬人极为羡慕，种族差异使得两族界限分明。

纳瓦尼尔只感到莫名其妙。

他在这片土地活了数十年，也和人类打过交道，从未想过人类的施法者站在他面前说出这种危言耸听的话语。

自离开极北冰原，寒霜人便在这片被人类叫做北方大地的土地上生存了百十年，潜藏于大地深处的祖父之灵仍指引着前进的道路。

所有的寒霜人都知晓，他们总有一天是要回去的，重新杀回极北冰原去。

那里的非人之物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他们是世代的仇敌。

寒霜人的血脉里流淌着霜巨人的血脉，他们的身体生来耐寒，能在零下三四十度的低温中活动自如，而不会被冻伤手脚，寒冷的环境反而有助于他们的生存。

纳瓦尼尔年逾七十，()

性子宽厚，颇为年长。

他听得出夏斯塔并非在威胁寒霜人，而是在好意提醒。

或许这位年轻的施法者从他不知道的地方获悉了某些情报，又或者她对寒霜人一无所知，让她作出了如此行径。

纳瓦尼尔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