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002（1/2）

秀春姨的手艺并没有特别好，以前吴翔佑的父亲常常会当着秀春姨的面，嫌她煮的菜太咸，吃了对小孩子的健康不好。个X火爆的秀春姨也总是在被嫌之後，对着吴翔佑的父亲撂狠话，叫他不爽就不要吃！可是她还是天天会带着晚餐过来，说是为了小孩子的关系，她才会带晚餐过来，不然吴翔佑的父亲除了面包之外，什麽都不会做。而吴翔佑的父亲每次嫌完了，还是继续吃，更会边吃边对他们两个小孩碎碎念，说秀春姨那麽「恰」，她老公怎麽受得了她？秀春姨的老公是个个X很好的老好人，以前常常会带糖果给他们，小时候他也很喜欢秀春姨的老公。

忍着有点想哭出来的冲动，江文闵又夹了一点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炒空心菜，配着饭一起送入口中，咀嚼了几口，他就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秀春姨煮的菜还是很咸，十几年来完全没有进步，还是跟他记忆里的一样。当周遭的人与事都没有太大的改变时，为什麽吴翔佑好像变了。他一直觉得吴翔佑很重要，所以当初要搬家时，他才不敢告诉吴翔佑这件事，因为他害怕分离，也怕吴翔佑会难过，才会瞒着他。但现在对方却理都不理自己，该他觉得自己很委屈。

哭着哭着，眼泪都滴到了碗里，嘴里尝到的不仅只是秀春姨十数年来如一日咸得要命的菜，还有自己的眼泪的味道。放下了碗筷，想偷偷抹掉眼泪，抹眼泪的动作b不上掉眼泪的速度快，忍着不x1鼻子，是不想发出声音让吴翔佑注意到自己的窘境，但是对方还是发现了。

原本b自己专心看着半点兴趣也没有的新闻，吴翔佑听到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才悄悄让自己的目光飘到江文闵身上。那时江文闵低着头，一直用手掌根r0u眼睛，吴翔佑捧着自己的碗愣了好几秒的时间，才把嘴里嚼到一半的嘴菜吞下去，差点没被呛到。

轻咳了两下，江文闵僵住了动作，吴翔佑也有点尴尬，又撇开了视线，「……阿姨的菜有难吃到让你哭出来吗？」瞄了眼桌上的三道菜，份量也不会太多，两个人吃刚刚好。

江文闵用力地摇了几下头，用力x1了口气，再慢慢吐出，这样重复了几次，情绪终於平缓了一些，而且他看见有只手抓着一张卫生纸，伸在他眼前，他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了句谢谢。

「啊都几岁了，还跟以前一样Ai哭。」吴翔佑小小声地碎碎念了一句。

「我才没有Ai哭。」江文闵跟小时候一样反驳，吴翔佑立刻伸出手抬起江文闵的脸。

「骗谁啊，哭到眼睛都这麽红，还说没哭，还装。」他哼了一声，看江文闵的脸慢慢变红，他才像被烫到一样缩回自己的手，沉默了几句，才又开口，「没事的话，继续吃啦，就算阿姨煮得很咸也要吃完，她今天很高兴看到你回来，还煮得特别丰富咧……」他低头看了眼那盘酱油倒得特别多的三杯J，虽然Jr0U吃起来很嫰，却咸得让他想把r0U拿去冲一冲再吃。

「那你呢？」已经将脸上的眼泪擦乾，江文闵没再拿起碗筷，问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吴翔佑。

这下换成吴翔佑低着头不发一语。

他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整张脸还有耳朵都开始热了起来，甚至呼x1也变得有些急促。平常是很常和邻居那些年纪大自己好几轮都有的叔叔伯伯说笑外加开h腔，开店做生意，难Ga0的奥客也不是没碰过，他都能轻松应付了，偏偏现在江文闵一个简单的问题，他回答不出来。

真的要回答的话，他当然也很高兴，高兴到恨不得跟以前开心的时候一样，立刻冲上去抱着江文闵，但是心里却又有点顾忌，而不敢让自己把喜悦的心情表现得太明显，他怕会吓到人。

很多小时候做起来理所当然的事，长大之後，好像就有点绑手绑脚了。

因为已经有什麽变得不一样了。

差不多是在国一那年的寒假前後，有天晚上他半夜突然醒来，发现自己梦遗了。

虽然学校还没教到那里，但是在升上国一，刚拿到新课本的时候，吴翔佑就很兴奋地把每本课本里面有图片的部份都看过了一遍。在看到健康教育课本的那两个章节时，一开始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好奇心还是让他特别专注地把那两个章节一个字一个字看完，看完後，他还一直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麽坏事一样，碰到他父亲都会有点心虚。

所以他知道Sh掉的内K上沾的是什麽，他在不吵醒旁边熟睡的父亲的前提下，悄悄爬下床，溜到厕所後，脱掉Sh得让他很冷的内K，在洗手台上洗掉那些有点黏稠的YeT。

他觉得自己很小心，应该不会被发现才对，而且他阿爸感觉也没啥反应，直到後来他阿爸突然意味深远地说房子也该改建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阿爸什麽都知道了。

那时天气渐渐热了，他们父子俩坐在店门口的长板凳上，他父亲还不时跟路过的邻居打招呼，叼着烟，长长地吐了口气，「翔仔啊，你也长大了啊……时间还过真快，好像没几天前你才这麽小而已。」吴翔佑的父亲b了自己的x口，以他现在坐着的高度，也不过一百公分出头。

「那已经很久了啦……」被拆穿的人只是扁了扁嘴，不敢把眼神往自己的父亲方向瞄。

他老爸倒是爽朗地笑了几下，「啊不然你那天是梦到谁啊？有喜欢的人啊喔？跟阿爸讲一下，看是谁啊？」当父亲的人总是喜欢八卦自家小孩的人际关系，吴翔佑的爸爸也不例外。

不过吴翔佑抵Si不招出他到底做了什麽梦，一律用早就忘记了来应付他父亲。

其实他记得一清二楚，因为对他来说，那个梦让他非常震撼，震撼到他洗着自己的内K都忘了去注意自来水的温度冰得让他的手差点没冻僵。

他也没有看见梦里那个人的脸长什麽样子，但就是有一种感觉告诉他，和他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人是江文闵。

突然想起了这件事，让吴翔佑现在更不敢去看江文闵。

因为已经有什麽变得不一样了。

他再也没办法把江文闵当成普通朋友看待。如果当初只有梦到一次也就算了，他梦过好几次，每次梦到的时候，不知怎地就是y生生地b其他光怪陆离的梦还要更有真实感，真得像是他正触碰着江文闵一样。亲着他、碰着他、听着他那个时候的声音……

直到两、三年後，考上了外地的学校，吴翔佑也忘了在什麽契机下，他才突然明白，原来他喜欢江文闵，还是那种想跟他做那种事的喜欢。

时间过了很久，让他记忆里的过去就跟加了酵母的面团一样发酵。青春期的男孩什麽都不会，最擅长的就是胡思乱想，想过太多、太多根本就不敢和任何人说出口的画面，长久下来，让吴翔佑的心里变得很矛盾。

一方面，因为喜欢江文闵，他期望着也许有一天对方会再回到这个乡下小地方；另一方面，他又害怕见到江文闵，他觉得自己的思想有点肮脏，虽然人家都说男孩子sE一点其实很正常。Ga0到最後现在真的看到人了，他完全不敢和江文闵独处、也不敢直视他。

这样敌不动，我不动的状态也不晓得维持了多久，新闻播完了，已经能听见八点档的主题曲从一旁的电视喇叭里响起，隔着後头不怎麽宽的防火巷也能听见後面那户人家又在吵架的声音，衬托出两人之间的沉重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