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互不嫌弃(1/2)
晏元良出门的早,宋卿月亦起来的早。
秦研儿要给她梳洗,她却握住秦研儿拿着木梳的手,轻轻拖于胸前,鲜见有了好脸色。
“你六岁入我家,眨眼十年。”
她目光明亮,温柔望着不知所措的秦研儿。
“我希望你好,更希望你能觅得良人!往后擦亮眼睛,便是再喜欢某人,也要多加打探。”
秦研儿还道她含沙射影,恼火抽回手道:“没有宋娘点头,研儿自不敢在姑爷面前胡作非为!”
宋卿月见是对牛弹琴,但淡了心思,轻声:“婆母年事已高,你陪她看热闹时护着些,别让人伤着。”
一年一度的大节庆,婆母刘氏自然要去看热闹,家中仆妇们定也要跟去。
早饭食罢,家中已人去宅空。
宋卿月淡定收拾着行囊。
她仅带了两件换洗衣裳,其余全装的是金银细软,和路上必需之物。
待出了宅子,她径自雇了辆马车,先去父母墓地祭祀。
父亲的衣冠冢和母亲的新坟挨在一起。
不过月余,坟头上都长满了青葱繁茂的野草。
听随她爹一道出行、万幸逃生的伙计说,她爹是被劫匪逼跳山崖落河的。
所以她爹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娘等了十日不见人回,托了官府在东阳河打捞也一无所获,便为她娘立了衣冠冢。
父母一生感情深厚,便是她娘未能诞下子嗣,她爹亦未再娶妾室。
也正因如此,她娘接受不了,三日后服毒自尽。
她将熟肉同酒水一道摆好,点烛上香,数拜后,爬到坟头,徒手替双亲清理杂草。
“儿此去归期不定,若再归来,定是衣锦还乡……”
手被利草划伤也未停下,狠狠拔着杂草,她眼中掉着泪串。
“往后的节庆、祭日,我托了亲友照料。于我,此去山高路远,二老勿念勿忧!”
回了城中,十室九空。
满城百尽往东阳河两岸看热闹,素日里满满当当的景春楼里,听客寥寥。
说书先生见顾客不多,便也只说了一场就收拾说书台,准备也去看热闹。
一抬头,见一位娇俏玲珑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台下,圆溜溜的大杏眸里含着泪,盈盈将他望着。
“咝!”说书先生顿住手,疑惑望她,“这位小娘子是……”
宋卿月上前两步,隔着说书台,流着泪双手上奉五两银子。
“听了先生数日书戏,足慰宋卿月苦闷的心。”
她仰着泪眸,哽不声,“只怕,往后再无机会听先生的戏了。”
“可是月儿姑娘?”
说书先生动容,紧走两步,跳下台来,推回宋卿月上递银子的手。
“虽姑娘年纪轻轻,不啻老夫一位少年知音,为何不再来了?”
“父母双丧,夫君背弃,便先生的书再精彩,宋卿月再也无听赏的心!”
宋卿月将银子再递,泣不成声。
“若有机会,多年后于黄泉之下得遇先生,定再听先生书戏!”
说完,她将银子放到说书先生怀里,再掏出一张纸笺递过。
“我之遭遇,若先生能写成书戏,广而宣之,若有似我这般愚笨之妇人闻之,或能得以警醒!”
说书先生怎能不懂她的用意,抖着手将那纸笺捏紧,神色悲恸,立时伸手去拉她。
“姑娘切不可轻生……”
熟料,宋卿月脚下如抹羊油,身子一挣,抽泣着如风般冲出了景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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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稍时,宋卿月出现在车马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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