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观剑（2/2）

“郊外三十里的一棵大树下。”

白昼如实托出，那人可从未叫他保密。

陆离又拿起那把剑，细细端详，只见那剑通体黝黑，剑柄剑身浑然一体，剑身细长，就着油灯也并不反光，他右手持剑，在桌上轻轻一划，便见桌子开裂，从中间向两边坠倒。

白昼出声赞叹：“果然是好剑！”

汪成雨拿出黑羽刃，与这把剑放在一起，一大一小，除了大小不同外，几乎一模一样，他摸着这把宝剑，忽然发觉剑柄的端头有一个凸起，他轻轻一按那个凸起，那凸起被压下后又立刻回弹，拔出来时，竟然又是一把黑羽刃！

“咦？”白昼奇怪。

陆离却不惊奇：“这剑仿得很好，可以说已有九成像了！”

白昼大惊：“你说这剑是假的？”

陆离点头：“自然是假的。”

白昼奇道：“你如何得知？”

陆离道：“这剑上本该刻些文字的，可这把剑却没有。”

白昼奇道：“你怎么知道这把剑上该刻着文字？你难道见过那把真的剑？”

陆离摇了摇头，但他很快就想起白昼看不见他的动作，于是道：“那把真剑曾经在我的家里。”

白昼异常敏锐，立刻追问：“曾经？”

陆离叹口气：“说来话长，等有时间，我慢慢说与你听。”

白昼点点头：“我想不到你居然和这把剑还有这么深的渊源。”

汪成雨忽然问：“为什么这把剑上没有刻那些字呢？”

汪成雨感到脑中灵光一闪，总觉得这两把剑的区别非常关键，不等陆离和白昼回答，汪成雨已自己回答：“唯一的原因便是，做这剑的人不知道剑上所刻的内容，所以刻不出。”

白昼提出：“也许他故意没有刻呢？”

陆离摇头：“这剑极尽模仿，已接近完美，如果知道内容，为何不刻？”

白昼点头，如果他要模仿什么东西，一定追求完美，万万不会故意留此瑕疵。

汪成雨眯了眯眼道：“这模仿之人定见过真的乌金宝剑，不然不会做得如此相像！”

陆离说出了答案：“除非，他见到那把真的剑时，那把剑上还没刻那些文字！”

汪成雨心中一凛，炼这宝剑极耗材料，又需技术，一般人可随随便便练不出来，念及此处，汪成雨心中惴惴，他端着油灯，又仔细查看起宝剑来，终于在剑柄按钮的内侧，发现刻着一个极小极小的锤头，正是汪家的族徽，汪氏出产，必刻此徽！这把仿剑也是出自汪家！

只是由谁打造的呢？汪成雨的脑海中闪过祖父那张慈祥的笑脸，他忽然觉得，这()

件事竟然也与他有关，他虽然一直把陆离的事当作自己的事，也身先士卒，可在这一刻，他才觉得，命运早就紧紧地把他们缠绕在了一起。

良久，汪成雨皱着眉摇了摇头：“未必！”

陆离和白昼齐齐看向他，等他的下文，汪成雨沉吟着道：“众所周知，这把剑的拥有者是韩冰前辈，若他故意找人又仿造了一柄一模一样的宝剑，那么他就拥有了两把一样的宝剑，只是一把刻了字，一把没刻，他将一把放到了天山，另一把放到了皇宫里，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天山上的剑有字，还是皇宫里的剑有字，这两个地方，可以说是天底下最难进的两个地方，任谁也不可能偷了宝剑还能全身而退！”

陆离接着道：“这样就让觊觎这把宝剑的人很难抉择，究竟是去皇宫盗剑，还是去天山盗剑！因为他们一旦选错，绝没有第二次机会再去另一个地方盗剑！”

白昼忽然摸了摸鼻子：“我师父曾告诉我，数十年前，曾有人雇他去皇宫里偷一点东西，但是他不愿和朝廷扯上关系，就躲到了西域，没多久皇宫里就发生了一起盗窃案，难道就是为了偷这把宝剑？”

汪成雨和陆离对视一眼，汪成雨问：“那人得手没有？”

白昼微笑道：“没有，因为我师父不愿去，主家又找不到我师父，所以只好雇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在这一行里也很有名，叫做上官云雀，据我师父说，上官云雀的轻功便如他的名字一样，但是以他这样的功夫，还是失手了，听说他一进去就被抓了个正着，龙颜大怒，立刻便被处死了！”

汪成雨震惊非常，他听过上官云雀的事迹，却不知道他竟然是这样死的，紧接着又听白昼道：“其实他死得也不是太冤，因为听说皇宫里的机关守卫都是韩冰在时亲自布置的，他曾经是一名大内侍卫！”

汪成雨反问：“这就是你师父不愿去的原因么？”

白昼点点头：“不错，因为韩冰这个人的本事太大，就连我师父也没有把握！”

陆离追问：“雇你师父的人是谁？”

白昼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那应该是个女人，因为我师父提起她时，语气总是很遗憾。”

陆离皱着眉分析：“若上官云雀失了手，这把剑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

汪成雨接道：“我听说赵公铭出身皇族，是犯了错才被发配到这里来的！现在想来，这大概都是幌子，其实主要是为了带走这把剑！皇宫里再安全，皇帝也受不了三番五次的来贼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