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往往开红花(2/2)
“江掌门,青文也想拜入武夷派!”
江闻一听这个改名就头大无比,前面刚有个云飞扬改名赵无极,乱子也不知道会引起多少。
因此即便福州城里如今局势稳如泰山、危机烟消云散,武夷派师徒几人也不能再继续贪恋着林震南家的锦衾狐裘、膏粱厚味,终归是要起身前往下一个地方了。
两人密谈完毕回到厅堂,又恢复了世子和门客该有的客套,践行的宴席重开,诸人把酒言欢不在话下,席间白总兵为了热闹气氛,特意讲起了自己最近遇上的怪事。
在如此的礼崩乐坏中,自然不会有人发现阴森可怖的福州府衙待质所中,忽然少了两个陈年老犯人。
洪文定认真地说道,“今后我爹娘就是她的爹娘。”
这场变故的死者中,除了本就是刀口舔血的江湖人士,还有林府重金聘请来的大厨华师傅。华师傅当天夜里在厨房发现死尸断手,便从暗道护着几个孩子一同逃出,被发现后与林平之一同留下断后,结果死在了追兵的手中。
“该要出发了,我们江湖中人就应该四海漂泊、经霜浴雪。一旦被眼前的锦衣玉食磨灭了锐气,在武学一途就很容易再无寸进。”
林月如抬起头和傅凝蝶针锋相对地对视了一眼。
但他想做的这件事,另外两位藩王是决计不会允许,也不能允许的……
江闻没有打开那份文书,反而笑着说道。
江闻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林震南自己读了点书,悟出了不少的道理哲思,只觉得受益无穷;但称病在家的福州知府则破天荒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读书,又该怎么措辞优美得当地向朝廷上奏折,表示自己不想干了。
然而耿精忠没有挑明的是,当初广州屠城七十万的冤魂里,该有一半是他父亲耿继茂的功劳。
江闻看着他这个举动,瞬间就放心了下来。
林震南前方开道,而锦衣玉带、雄姿英发的耿精忠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大步流星地走到福威镖局大堂之中,朗声说道。
平西王和平南王不过一字之差,对待清庭的态度可谓是天差地别。
曾经坐牢的云飞扬已经死了,自然不关现在的赵无极什么事。但另一位犯人就比较过分了,自顾自地剪去乱发、扯掉胡子,就毫无顾忌地要离开牢房。
江闻阴恻恻地说道,“劝说”咬得两字格外用力。
左右无人的时候,耿精忠看着江闻,终于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容后再说吧。你先安心在福威镖局暂住,那天你肯定回家、得到你爹的首肯再说。”
洪文定举筷子的动作一滞,幸好表情上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自然地看了天真无邪的傅凝蝶一眼。
“你爹属于是娶了新老婆就忘了旧儿子,就该带你去找他们看看。”
林震南知道后表情明显阴郁了下来,吩咐史镖头要好好照顾华师傅的一双儿女华芡、华荠,吃穿用度全部从林家支取直到成年。
话刚说完,两个小姑娘就再次心无旁骛的投入了吃饭比试中。
江闻是亲眼看着他脱去囚衣,扯掉穿过琵琶骨的大铁钩,流血的恐怖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愈合,不比剃光胡子难到哪里去,仿佛世间的热、风、冷病或癞、疮、恶肿,都会在神功运行后随即痊愈。
随后江闻在屋檐廊下的雪洞发现了黄稷所挖的地道出口,瞬间明白了这个地方就在白莲教秘密庵堂、湖台水榭去隔壁,两处实际导航距离一百米,直线距离一堵墙。
“江师父,我也要加入武夷派!”
曹操在官渡之战胜利之后,派人搜阅袁绍记室,发现了麾下许多文武的秘密书信,于是当着手下的面讲这些书信烧毁,表示既往不咎,彻底顺应人情赢得归心。
但江闻敏锐察觉到的是,丁家公子在做这些事情之前,有意无意地把扫墓剩下的那束菊,种在了足以越过临院高墙的假山顶上……
况且当初自己至少有爹相依为命,而凝蝶所能依靠的,就只剩下这个人丁稀少却亲如一家的小门派了……
随后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份绣缎文书,顺势塞进了江闻的袖子里。
这两个小姑娘堪称福威镖局里的卧龙凤雏,每天霸占着演武场比试较量,林月如招式精湛、拳脚灵活,傅凝蝶内功初成、心思狡黠,愣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有进步,都会说‘您’了。”
“师父放心。”
如今林震南的举动不管是何用意,可在心怀鬼胎的人眼中就是完全相同的效果,毕竟江闻也不能完全确定,为什么他们那夜会如此凑巧地追击而至,又如此凑巧地抓住了林平之……
“师父,真的要走了吗?”
而尚可喜就不一样,早在顺治十二年曾具疏请解下兵柄,但清庭认为当时江南地方未宁,姑且留待后议。
削藩?
他扼住袖口冷声说道,“我那岳父肃亲王豪格传来消息,三藩之中平西王吴三桂已经大力支持我袭爵,偏偏平南王尚可喜那条老狗默不作声,据说还正打算修书自请削藩……”
“江道长,我听林总镖头说你即日就要远行,为什么不告诉我呀!莫非是王府招待不周?”
说到洪熙官,这也是江闻前去广州的目的之一。
可江闻连眼珠子都不转,立马回答道:“不方便,不方便。你一个天龙门弟子还是北宗掌门之女,改换门派哪有这么容易的?”
江闻嘉许地看了一眼这个记名弟子。
傅凝蝶毫不客气的小声说道,心里对于师父乱收徒弟这件事意见很大,只感觉自己的尊崇的地位岌岌可危了起来。
江闻不冷不热地把把话题终结了,这个时代的伦理道德要求离谱,父母再不做人也不能成为不孝的理由,田青文对于江闻的借口也只能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下来,默默盘算别的办法。
见师徒四人默默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林平之很厚道地停下了筷子,不无忧虑地说道:“江师父,你们这次要去多久?我听镖师们说从福建到广东这一路过去,陆路兵匪勒索颇多,水路也时有海寇侵扰,要不要换个路线?”
但他心里的伤,似乎还是没有愈合。
可就在这种情况下,福州府衙待质所中竟然有两名死囚被人趁夜劫走。福州府衙里耿家派出重兵把守巡逻,却没有一人能够察觉,就仿佛两名囚犯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白总兵说到这里,似乎还没发现自家世子的脸色有点不虞。
见在场众人都竖起耳朵听,江闻也目露惊讶地看着他,白总兵更忍不住在这位世子红人面前显摆,继续说道。
两名身份不明的犯人消失后,狱卒连忙禀报上峰,事情才层层传到白总兵耳朵里,等他带人前去也只发现一处可疑痕迹——他亲眼看见狭窄囚牢铁栏上,被人特意被系上了一朵海碗大小、鲜丽照人的金丝绒大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