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一招之决和带血之吻(2/2)
停水歌台上,经历一番来回的调侃和自我解嘲的苦笑後,上了船,两个白衣ㄚ鬟的白梅和冷香是开始摇起了船桨,而搁着九霄环佩的一张古琴在膝上给盘坐着的颜筝,则一脸有趣地看着、稍作闭目养神之中的李希觉—
一脸面白如玉的气sE下,令人难以不多做注目的几分俊俏、几分英气和兼有几分Y柔的出sE外貌,一言以蔽之、便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亦俊亦美。
这样的Y柔俊美外貌,打自那年冬天在酆罗山一见之後,至今已是十八佳龄的颜筝,却还是难以忘怀地给看了出神,忍不住是两手托腮地直视得目不转睛…
「嘻嘻...小姐在思春了啊!」,白梅和冷香,也不约而同地看出了自家小姐眼眸里的春心DaNYAn,只是一时忘了遮掩住的笑声,马上惹得颜筝是没好气的回以圆眼一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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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将至,晨曦将要初晓,荡舟池池水南岸之上,大火烧尽一切的庄院残栋周围,几些的余火未尽中,只见两个白衣nV子正是汗流浃背、忙着争相击杀了眼前的行屍群来...
「六十二...」,一剑划开了一个屍人的喉咙後,白梅又是补上一记长剑猛刺给贯穿了屍人的脑袋,跟着就是又一个屍人的倒地Si透。
「六十三...」,而当冷香数着数字之时,左右两手中的手戟,也飞快地一个交叉挥扫,跟着就又是一个身首异处的屍人,也是随之一个倒地不起和滚落了头颅。
一盏茶不到的时间,总数达到六十三个屍人的行屍群,就这样全数被白梅和冷香给扫荡殆尽,即使不过是身份低微的随身ㄚ鬟的武功修为,却也已俨然和江湖上的成名高手相差无异。
而两个随身ㄚ鬟,就已经是如此实力,身为两人主子的颜筝,自然实力也不在话下。
「白梅和冷香...真是好惊人的身手!」,一夜未眠的李希觉,忍着不曾阖眼的疲惫,也不禁被眼前两个年轻nV子的JiNg湛身手给为之惊起了JiNg神,「那麽,此琴为铁线琴,黝黑琴身呈伏羲式,琴面冰裂断断纹、琴底流水断断纹,用的是出自西域崑仑山的金乌柔铁给拉丝做弦...」。
等回过神来,走出了大火过後的庄院残栋,从里头端出了一张古琴在手的李希觉,正以心中带着一丝自豪地向着颜筝说起了这把琴的来历。
「铁线琴,久闻大名,果真是张好琴!能够在天下十大名琴之中给列名第五,奴家我...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同是驰名天下的琴界中人,一腔懂琴和Ai琴之心的慧眼理解,也同样是发自真心诚意的不言可喻。
「吁呼...」,接着,蓦然间,两人眼里一个对照,同时间里的长气一个吞吐,正是各自准备一招决胜之前的运气调息。
「关於余啊!有句话是这样流传的..."一剑一掌一琴绝,醉心医毒醉王爷",武林中人都说余是以剑扬名於世、以掌横行於世、以琴享誉於世,但真要认真地说起来...余的琴,b起了剑和掌,余自觉是更接近了无敌於世...」,左手揽琴在怀,右手一个往琴面一抹地顺理过琴弦後,满意於弦音饱满雄劲的李希觉抬眼一望,眼里已是换上了、有别於之前和三教令使一战时轻松写意的冷漠淡然。
而李希觉的这份自傲,建立在於曾经连夺五届天下琴林斗琴大会的魁首胜出,只曾在久远前的珠林琴苑上、唯一一败於"四惊奇"之一的另一人—"琴君痴狂"之首的白发琴魔?任仇鸣的琴下,却也因此得到了他相赠这把铁线琴的赏识以对,两人还意外成就了一段忘年之交来。
後来,任仇鸣在关外西域自成一方武林霸业,不再来到中原一地与人争强斗胜;於是,接下来的十几年间,李希觉便以琴享誉於世,并成就了一段堪称无敌不败的琴道传说。
「嗯...」,相较之下,两人再一个照眼,略感气势一弱的颜筝,显得是难掩紧张地吞咽下了一口口水润了喉,「那麽,奴家我...便在此向王爷请招候教了!」。
「......」,然而,李希觉是未有回应的不复多言,眼里尽带一抹冷肃杀意。
於是,乘着炙热山风,两人席地一坐,各自置琴於膝上,白梅和冷香,也识趣地退出了两人战圈之外有五六丈之远,静待这份难耐的无声对峙过後,相约一招决胜的曙光破晓之刻—
「喝!试试奴家我一曲...阎魔八琴律—灾无所变!」,琴声一扬,但见颜筝左手之下、弹的是一路长Y指法的「寒蝉Y秋」势,有如在灾变过後的哀鸿遍野是一曲颤音不绝。
同时,右手上的来回指法是托、擘之间的触弦果断,紧松之间,奏得琴音尽带一GU沛然内力的如洪似涛而出,赫见奏响了是一曲灾变凶调,有如h河溃堤决、东海拍岸cHa0。
「好招!那也听上余一曲...至绝七弦调—二弦恨调?掀江翻海吧!」,绝式回敬以强敌,只见李希觉双手之下、指法融合了双弹并如一—两条琴弦同奏一曲绵绵恨意的「凤鸾合鸣」势之中,佐以指尖抹g带了急啄的「寒鸦啄雪」势接连运使,一曲未尽间,却彷佛再开又一曲乱人心腑血气的难平恨意,有如使人面对了江海大水的澎湃涌来,一时琴劲流转四方,引得四周尽是余火张狂、飞叶迸裂的恍若天地同感震撼。
「小姐!」,然而,高手对决的胜败,往往不过一瞬;就在白梅和冷香的同声惊叫中,忽见颜筝难以支撑地让九霄环佩脱了手,一个身子往後一仰的口吐鲜血之中,是难承对手一曲绵绵恨意的余劲未消,刹那间,所受琴劲一个爆发,竟一路激扬起了她身後一丈有余之外的荡舟池池水,刻画出一场纷纷化作了无数水柱的此起彼落,可说是蔚为奇观的一幕惊心动魄。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急忙凑近扶起了软瘫掉身子的颜筝,发长较短的白衣ㄚ鬟的冷香,则是一脸担忧地叫唤着她。
「别问了,她看起来像是没事吗?」,一招过後,只见左边嘴角也溢出了血渍的李希觉,也似乎受了些许内伤,「喏,这个是青灵丹,快给你家小姐服下吧!」,行步匆匆赶来的李希觉,伸手便是一颗青蓝sE的带香药丸在手,转而是交给了一旁发长较长的白衣ㄚ鬟的白梅手上,并示意她帮着让颜筝给尽快服下。
同时,李希觉左掌一个按下在了颜筝的後背上,顿时,他运起了一GU内力带着暖意给颜筝顺通了血脉和打散了凝滞当中的伤气後,才又看见了半着昏迷的颜筝,终於是悠悠转醒了过来。
刚才一招之决用上的至绝七弦调—二弦恨调,虽然李希觉只用了三成功力的未尽全力,但普天之下...恐怕也已无多少对手,能可在接下这一曲给听完後是全身而退。
「咳咳!天亮了吗?这日光...好扎眼睛啊!」,睁开了眼,脸sE是面白如纸的颜筝,在悠悠转醒之中,突然一派气息不顺地乾咳了几声。
「呼啊...还好,刚刚的一招交接...余是有些认真过头了,但最後...还好是没出什麽大事!真要你有个万一,余对颜老他老人家...可就说不过去了!」,看见运劲协助颜筝调气顺息和化消伤气是有了功效,李希觉是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地松了一口气…
而这一战,一招之决过後的结果,阎魔琴姬—颜筝,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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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时刚过,大火渐归平息的残半庄院外,一袭暖风穿过了谷里的杂乱气息中,也隐约带过了这一晚、直让李希觉心乱意烦的满是千头万绪—
大火余烬、血滩伏屍、满地兵器是历历在目,唯独只有那李希觉看着不远处前、直觉与昨日白天看来几乎无异的一池子荡舟池池水,他,一个分心给看得让神识出了神。
「唔嗯...」,等李希觉回过神来,留在地上打坐调息运气的颜筝,这时是吐了一口暗浊W血在地上,而脸sE从惨白返转红润的她,方才一招所致的伤气,也似乎大致被李希觉给导引化消了十之。
李希觉见状也捻手收回了下针扎在颜筝身後左右两边的肩井、风池等四处x道上的碧血银针,再左手搭了她右手脉象的一个确认後,他给了她微微一个点头示意。
「呃啊...我没大碍了,你们...就先上船去吧!白梅、冷香!」,皱着眉头给一个起身後的脚步有些摇摇晃晃,但额上渗着冷汗汗珠的颜筝,还是不忘开k0Uj代了两个相伴多年的白衣小伴,先行一步上了池水岸边停靠的一条小船。
岸边上,林影晃动,山风一吹,池水跟着是扬起了一回回的泓波,李希觉与颜筝,彼此心思各异地共赏起了眼前的湖光水sE,一时是只有对方悄然无声的陪伴。
「想不到...王爷居然有着这一手好不高明的医术...」
「嗯,只是颜筝姑娘你不嫌弃而已,要是哪日在江湖上混不下去,余好歹可以摆个摊子卖药看病来赚些银子!」
「呵,王爷...你真Ai说笑!不过,真要说...药人谷这里的白日风景,也着实别有几分相似江南那边的明媚风光,b起小时候和王爷你...一起看过的酆罗山山上的寒冬雪景,奴家我...倒是多几分喜欢这里山水相伴的风和日丽...」
说着话,颜筝不经意地露出了一个甜笑,一个属於她这个年方十八年纪的淡然甜笑;而李希觉并未细心到察觉了身边之人的细微变化,反倒是将刚刚拾起一观的九霄环佩,顺手给送还了颜筝手上。
而收下了九霄环佩,颜筝巧劲一送,琴,也跟着送回了小船上、白梅与冷香的照看下。
「喏,方才一战,琴是好琴、招是好招!」,交还过了九霄环佩後,李希觉把话继续说了下去,「余曾经和你师傅—第七代阎魔琴姬的阎瑟交手过两次,余敢说你已有她全盛时期实力的六成火候,假以时日的不忘JiNg进修练,你,定是来日可期!」。
「呵,王爷真是会安慰人呢!明明...才刚把奴家我...不留颜面地给修理了一顿!」,回了个嗤鼻冷笑,颜筝讪笑起了李希觉的言不由衷。
「哪儿的话!余这话说得不假!要是真说起胜负,余不也在去年腊冬的北方凉山剑庐一战上,惨遭剑圣?独孤无缺老前辈赏个大败而回,但在这之後...」
「停!王爷啊!说起那场北方凉山剑庐一战,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场断定当今天下第一和第二剑者排名的剑上争锋,这麽高境界的一场"惨败"?你是在嘲讽奴家我...一身刚入江湖的菜味生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