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池边向晚(2/2)
「好险!就差那一点点呢!」,一句笑谑,只见老残是手劲一松、让那一顶黑sE铁笠借势脱手时,随即身形又是一个飞燕旋绕般的腾空轻转、重现了「飞燕诀」里的"燕子三抄水"要义,只见老残两脚脚尖各自轻点了九环金刀两下,并在旋身落下间的左脚一脚踢出,y是让刀势已尽的史三刀给小亏了一招,後背一脚中招地给往前踉跄绊跌了几步。
「好!真是妙啊!老残先生,你那"梁上飞燕"的浑名,可是让俺史三刀给记下了!」
「史老哥,好说、好说!但是...你砍我用了不只三刀,史三刀...要不要改名成史五刀?还是史六刀呢?哈哈!」
「哼!那麽,就换俺用"天南拳法"来领教阁下高招了!注意来!吃俺的一招"天南纵长川"!」
「还来啊!天都快晚了!到底...还要不要让老残给吃上一碗茅台酒啊?」
双方稍事喘息了一会儿,但正处於酣战热斗中的两人、似乎已经无暇分心关注於李希觉的出现一旁;而卸下了黑sE铁笠的遮头盖脸,只见满脸横r0U、不怒自威的史三刀,舍刀就拳的拳法一施展开来,先发制人的瞬间,其拳劲...竟不逊於方才使的「五门伏虎刀法」的虎虎生风。
「没办法了,史老哥,我也要动真格的了!」,看见史三刀的Si命纠缠,老残一脸苦笑里带着几分热血沸腾,左手一推、右手一个腾挪绕转,竟是後发制人地承接住了这一拳的雄劲拳势,并且脚步半悬带转地借势撞开了、迎面而来的史三刀和他的庞然虎躯。
「这是...是道教武当派的太极绵掌?」,重新站稳脚步,史三刀又是一阵心生惊愕间、身T却已经本能似地又是一招"天南追流星"的双拳迸然挥出,全然是不甘示弱的一番武者风骨。
但几招过後,"天南拳法"却渐渐趋於下风-原来,老残的太极绵掌、可是习自武当派前任掌门老道.无尘道长亲授的苗正根红,掌下运转舒展如绵成环,动作连而不断,却同时劲力是内蓄刚劲、外观绵柔,招式变换又一如迅雷般不及掩耳。
一套太极绵掌运使下来,正如无尘道长当年的指示和评价:以柔为法门,运用方法是刚柔要济、YyAn相随,更如同水之本X-处下不争、随方就圆、柔和清静;然而,水亦可蓄能储势、穿石劈岭、无孔不入,修练之终致...当是无坚不摧!
「好了,该打够了,两位...都停下吧!」,看过了瘾头,也感觉到了两人的拳掌交接里、隐约是打出了杀气,有感於两方的动手较量、可能真要擦出什麽激烈火花,也让李希觉不禁出声阻止劝说道,但却不见两方有什麽收手止战的动作来。
於是,李希觉动了,身形一动、却也动了手-因为老残和史三刀是同时变了招、换了架势,竟却联手一招给合力转攻向了李希觉来。
「五门伏虎刀法-伏虎断首!」,右脚脚下施力一震,原本刚刚才cHa地拄立的九环金刀是离地而起;刹那间,只见史三刀嘴边略微一笑、右脚後g一翘地挑起了九环金刀给往上一接,两手执刀落下的一个破空疾斩,全然是让李希觉陷入了、一个避无可避的泥淖态势中。
「仙鹤振翅手-仙鹤啄蛇!」,而同时出手的老残也没闲着,踩着仙鹤凌飞般的轻灵脚步、手下合指作尖如仙鹤嘴喙的灵动,却见两手一个交错後的分路急划,竟也从背後锁定了、李希觉的右腰腰眼和左颈侧边的要害给作势袭击。
「这是...在Ga0什麽鬼?」,李希觉心中、虽对此般状况是有一丝疑问,但眼下b命而至的攻击、却可又不能等闲视之-顿时,李希觉T内气劲凝聚丹田,再随着「万气归流诀」第三层境界的一个运势汇流、瞬时是气行经脉和气凝指尖的剑指一拈後,再见李希觉衣袂一动、飞袖摆开给遮掩视线间,三个人,却已经是高下立判的尘埃落定。
定睛一幕里,李希觉的右脚踩在了、那口斩击在地的九环金刀刀背上,足下劲力竟是压制住了刀身、强令整把刀子是一动也不得动;而右手剑指轻点在了、史三刀的额间之上时,只见史三刀不只流下了冷汗,更有两条血痕也跟着透出了皮肤、正从额间往下分流过了他的鼻翼两侧来。
另一边,李希觉的左手剑指、已是接连破空划风而过了的数次出招应对-只见老残两手手腕处的衣袖、各自裂开了一道破口之外,右脸脸上多了一道血痕的老残,正兀自吞咽了一口口水,两眼眼带紧张地直盯着、正是不偏不倚地抵住自己咽喉上的那一副凌厉剑指来。
「少楼主,这就是已经失传多年的"气剑指"?蜀川地方的逍遥仙剑派虽已覆灭、但无损其曾经名动天下武林的剑界绝学?好功夫,难怪就连老残先生这样的身手,当年,也被你削去一耳、伤了一目,还又断了两指...今日一战观之,实非老残先生的一时走了霉运啊!」
「嗯...这是什麽意思?但你说的...却也是、也不是吧!这招是"气剑指"的更高修为境界-"虹霞连光指",只是...史老哥,你是不是该跟余对刚刚这事情...做个解释呢?」
「呵,少爷...你可别动气!说话不是史老哥他的擅长,就让老残...为少爷你说个分明吧!」
先是让两人擦去了血痕和止住了流血,李希觉才又听了老残的一番解说:原来,这是来自天下楼楼主.岳九五的直接指示:突如其来的一个测试,用以测试这些时日、习惯了待在"药人谷"的偏安一隅的小日子里,李希觉究竟有无荒废下自己的一身武功?
「荒谬!即使...余昨天才刚打败了酆都鬼狱门的俏剑魔、这样位列"十二强者"之中的顶尖高手之下,仍然需要你们完成楼主大叔的这个任务和提醒?」,言语中,李希觉透露出有点不悦和无奈,但仍收敛起了无意间逸散出来的少些杀气,头一转,身子和脚步、则移动到了放着一坛茅台酒的小木几之前,他,又起了戒不了的酒馋来。
「少爷,请原谅老残,今年开春以来、老残也确实没看过少爷动过几次手;而你打败了俏剑魔的竹林一战,老残也没亲眼看到战况,难以回报楼主老爷你的情况之下,也只好和史老哥说好、耍个心计给来个一搭一唱...」
「嗯...是这样吗?史老哥?」
「没、没错,虽然是这样,但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唉...虽然也有看过少楼主...你的几次演武表现、或是和下属们的随兴对练,但亲身与你一战後,即使是有所保留的一招胜负...可你的实力...果然值得岳楼主对你是赞誉有加和另眼相待啊!」
「哈啊!只可惜...剑圣.独孤无缺老前辈对余说过: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史老哥,要是你的轻功身法一直赶不上余,那你的感叹...只怕会越来越深喔!」
「呵,少爷,可得帮史老哥留点面子啊!来!喝酒、喝酒,贵州路那边的堂口、今早才着人远道而来送到的一坛茅台酒,想必也让你起了酒馋吧?一起来,史老哥,三个碗都备好了,今天可要一起喝个痛快啊!」
话语一毕,三个人往地板上各自席地一坐,只见老残便将酒坛封口的布塞子一个拔开、三个空碗里的"哗啦"酒水声响起,霎时,三只空碗里是装盛了七八分满酒水的sE清透明,再个一饮入口,三人同感酒香突出、醇香馥郁,酒水口感是幽雅细腻、入口柔绵、清冽甘爽,待手上持碗一空,更见空碗里是留香持久。
「风味隔壁三家醉,雨後开瓶十里芳」,李希觉附庸风雅地赞了一句前人诗作、用以赞美了茅台酒带起的酒兴,手上的空碗,则是让老残为他又一个斟酒满上。
「哎!这等好酒配俺老夫这个粗人...是浪费了啊!少楼主,可否向你一问、你是打哪学来的这"气剑指"一流的武艺?多年前,明明逍遥仙剑派...已被酆都鬼狱门给灭绝了门派,你又是得何机缘、得以师承谁人?」
「喝啊!《武林通监》上给余写的注记没说吗?余能封个二等郡王.临江郡王,就是余有个皇帝老头的关系-肃宗慎皇帝,史老哥总该听说过吧?而他,年轻时,曾是逍遥仙剑派的游击剑侠,"气剑指"和万气归流诀的内功心法,便是在小时候、那位皇帝老头亲自教给余的...」
「皇帝老头?少楼主的出身...这事...俺是有曾听说过,但是...」
「史老哥,别说了...」
这段对话,随着老残向史三刀的出声示意而告一段落;那年,因为「巫蛊之祸」给撕裂掉的天l之情,使得李希觉一度十分痛恨过、自己身上的神朝李氏皇家血统和所谓的「朝廷g0ng闱」-纵使今上天子已为自己已故至亲平反了、这桩历史大案的云淡风轻,但他,李希觉,却不曾原谅过这个「巫蛊之祸」的始作俑者之一、也是自己父亲的肃宗慎皇帝.李常珞。
一阵静默间,暮日西斜、倦鸟归巢的傍晚景致别有一番情致,一坛酒,三个人,却各自饮出了一番的茅台酒心得。
「喏,少楼主...刚刚可是一番好诗兴;对了,忘了说,俺已遵照你昨晚的吩咐,特将谷里所有下属和医员、杂役的人手情资,皆已是列名造册,书册一本,已放置於你书房的书桌上!」
「明白,今日大家用过晚膳,余、老残与你...再分别找人过来谈谈吧!要是真有魔教那端埋下的内应眼线在,我们可得在他酿出更大的祸患前、务必先将此人找出和做个清理才行!」
「此事严重,少爷说的是!」
「这是当然!俺老夫一定配合行事!」
三人相视一眼後,便又是一个以碗就口的一乾为净;乍时,三人的爽朗笑声不失豪迈,颇有绿林豪杰以酒论交的江湖豪气。
此时,荡舟池池边、已是吹来了晚风阵阵;酉时已过数刻,也该是谷里众人给放饭用膳的时刻了!
然後,一个黑sE武者装束、头戴黑sE铁笠的年轻下属,急忙是双手捧住了一个木头盘子给由远而近-盘子上头则搁着几个小小的木头圆筒,脚下步伐快速而不沦凌乱,此人,应该是轻功身法不在话下的戴禕无误。
而小小的木头圆筒里,到底又装了什麽?李希觉在心里算算时刻,也该是之前送出的几只传讯信鸽、带着各路探子传回来的信息的时间到了。
「报!禀报少楼主!有传回的信鸽讯息送到!」,果不其然的猜想,戴禕一个单膝跪下後,两手恭敬呈上的木头盘子和几个小小的木头圆筒,正等着让李希觉拆开取信和跟着一览究竟。
◎下一回故事:调虎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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