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浮生无言（2/2）

「符生……娘好想再看看你，好想再…和你说说话，哪怕只是平凡地吃一顿饭……」蕙娘虚弱地道，「可是，符生……为什麽，你现在就在我的面前，我却m0不到你？」

符生的泪忍不住滑落，他懊恼痛恨自己的无力，在娘亲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什麽也无法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慢慢地衰弱了气息。

其实，他怕极了那种感觉。

还记得那一天，他跌落山涯，并非是偶然意外，分明是那个黑衣人偷袭，才令他一时躲避不及，脚下一滑才跌落的山涯。

「符生…不要…难过，」蕙娘朦胧中似乎感觉到了符生的自责，那是一种母子间不需言语的默契。她吃力地扯出一抹柔和的笑，「你要…记得，你、永远是…娘最Ai的孩子。」

蕙娘耗尽了最後的力气说完了那句话，便闭上了眼。她这一生，最期盼的就是和符生在村里平凡快乐的过完一生，可是…什麽时候变了？那样简单的愿望竟也成了奢侈，更成了别人Y谋的棋子。

闭上眼的那一刻，蕙娘朦胧的想着，她最放不下的符生，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娘…终究还是错了。

符生看着蕙娘阖上了双眼，痛哭失声。他的娘亲，因为他的Si，将她、甚至是全村的人b入了一个再也回不去的Si角。是谁的一念之差造就了所有的遗憾和错误？

泠襄见蕙娘阖上眼的那一刻，她闭了闭眼，即使她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但不可否认的是儿时那个慈和的蕙娘姑姑。她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符生，所有的言语最终都化成了一句那心中记挂的名字。

符生愣了愣，转头看向了泠襄，那个他曾经在至Si前也喜欢着的nV子，「泠襄……」他轻声唤道，「对不起。」

「没想到，隔了那麽久，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泠襄，其实那一天，我没有失约的。」

泠襄一愣，「什麽？」

符生自袖中掏出一株绿sE的小物，赫然就是一株四叶的幸运草！

他伸手递给她，「我找到了喔，四叶的幸运草。」

泠襄看着那株四叶幸运草，在经历了那麽久依然苍翠的叶子，该是多用心的守护啊。

感觉到鼻间酸涩的感觉，泠襄伸手接过，「你这个傻瓜。」

符生见她接过，仍是咧嘴笑了笑，一如当年那个因为泠襄的一个笑容便能高兴一整天的单纯少年。

「泠襄……」

「嗯？」

「你，喜欢过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泠襄愣愣地抬头，望着符生小心翼翼期盼着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很难受。

可是这个问题，她却不知道该怎麽说出口。

符生见她为难的表情也不再为难，只是装作不知道地继续道「那个时候，你说过我若找回了那四叶幸运草，你便同意嫁给我，对吗？」

「嗯。」

「那就好。」符生轻声笑道，「这样，我也能安心的走了。」

泠襄闻言，惊觉地问道「什麽意思？」

「我要离开了呀，本来以为我会这样莫名其妙地离开，可是……」符生憨厚地朝泠襄笑道「能听到你说的那句话，真好。」

泠襄愣了愣，她望着他的灵魂渐渐透明，脸上那抹笑却刺目得耀痛了她的双眼。

第一次，她觉得原来一个人的笑，是那样刺眼。

她能感觉得到似乎有什麽要离开她，心里彷佛空荡荡的。

她张口想要说些什麽，却发现自己什麽也说不出口，符生逐渐消失透明的灵魂看向她，只轻轻留下一句，「泠襄，不要难过，只要我b你喜欢的多一点……这样就好。」

只要我b你喜欢我的多一些，这样，就好。

符生的灵魂终究消失不见，泠襄愣愣地站在原地，洛烟和紫璘见到如此具是沉默，片刻才上前安慰。

「泠襄，你别难过。」

「难过？……」泠襄茫然地低声道，「我只是感到有些孤单罢了，村里除了我便只剩王颢了。」

一旁，正被青月众人救下的王颢闻言走了过来，符生自幼便常和他们玩在一块，如今见到他这样离开，心里也是倍感戚戚。

「符生他，从以前就很喜欢你。」王颢回想着彼时憨厚单纯的少年，突然有GU冲动使他转向了泠襄，问道「泠襄，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他？」

众人皆看向泠襄，那个在她面前笑着离去的少年，那样单纯没有杂质的心意，众人看着皆是一片不舍，私心里希望泠襄能够回应他的心意。

泠襄低下头，良久，才轻轻地道「也许吧。」

也许，她曾经喜欢过那个憨厚单纯的少年，那是彼时年少时光中不为人知的秘密，在她听到他为了那株四叶幸运草而Si的消息时，心里那种堵得发慌的感觉，只有自己知道。

在他问她的时候，明明心里酸得发涩，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她却什麽也说不出来。

很卑鄙吗？也许吧。明明知道符生多想听见那个答案，可是她，却连开口的勇气也没有。

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生。

泠襄抬起头，看着远方海上缓缓下沉的夕yAn，不知道为什麽，心里觉得十分空虚，好像有什麽在不知不觉中沉没了。

符生，对不起……

随着泠襄回了神庙，众人也各自回到了客栈，方才目睹了符生和蕙娘的悲剧，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