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人②（1/2）

姬旖歆近来总想起她跟涂度在公园的场景。

「你……为什麽要跟所有人保持距离？」

他的语气带着迟疑，但眼眸里闪烁的，却是肯定。

让她有被看穿的感觉。所以她慌了躲了摔了。

重点是还摔在他身上。

好在那之後涂度并没有再提及这个话题，也没有主动找她搭话，让她松了一口气。

她不敢再对上他的眼，深怕所有一切，都会被他看透。

日子过得跟风似的，好像才絮絮叨叨问着寒假何时来，一晃眼，寒假就到了。

结业式这天，一打钟同学都背着书包往门口挤，好像一踏出教室就象徵着假期的开始。

涂度倒没多急，打钟後先去了趟厕所，回到教室时里头几乎空了。

只剩一个人。

姬旖歆正慢悠悠的收拾着，把最後几本书塞进书包，拉上拉链，不经意抬头间，就看到了他。

涂度朝她露出礼貌的笑容，她抿了抿唇，微微点头，背起书包就往後面走。

「姬旖歆。」涂度喊，「关於你的事，我……」

她停下脚步，心里愈发不安。

「我什麽都不知道。」他说。

「我不知道你发生过什麽事，不知道什麽样的事能让一个人的个X改变如此之大。也许你觉得我多管闲事，觉得我J婆，那都没差，我只知道，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喜欢现在的自己。为什麽要把自己弄得连自己都不喜欢呢？」

「姬旖歆，你不累吗？」

听到这句话，姬旖歆颤了下，向被攻击的刺蝟，全身竖起了刺，回过头，这麽多天以来第一次直接的和他对上眼。

「你也知道你多管闲事？」她一字一句道，「什麽都不知道？你讲出来的可不像什麽都不知道。」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又关我什麽事？涂度，这是我的事，我的人生，我想怎麽处理你都管不着！别自以为是了，你怎麽就确定我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了？我就喜欢！至少现在的生活不会有人像你一样，总是……」她突然有些语无l次，「反正，请你不要在管我了。涂度，你真的很烦。」

说完，她转身就走。

寒假正式开始，姬旖歆早在寒假开始前就去书局买了一些讲义，现在几乎每天都待在家练习。

倒也不是她有多喜欢读书，顶多称得上不讨厌，而且读书对她而言不怎麽难。

更重要的是，她需要一个生活重心。

从那一次下定决心後，她就没有朋友，没有可以谈心的家人，没有任何一个能让她寄托的事物了。

因为她必须是孤独的。

於是她想到了读书。

不得不说，这是个好方法，她在学校的时候可以读书，免於和同学交流；她在家也总关在房里读书，减短和家人相处的时候。

她成为班上最不起眼的学生。沉默寡言，人际关系不好，总是孤僻的坐在位子上不搭理任何人。

没有人知道，这样的姬旖歆也曾经是班上最活跃的人物，朋友遍布全校，随便念出一个名字，都能得到她一句：「喔！我认识他。」

然後，她从金字塔顶端跌了下来，直接到了最底端。

造成这个原因是她自愿的，还是因为那件事，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书呆子」，有人这麽喊她，除了会读书，她还会g嘛？

姬旖歆的确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她现在自己读的书都已经读到大学程度了，凭着她过y的才智，要找到工作也不是那麽难。

然後，她的生活重心就会改成工作。从此，生活除了工作，别无其他。

直到涂度的出现又破坏了整个平衡。

明明前方有一条清楚明朗的道路，她却被一旁朦胧的岔路给x1引了。

无法自拔。

涂度其实没有感受到很大的伤害。

至少讶异是大於受伤的。

早在他决定说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猜想到了，倘若极力隐瞒的事、遗忘掉的自己被人强y翻开，是会反弹的。

他的讶异是姬旖歆居然回了那麽多话。涂度还以为她只会冷冷的瞪他一眼，转身离开呢。

说这一席话不过是想让她的去回想这件事，甚至是心智产生动摇，在进而去面对。

新的学期开始，班上转来了一位新同学。

「大家好，我叫罗森横。」转学生落落大方的说，浓眉大眼配上爽朗的笑容，妥妥的一枚帅哥。

涂度看见姬旖歆打了个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