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5（2/2）

赫尔德忍不住哭腔的喊了一声，这次终於得到了艾洛特的回应。迫不急待的赫尔德循着声音凑了过去，扑进艾洛特怀里。

「你——」

原本打算痛骂一顿赫尔德过於粗鲁的艾洛特，在感受到怀里颤抖着的身躯後，犹豫了下，还是没忍心的抱紧了怀中的人。

「怕了？」艾洛特轻笑，赫尔德则cH0U噎的应了声。

现在的赫尔德很怕、非常怕，失去自己难得遇见的光。

——或许在他人眼里看来，艾洛特不过是把赫尔德当成利用的工具，只当他是条忠心听命的狗，喜欢了给颗糖，讨厌了赏个巴掌，所以理所当然的，赫尔德会憎恨艾洛特。

然而事实完全相反，赫尔德不仅不恨艾洛特，还对他产生了莫大的依赖感，因为对於赫尔德而言，这样就够了。

b起嘴上同情他、可怜他，却不真正伸出援手的众人，赫尔德更宁愿依靠打他、骂他，却从不抛弃他的主人。

这样就够了。

赫尔德抓紧艾洛特的衣服，将头埋在了对方的怀里。

他知道自己要的，只不过是真正的不离不弃罢了。

「这麽胆小？不会还要我说故事哄你吧？」

兴许是察觉到了怀中的人有多不安，艾洛特顺着赫尔德的头发，难得轻松的开着玩笑。然而不知为何，赫尔德心中的不安并没有因为找到了艾洛特而消散，他直觉的感受到了某种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於是只能蹭着艾洛特的肩窝撒娇，藉由听着对方说话，来安抚自己莫名的不安。

「……我可不是一个会说故事的人。」艾洛特自嘲道，却还是缓缓的开了口。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是维纳亚家族的小少爷，从小生活在优渥的环境里，受着众人的宠Ai，被所有人包容着他的骄纵，男孩的每一天都过得无忧无虑。

「直到某个夜晚，男孩因为睡不着，偷偷走出了房门，却踩到一滩水渍。男孩心里疑惑，低下头看，发现那不是水，而是一滩的血。」

「男孩吓得跌坐在了地上，却发现不知何时，眼前站了一个高大的男人，手里拿着滴血的刀，俯视着男孩。」

「男人对着男孩说，他的家人全都被他杀Si了，只有男孩是唯一的幸存者，问男孩是要选择Si，还是要选择活下去。」

故事说到一半，艾洛特忽然顿了下，把赫尔德又抱得更紧了些。

「男孩当然选择了活下去。但他不知道的是，男人并不是心软对他手下留情，而是因为男孩漂亮的似个nV孩，而男人想要找个专属於他的抹布。」

「男人没有成功，在即将下手时，被男孩狠狠割断了颈动脉，鲜血洒了一地，也溅到了男孩脸上。」

「从那之後，男孩长大了，他变的很强大，可以杀任何他想杀的人，也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在乎的事物。总而言之，男孩过得很好，姑且可以算是一个快乐结局，故事结束。」

艾洛特草率的结束了故事。从东拼西凑似的剧情及潦草随便的结尾来看，能听出艾洛特叙述的极其敷衍，但赫尔德依旧听得十分认真，甚至开口发问。

「主人，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赫尔德问道，而艾洛特轻哼了声，算是允许了他的请求。

「那个男孩，後来过的快乐吗？」

「……」

对於赫尔德的发问，艾洛特沉默着不发一语，但赫尔德仍耐心的等着。

终於，在长久的静默後，赫尔德等到了一句回应。

「……谁知道，不会有人在乎的。」

艾洛特轻声回道：「变的强大，也意味着变的孤独。所以，不管男孩是喜是悲，是笑着还是流泪，都不会有人知道、有人在乎。」

「……」

第一次听见艾洛特用着平淡却哀伤的语气说话，赫尔德一时间语塞，只能乾涩的张开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像是一种直觉或共感，赫尔德在艾洛特说的那些话里察觉到，他的主人似乎十分疲惫，语气上的疲累当然也包括在内，但更多的是像背负了一样过於沉重的事物，却迟迟不肯撒手，才把自己Ga0的一身狼狈。

——原来就连主人，也会在某些时刻感受到无能为力的无助感吗？

赫尔德嗅着艾洛特衣服上夹杂着雪的清冷味道，总觉得在这种无法使用漂亮双眼让主人欢心的时刻，他理当挑起开话题的责任。

哪怕只能让主人开心几秒也好，赫尔德想打破那种无尽黑暗带来的绝望感，更想驱除心中迟迟无法消散的惶恐不安。

於是赫尔德轻轻x1了口气，一声主人正要出口时，却听见艾洛特有气无力的呢喃了声。

「闭嘴……」

艾洛特嘴上骂着，身T却逐渐软了下来，将头抵在了赫尔德的肩上。

「你废话真的太多了……给我……闭上嘴巴……不要……吵我……」

肩窝上传来异常的高温与Sh润的触感，艾洛特断断续续地说完话後，便再不发一语。而赫尔德心中那莫名悬起的不安，此时彻底与黑暗融为了一T，笼罩在了两人身上。

——艾洛特发了高烧，沾染着血的发丝弄脏了那件必须保管好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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