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梦中人（1/2）

吃过蛋糕，阿姨又给她们切了水果，摆在客厅的茶几上。

霍母逛了一下午的街，此时有些累了，便上楼休息，离开前让简甄吃过晚饭再走。很明显的客气话，简甄自然推辞。

霍昭昭忙说自己家阿姨的厨艺可好了，让她一定要尝尝。

简甄一时有些为难。

坐在一旁的霍朝许说：“我们两家离得很近，晚一点回去也没事吧？”

是很近，几步路的距离，只是简甄不是那种热爱去别人家做客的性子，她总是感到有几分局促、不自在。

霍昭昭晃着她的胳膊说：“小甄姐，你就多呆会儿呗，我还有一道题目要问你呢，明天可能就忘了。”简甄只好点头。

三人边吃水果边闲聊，主要是霍昭昭在说，简甄不时地应上两声，霍朝许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

简甄的头发剪短了点，没有像平时那样扎着高高的马尾，乌黑的头发低低地束好，用发夹夹着，鬓边两缕碎发垂在腮边，显得面目愈发清丽。

可能是不大习惯又或者是新发夹有点紧，她总是下意识地去动一动，动得多了，夹着的头发就会松动。她想重新把头发夹好，可是松开发夹时没拿好，发夹从手心滑过，一下掉到了地板上。

简甄捡了起来，发现发夹固定的地方摔断了。

霍朝朝说：“坏了？没关系，我房间有好多发夹呢，咱们上楼去挑一个。”

简甄拨了下散着的头发，点点头。两人便去了霍朝朝的房间。

霍朝许看到被随手摆在茶几上的发夹。

发夹是浅蓝色的，上面既没花纹也没镶嵌什么亮晶晶的东西，是很简单的样式。

霍朝许默默地拿了起来。

一日下午，霍朝许回家，看到睡眼惺忪的霍昭昭拖着步子下楼。

霍昭昭从冰箱里拿了瓶汽水，咕嘟嘟喝了起来。

霍朝许问：“今天没补习？”

“没啊，小甄姐和朋友出去玩了，这几天没补习啦。”

朋友？

霍朝许问：“是和同学么？”

“我哪儿知道啊。”霍昭昭双手捧着冰凉的汽水瓶子，带着讨好的笑：“哥，我们也出去玩吧，在家好闷哦，妈妈都不准我出门的……”

霍朝许没答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喂，和你说话呢！”

“……出去玩么，看你下次考试成绩，考得好了你挑地方。”

霍昭昭一听到“考试”两个字头都大了，她扁扁嘴，当刚才没说过那话，踢踏着拖鞋上楼去了。

霍朝许仰倒在自己卧室的大床上，伸手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个东西来——

浅蓝色的，正是那个摔坏了的发夹。

他举高那个发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偷偷留着这个东西。

这些天给上个项目做收尾工作，手上的事忙完他就自己给自己下班了，开着车出了停车场，也没多想，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开回了家。

换做平时，这种空闲时间，他怎么会回家呢。

晚上江启臻的电话打来，听说他在家时也是诧异了很久，问他什么时候开始走宅男路线了。

霍朝许回了句：“有事说事，别扯淡。”

江祁臻便开门见山：“今晚我攒了个局，约你出来玩玩儿。”

江祁臻江大少，永远活跃在榕城各种局子的第一线。

“今晚我攒了个局”是他常用的开场白。

多年后，人们在回忆江祁臻这个人时，这句话足以精准而简练地概括他的一生。

“简直可以作为你的墓志铭了。”这是霍昭昭说的，说完江启臻就要掐她的脸蛋。

江大少觉得这丫头说话贼晦气，但对这话本身是没有忌讳的，人生得意须尽欢，他一点不掩饰自己就爱这样声色犬马的生活。再说了，他的多少人脉、生意都是从这些局子里弄出来的啊。

PUB内灯光炫目，劲爆的音乐在半空中炸开，衣着时尚的男女在舞池中摇摆着年轻的身体。

霍朝许一出现就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他自动屏蔽了这些，举目望去，很快发现角落圈座内的江启臻，那家伙挑着眉冲他招了招手。

霍朝许刚落座，一杯酒就被推了过来。他拿起喝了口，有些讶异：“今天什么日子，居然开了这瓶酒。”

江启臻笑：“没什么日子，就是开心喽。”

他身边的一个女孩子十分有眼力见，扭着腰就凑到霍朝许跟前来。

霍朝许刚倒出一根烟，她手上就多出只打火机，点着火星靠了过来。可烟点着了他只默默吸着，并不着痕迹地拉开了和那个女孩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