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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9章 陛下心里有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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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9章 陛下心里有我

科道言官展现了自己的灵活性,绝大多数的科道言官,都不是骨鲠正臣,他们会权衡利弊,会思考得失,会犹豫不决,而不是像沈鲤那样,连上四封奏疏反对。

科臣第一次展现灵活性是明明是事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但缺乏记载,缺少文书,情况不明,没有足够证据,生怕陷入诬告反坐的窘境之中,不敢顶上去,而是去寻找那个抄书抄漏的人。

第二次就是叶向高了,弹劾叶向高,把叶向高劾倒了,就要有人去顶替叶向高去吉林,这年头,去吉林开拓,和流放没有区别了。

沈鲤就不够灵活,不对的时候,他就会说,会反对,而不是权衡利弊得失。

从谭纶病故至今,每一位重臣离世,朝臣们明知道皇帝会力保这些重臣的身后名,但他们还是会试。

试探皇帝的反应,试探风力舆论,之所以要试探,是因为利益实在是太大了,只要能把这些大臣们变成恶人,那么正义的一方,就可以顺理成章、天经地义的继承遗产了。

比如徐阶扳倒了严嵩后,就要通过搞胡宗宪的方式,把严嵩彻底定为奸臣,然后把严嵩的严党、门生故吏、掌控的政治、经济资源,全都弄到自己的手里。

至于徐阶和严嵩到底谁更加奸,对江山社稷的危害更大,在政斗里,反而不那么重要。

朱翊钧个人认为,徐阶比严嵩更奸,严嵩作为首辅,东南平倭、西北拒虏,虽然百般困难,但还勉强维持住了局面,甚至东南平倭以大明胜利而告终。

徐阶做了首辅,除了贪银子,搞争斗,就没干别的。

但这种试探,其实不多,科臣们又不是蠢,他们相当清楚有些大臣,只能阴阳怪气,有些大臣,可以彻底搞臭。

比如王崇古这个奸臣,他一死,就失去了所有的利用价值,朝臣们对王崇古的攻讦,就不会有危险,因为王崇古犯下的是僭越之罪。

皇帝不方便也不能出面过分回护,所以只好让匠人下山。

比如凌云翼这个杀星,他犯下了杀戮和破坏秩序的罪孽,善战者服上刑,尤其是掀了兖州孔府,更是对秩序的一种挑战。

建立在事实基础上的斗争,在皇帝的允许范围之内。

谥号确定,凌云翼安葬在了金山陵园,这件事就彻底的画上了休止符。

科道言官们斗来斗去,发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问题,那就是他们这一切的斗争,都是围绕着次要矛盾在进行,次要矛盾就是成功,其实也是片面。

主要矛盾是金山陵园,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去解决。

大明朝的政治斗争被陛下彻底框在了一个范围之内,斗争时间只有七天,因为一旦过了头七,下葬金山陵园,都不能擅动了;斗争的范围,止于争论功劳大小,谥号规格,而非彻底否定;斗争烈度彻底下降到了一种将近温和的地步。

贱儒最擅长的那套彻底、完全、全面否定,彻底搞不了,因为金山陵园,挖不得。

人一旦下葬到金山陵园,就成为了万历维新推运功臣、就成了照亮来路的火炬、就成了撑起中国的脊梁。

任何人想把斗争的烈度扩大到挖坟掘墓的地步,面对金山陵园,都得退让,因为一旦想要去挖坟掘墓,就要面对所有大臣们的围攻,大臣们也想死后极尽哀荣,埋进金山陵园,就是他们的共同追求。

连冯保这个宦官,都希望自己可以超规格的下葬到金山陵园,他想的都要想疯了,自己又不敢制造事端,只能希望那些野心勃勃之辈争口气、有勇气。

也就是皇帝当年下令营造的金山陵园、英烈祠,已经成为了秩序的一部分,形成了事实上属于推运功臣的‘皇陵’。

科臣们发现主要矛盾后,发现金山陵园的营造,是从万历五年开始的。

到这时,科道言官们,对皇帝的深谋远虑、大公无私就只剩下佩服了。

金山陵园营造的时候,大明的财税还不是现在这样数千万银,那时候,皇帝要面对一个选择,是修金山陵园,还是把当年因为财用大亏不能妥善修缮的先帝皇陵,再修一下。

万历五年,金山陵园、英烈祠皇帝给了一百二十万银营造,每年还要投入数万银维护,而先帝皇陵,陛下象征性的给了十万银,就再没管过了。

这是深谋远虑、这是大公无私,这再次佐证了张居正总是在强调的,术不如道,术练的再好,也斗不过大道之行的人。

三月二日,朱翊钧前往了北土城,举行了春阅,次日,大明皇帝准备起驾前往松江府,去年的那场大病,没能阻拦皇帝继续如此两地奔波。

在临行前,朱翊钧特意召见了申时行、高启愚,叮嘱了一番离京后的诸多事项。

“申首辅,你要自己的性格改改,怎么可能面面俱到,人人都好呢?”朱翊钧又劝了劝申时行,端水可以,一直面面俱到,最后委屈的是自己,很容易搞得里外不是人。

申时行帮助太子遮掩了下,皇帝重病,他立刻就成了谋害圣驾的奸臣,皇帝真的走了,申时行怕是要被京营一起送走。

“臣谨遵圣诫。”申时行再拜,他知道自己的毛病,但每次都下意识的希望面面俱到。

“说了你也不改,算了,不说了。”朱翊钧摆了摆手,申时行这不是毛病,他是因为有能力,才会想把一切兜住。

“少宗伯,你看着点太子,他有什么错处,你就直接告诉他,朕叮嘱过他了,要好好听二位先生的话,如果他不听,你就告诉朕,朕来盯着他改正。”朱翊钧看向了高启愚。

高启愚再拜,诚恳的说道:“臣遵旨。”

他是独臣,陛下要是真的大病去了,他不跟着去,朝中也没有他的地位。

“陛下,臣有奏疏。”高启愚见陛下说完了正事,拿出了一本奏疏,交给了张宏,转呈陛下。

朱翊钧一看抬头,就是眉头一皱,看完了奏疏,眉头舒展开来,而后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阳光灿烂。

“少宗伯,你一会儿回去了,提两条鱼,去张先生府上,张先生若是收了,一切好说,张先生若是不收,那就算了。”朱翊钧看着高启愚,给了他个提示。

“啊?”高启愚一脸疑惑,随后他明白了陛下的意思,张居正收了,那就是认他这个弟子,他说不定能更进一步,但先生不收,那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高启愚写的这本奏疏《忠义先行军魂之要疏》,奏疏涉及戎政,让皇帝不喜,但里面的内容,让皇帝起了爱才之心。

因为高启愚详细的观察了大明军魂形成的过程,并且做出了总结。

奏疏很长,但简单易懂,高启愚讲了一个京营锐卒的故事,深入浅出、鞭辟入里写的非常清楚。

京营的军魂,是一个整体共识,而这个整体共识,是由一个个的个体构成,而个体是复杂的,人是多变的,要做到共识的凝练,关键之要,就是: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

高启愚敏锐的察觉到,刚入营的京营军兵,是没有军魂的,他们除了训练,就是读书,每天满满当当,却有些浑浑噩噩,甚至有种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感觉。

但每一名这样的军兵,只要出巡一次,就会彻底变了。

比如万历二十年秋汛,京营出动了六万军兵,到北直隶各地,防止秋汛对生产生活,造成巨大的破坏,那些新入伍的军兵们,忙了足足数月的时间,每天累的倒头就睡。

一个叫何崇化的军兵,去了大名府疏浚漳河,为期六个月,秋汛之后,这一营的官兵,把河道沟渠都修缮了一遍,防止再有祸患。

何崇化离开的时候,沿河两岸的百姓,都在为他们送行,百姓们欢送,依依不舍,用着方言说着感谢,甚至有些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那一刻,何崇化,觉得自己在发光,他眼中的迷茫和浑浑噩噩彻底消失不见了,而是由衷的自豪,自己是京营的一员。

当然如果没有被半扇猪给砸的头晕目眩,何崇化这次出巡,就十分完美了。

这就是自我认同构建,完成自我认同的构建,才能完成整体军魂的建设。

要到百姓中去,不要怕百姓,也不要让百姓怕自己,这个过程,就是在解决一个自古以来戎政的最大问题,那就是‘我是谁、为了谁、依靠谁’这三个关键问题。

我是京营的一个兵,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了陛下、为了百姓,能依靠的只有陛下和百姓,这就是出巡抗洪、疏浚沟渠的在戎政上的意义。

高启愚最后总结了忠义二字:忠者,德之正也,存心居中,正直不偏;义者,诸德之发,澄心澄行;惟忠义可以正身心,修齐治平;惟忠义可以节操守,矢志不移。

他这本奏疏,其实也解释了一个问题,一些军兵,一旦脱离京营这个集体,就会再次变成原来的模样,因为缺乏了环境,他不再到百姓中去了。

而一些军兵,不会发生改变,因为他们即便是退役,依旧保持着自己忠义的底色。

高启愚系统性论述了大明军魂建立、形成、凝练和如何维持,这是礼法的一部分,这代表着这一支心怀天下的京营锐卒,轻易不会变色。

至于子孙不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申时行和高启愚离开了通和宫,申时行拉住了高启愚,开口问道:“你不能去,陛下让你去,那先生就不得不收,咱们也不用打哑谜,用先生的名声,换你的前途,这事儿,你亏不亏心!”

张居正收了这两条鱼,就代表着当初的事儿,是张居正授意,算是用张居正的名声,给陛下换来个得力大臣。

这事儿看起来合理,但申时行不准高启愚这么做。

“但凡你还是个人,就不能这么干!当年因为你一念之差,先生被王崇古、葛守礼等人连番攻讦,陷入了被动之中,你不能去。”申时行十分坚持的说道,这个时候,就不能求周全了,因为周全不了。

张宏在一旁面色严肃,有的时候,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申时行终于做出了实质性的改变。

“陛下让我去,那显然是陛下和先生说好了,让我进门了,那我为何不能去?申时行,你只是个弟子,不要越俎代庖,你凭什么替先生做决定?”高启愚一听申时行这么讲,一甩袖子,立刻反驳道。

“说事就是说事,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说是否要拜访的事儿,不要东拉西扯!”申时行是官场老油子,这高启愚打出了一张转移话题,申时行立刻打出了一张洞若观火,并且坚持让高启愚正面回应。

高启愚本来还想再过几招,但仔细一想,都是一个师父教的,也破不了招,直接说道:“我不跟你说了,我去买鱼了。”

申时行要追,高启愚越走越快,消失不见。

申时行立刻前往了宜城侯府,急匆匆的去见张居正。

“二十三号,陛下御驾前来,跟我说到了高启愚的事儿,过去了那么久,就都放下吧。”张居正在文昌阁里,看到了申时行一脸焦急的模样,笑着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儿,是我跟陛下提的,高启愚还算得体有力,再加上有沈鲤作保,就这样吧。”

“万历维新二十年,已经证明了我的忠义,这都是些琐碎小事,无关大碍。”

今非昔比,张居正已经彻底还政,也已经退休了,当年的事儿,已经成了过去,没必要一直死抓着不放了。

“怎么可以这样!这个高启愚今天要是敢来,我让他有去无回!”申时行面色剧变,两只手半举着,他准备跟高启愚直接动手了!

张居正上下打量了下申时行,十分肯定的说道:“你打不过他,他去泰西,去倭国出使,为什么去了还能回来?因为他本来就习武。”

“啊?这…”申时行呆滞了下,他这才想起了,高启愚能出入虎狼之地,还能全身而退,是因为他和王崇古、谭纶、熊廷弼一样,是个练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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