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暗棋（2/2）
她认为这样，就可以使也必调动汉军参战，给他们战场上反戈一击、弃暗投明的机会。我把她驳回去了，那只是短视之见。
“你知道天葬吗？”香玉皱着眉问。
“至于香玉提到的想帮她父兄甚至所有愿意归来的汉军求得赦免这事，三郎怎么打算？这个咱们也没法答应或者不答应，权力还是在皇上和朝廷那里。”
李丹回身：“茂才兄，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说说你的看法。”
“对谁有利，谁的嫌疑最大。这样想并没错。然而这件事却和也必汗无关。”香玉说：
他说完叹口气：“本以为京师繁华地，谁料却是满路荆棘。这才多久就遇到这种事了，你们看是不是比余干还要凶险？”
“真不亏是带过兵的探郎，比并不那班只懂之乎者也的老爷们可强多了！”香玉轻轻拊掌，艳媚地笑道：“我若不然引荐阁下给大汗，兴许他一高兴就把你赏给妾了呢？”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你家实际是仓促下随着前朝皇室逃亡草原，可没想到越走越远。那你曾祖父、祖父都葬在那边了？”李丹问。
香玉犹豫了下，终于开始讲述自家的经历。李丹见她开口，指张椅子让她坐下，然后自己也上前在她对面坐了。
任何交易的前提都是公平、公正，你如不想公平交易，那此事作罢，大门在那里，请便！”他说完，玩味地看向对方，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自己说的，也必让你注意草原南部和朝廷动向。可你呢？你究竟在想什么，想做什么，要达到什么目的？难道这二者不矛盾么？”李丹似笑非笑。
萨满和黄教重新成了国教，道教、耶教、穆教在克尔各是被禁止的。听说那边超八成的人已重新披袍子、背牛角弓了。”
现在，究竟你想对我说什么，请原原本本、不兜圈子地告诉我，否则我不能确定是否该帮你。”
“我……。”香玉咬咬嘴唇，心里突突地跳。片刻后她却释然了，冷笑着呷口茶：“我干嘛要忠于他？
当然详细我并未讲很透，只是说乞蔑儿未完成漠南各部整合，无力对抗克尔各，真要刺激了也必，他倾注全力南下乌拉挡不住，所以没必要更多拱火。”
“就算我不想理睬，但翼龙卫的耳朵可灵着呐！”李丹冷笑。
“你家里是跟从哪位大汗的？”
甚至有可能不止克尔各人这样干，其它各部恐怕多少都有这种现象，只是也必对我朝威胁最大、敌意最大，所以他布下的棋子是极有威胁的。
“还是按三郎说的办，他的话有道理，而且暗战不比明战，咱们平时还得像平民那样过生活，其实是很不易的。”吴茂说完，转个话题：
“是这样的！”香玉赶紧点头：“父亲来信中说，如今草原上已彻底没了中原服饰，全部改回厄古的习俗。
李丹这种问法显然他对厄古部有了解，不像那些人一样傲慢和无知。“妾家里是克尔各部汉军左翼万户。”她微笑着回答。
他也必布局，我们也可以，来而不往非礼也！对吧？
“长生天在上，妾说的可都是实话！”
当然，兹事体大，我会秘密征得皇上的同意。”李丹看着二人：
“若是能让汉军左右翼都顺利回归，那自然再好不过！但我想有乐意的就有不乐意的，这件事怕是没那么容易实现，只好徐徐图之。”
背着手看着毛仔弟引领香玉离开厅所在的小院去探视桃娘，李丹微微眯起眼，在心里暗自捋了下方才香玉话里的线索。
他苦笑，然后说：“和调来的弟兄们说好，暗战比战场搏杀更残酷和凶险，不愿意来的一定不可强求！”
“还有三郎，如果这谣传不是厄古人传播的，那会是谁呢？”吴茂皱眉：“皇上特意派人来问这个事，可见他对此很关注，说不定还很恼火！”
“可现在立一个汗他就不会开战吗？”审杰问。
“哦？”李丹用手指敲敲小几的桌面：“道理上讲，就算这是谣言，也一定是厄古人散出来的才对，因为这个话只对也必汗有利！”
“三郎放心，咱们的弟兄们有段日子没打仗都憋坏了，听说这边要人，都争着想来哩，没有孬种！”审杰坚定地说。
听李丹这样问，香玉眼神便有些不同。她也见过一些招待口外商队的客人，总听他们这样问厄古人：“你是哪个大汗的人”，或者“你听谁的”。
甚至，他那时都还不知道乞蔑儿已经率队出发，并且这么快就到了商京。”李丹注意到香玉眼神里有一抹神色一掠而过。“怎么样，我说的对么？”他问。
估计桃娘已经把自己知道的和李丹说了个七七八八，倒还不如爽快些别多事，直截了当说清楚，后面如何就交给长生天了！
“拉倒！”李丹并未生气，他挥挥手嘁了声不屑地说：“就也必汗那人，你都看不上，还说什么给我引荐！”
吴茂和审杰不出声地从后面出来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听他问：“人安排出去了？”
“总不能我真地给她引见陛下？我不是高俅，她也不是李师师。”李丹摇头：
“她这个心是不是真的我们还要确认。我提出让她帮我们和克尔各那边建立个对话渠道，因为若这件事可以办成，那就说明她是真心。
再一个就是继续深挖厄古人布的这些暗棋，别管哪个汗派来的，也别管他是否有恶意，统统记录在册，也包括乌拉部在内。
“不过这件案子却和妾身无关。”
才香玉也说她曾托了高官向陛下进言，希望通过同时册封乞蔑儿和也必树立两雄争霸的局面。
这样做朝廷不仅让乌拉失望，而且也会使克尔各人愈发骄横，对控制草原上的稳定局面没丝毫好处！！
既然是没有好处的事情，是只对也必代表的克尔各有利的事情，那朝廷为什么要干呢，这不是一笔彻头彻尾亏本的买卖嘛！”
李丹说到这里停顿了下：“茂才帮我备礼，明日去乞蔑儿汗的王帐赴和他长子立下的约定。我很想了解下这对父子，要凑近了仔细瞧他们究竟成色如何。
看他们在明白克尔各野心和大军深入漠南情况下，到底有没有胆量与之抗衡？”
说完，他忽然喜滋滋地搓着手：“对了，曾先生已经给我赠了‘泽东’的字，以后咱们私下里仍喊我三郎，正规、公开场合下还是喊泽东比较好，拜托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