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朱家的荣耀(2/2)
“啥,才十六岁?”朱瞻墡将嘴一咧:“那、那不还是个小衙内?”
“好,那朕这里有两本书的名字,你回头找出来派人抄录了送进宫来便好。今日所谈不过书籍管理与新书募集等事,其余皆未谈及。”
“江西巡抚提督军事赵重弼。”
“那么,陛下打算何时宣布小臣入阁的事呢?”他问。
“你都三十了,不小啦!儿子都两个的人……。再说你符合条件啊,三品、直学士,哪样也不少。
“咦,你认得韩会之?”
山衔远翠疑无地,水漾虚明别有天!
“嘿,躬如(林琬言字),你今日如何脑筋快了??且听我这首,看看能将你比下去否?”一个穿锦衣的起身大叫。
刘傅年只好也拱手:“山东德州刘冀,字傅年。”
朱瞻墡拱手之后捧过来,正是赵重弼递来的那本《论矿山管理与监管事》。
“哦!!”
朕手上没有足够多趁手的臣子,犹如战士没有合适的兵器,奈何?
所以朕要想方设法推迟这些人进入内阁把持权力的时间,用你也是为的这个目的。”他说完俯下身问:“如何,你可愿助朕一臂之力?”
“陛下自是英明的,只是……。”朱瞻墡小眼睛惊恐万分地四下瞧瞧,然后轻声问:“这次您又要做什么?”
这士子见赵拓虽然年轻,却礼数周到、谦逊,且举止得体也很喜欢,便拱手自我介绍,又指着身边目光灼灼的青年说:“这是敝友,山东烟台方公子。”
前者给了朱瞻墡的父亲朱高炽,后者给了他二叔朱高煦。
这些都会在无形中展开,朕不想他太早发觉痕迹。卿与他接触便循着这个思路,好在今后入阁你能经常见到朕,把他的事情和意见带过来比较方便。
“小臣懂了,所以陛下要臣来与他交往,也是谨慎之举?”
“啊?”朱瞻墡连忙问:“为何陛下有此不便,可是因宫禁森严?”
只见邓寻端起酒盏来喝了一碗,抹抹嘴将自己写的拿起来念道:
燕过长堤绿柳匀,楹洲平岸碧波粼。
“那娃儿呀,小臣前几日派管家给大兄送些时令蔬果去,大兄回信中说祁镇这孩子出息了,已经做到千户,还说参加了收复东乡之战,擒斩贼人颇多哩。
绿柳长堤拂晓烟,碧湖澄澈镜光圆。
“然也!”赵拓重重点头,马上又说:“不过你也不要立即着手安排,要尽量自然一些。朕也派了人手在他身边观察,将来还会给他找个好师傅带带。
“卿言虽有道理,但只知其一也!”赵拓微微一叹,转身在刘太监为他搬来的方凳上坐了,压压手让朱瞻墡也席地而坐,想了想才开口说:
就算不是首辅、次辅,好歹也是副相对不?这下老爷子不会再生气了,该放爆竹供祖先牌位才对,那可是你朱家最光鲜的事,是场大荣耀呢!”
“韩兄入国子监了?他不是要参加明年春闱的么?”赵拓问。
“呃,这又怎么说?”朱瞻墡惊讶地问。
“一则他年龄确实小些,未经过朝廷的凶险、政局之风雨;
二来那些老臣虽口称秦甘罗旷世美谈,但真要让他们接受个十六岁少年绝非易事;
三则这种君臣相得故事实在有骇物听,朕不希望使天下人生幸进之想。”
“原来是同乡,先生会武技?”不料他才介绍完自己,那方谓便这样说,刘傅年惊讶地看他:“公子居然看出在下会武?”
小皇帝一通游说:“你放心,我这次只是不想让郑寿或者谢敏洪之流入阁而已,所以拿你来挡他一挡。”
刚念完就听有人叫:“胖佛也写好了,来、来,难得今日急智,且听他的!!”
朱瞻墡职务是汇文馆直学士,官衔是三品的太常寺(执掌礼乐)卿,所以赵拓说他符合做阁臣的条件要求。
“唔?”那士子被人从思绪中拉出来显得有些不太高兴,但还是很礼貌地还礼回答:“正是。”
朱瞻墡祖父朱棣,原河北武信军指挥使(三品),上任第四年随太宗北伐青城不幸重伤阵亡,追赠五军都督府右军都督佥事(二品),荫二子分别为武勋的骁骑尉和文勋的修正庶尹。
“啊?”朱瞻墡大吃一惊,这可是无比荣幸,但……自己能行么?他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深吸口气让自己渐渐平复,看着皇帝期待的目光他忽然明白了,忙躬身:“小臣听从陛下安排就是。”
士子上下打量他,说:“哦,会之兄荫了国子监生,我等因此兴诗会为贺,题目便是这东湖的美景。贤弟若是会作诗,自然欢迎!”
“是、是。”赵拓大生好感,拱手请教他姓名。
“那也只够一时,却不得长久。”小胖子朱瞻墡也不傻,他轻声劝说:“无论资历、级别、人望,都有比臣更好的人选。
“我的管家,这位是寓居敝府的刘先生。”
谁也没把这个丰腴和气、招人喜欢的卖萌专家放心上,结果这个主持朝会,面相喜庆的太常寺卿兼汇文馆直学士(国家图书馆副馆长),在人们不注意间悄然升至帝国的高级臣僚行列。
“直隶小生龙城,字守石。”赵拓随口就编,刘太监心想这俩书呆子不会真信吧?
“哦,老弟是直隶本地人?久仰、久仰!”人家还当真了,又看看他身后,问:“这两位是?”
正在湖岸边东张西望,忽然远远瞧见诗仙桥头抱月亭那里有堆人,便回头看刘傅年问:“派个人去瞧,那些人在做些什么?”
看完以后又双手奉还皇帝,好好想了回,低声说:“未料一个十六岁少年,竟有如此经世谋国之论。陛下,此人大才也!”
赵拓乐了,这个小胖子还真是外表憨实、内里聪慧,一如既往的懂事。
朕不方便与他往来,卿却可以。此子颇有韬略,在内阁期间凡事多与他商量,必能保卿平安!”
“唔,虽如此,朕现在不能用他。”
皇帝想了想:“再过三日。内阁现在应该着急定下明春春闱的主考呢,三日后朕宣布人选还有你的事情。对了,你对做春闱主考可有兴趣?”
待到近前,见十几个士子或者低头沉思,或者眼望草岸拂柳摇头晃脑,还有的念念叨叨似乎在推敲用字,自是形态各异。
烟含远岫千层翠,日射高林万点青。
“好!”众人鼓掌叫好。许保中便看方谓笑道:“这邓子期发誓要做太白第二,我听着如今诗风倒真的有几分太白的意思了。
看来还得给他找更多好酒,说不得本朝也出个千古诗仙来,配上这桥的名字,又是段故事佳话哩!”
方谓却一本正经告诉他:“别评点江山了,赶紧想自己的诗是正经。连林躬如都写了,你我若拿不出来,羞不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