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周都头探班（2/2）
这路上不知道要经历什么、走怎样的路，他希望让这批只会闲来无事就斗嘴的家伙都动起来，最好每天累得没力气再找别人的麻烦。
这个速度快，两天墙就起来了。就在大家担心这东西雨一浇会软塌塌的时候，李丹叫人把预先出城收来的十几车柴草，堆在墙内外一把火烧了。
等火熄灭、墙体冷却，扫掉草木灰大伙一看，里面的竹子烤成焦黑，墙变得好像红泥陶器，连地面都硬硬地。
这几天陆续有人来县上报到，李雄和那些交不起代役钱的人聊聊，挑了七、八人补进，加上此前吸纳的流民、乞丐，李丹觉得人手够了。
但东、南面就不行，他们的人有偷懒不来的，有夜里寻地方打瞌睡的，我们的人没有。
李丹想想画个军帐的示意图，用油布做顶和底，竹竿、篾条做骨，撑开可住伍人，行军时收起捆扎好放在车厢里。
“怎么，赵家没带着南城的来和你汇合？看来他们心里还是有些解不开的东西。”
“武艺是个人技能，时间来不及，所以只好学团队保全，能活下来越多越好。”李丹回答。
他在被拆得七七八八的屋宇基址上来回打转，抚摸着断壁残垣寻思着如何废物利用建几间简陋的营房。
墙的另一侧，靠墙的草铺给李丹，靠门的睡小牛，屋正中架起门板做桌面，周围放几张条凳，这就算议事厅。
“学不走。”李丹自信地摇头：
这还提醒了他行军路上宿营的问题。
“哪里！”范老爷哭笑不得：“他们还各做各的。本来我安排他们一起在城隍庙训练，谁知赵家哼哼唧唧拖延数日，一直也没去！”
所有人都住进宿舍的第二天夜里，大雨倾盆而至。众人佩服之余，李丹在这支小队伍里的威信又上升了几分。
从训练开始，李丹就让宋小牛回家搬来铺盖住进校场。不但他自己住在城隍庙了，而且是所有人！
队列练习由个人到双人，到全伍、全什最后是两什、全队，
不但大家学会了分辨左右、前后的命令，学会了左转、右转、向后转，而且懂得了如何用余光注意自己在整队中的位置。
车放上五、六条庙里闲置的大石板，总重超千斤，两头骡子跑得很轻松，转弯、后退也比寻常两轮车容易。
为此他特地叫陈三文设计了个捣臼。就是把和好碎草茎的泥巴放进个木斗里，人可以踩踏车轮使木杵在齿轮带动下不断上下捣击，让泥更加细密并具有粘性。
李丹进门瞧见自己的草埔，又想这么多人不能老露天睡，既然这校场县里已经明确用于团练，就该彻底利用。
用泥砖垒成门柱，现成的旧门和门框修修固定好直接利用。
临分手，周都头轻声道：“我刚才看到几个南城的在探头探脑。”
“咳，其实就是李三郎和赵丞手下那一百二十人。他俩一个巡北城，一个巡南城，夜间三班往来城墙上。这也是李三郎的主意。”
范大老爷接待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周都头，非常高兴又很紧张地督促他赶紧帮昭毅将军把那五百人招满。
“我看人家就是练身体，不是为打仗。你瞧根本没动刀枪棍棒啊？运粮草要跑得快、走得动嘛。根本就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好啦，现在找木料做房柱和大梁，用劈开的竹子当椽，上面铺油布、茅草，然后就可以住人啦！咱们所有人进去都够的。”李丹说。
第一座宿舍建成，住进了二十人。第二、三座在大家熟练后建得越来越快。
“诶，他们成天这样排队、走步、转身、站规距，有什么意思？”有人感到无聊。
看着朱庆的背影李丹禁不住惊讶，这人不止会养马，不知道他还会些什么？
这天下午，训练正式开始。此后两天，校场上乱哄哄地，不停传出伍长、什长们的斥骂声。
李丹笑笑：“我是好心，他们不领情就算了。也许还会在背后说我有什么别的心思，所以不强求也罢！”
他楞了半天，最后下决心今天必须去城隍庙看看。听说午时前最热闹，周都头掐着时间悄悄来到校场外。
在墙体插上两尺长的木料做房柱，半尺在夯筑时预留的孔里，其余部分和榫头露在外面，上面是木制横梁，横梁之间是竹子的纵梁。
剩下的砖瓦多拿去补墙了，还有部分李丹叫人用了修补偏殿漏雨透风的那另外半边，他到底觉得还是需要个稳妥地方做库房。
所以见议事厅和仓库先后完工，李丹带大家用竹子做筋，用切碎的干草和泥，开始在空旷的废弃地基上筑营房的夯土墙。
“不然兴许本县已经被湖匪攻破了。”范老爷叹息：
李丹早看见他了，训练结束立即派毛仔弟来请。
“就是，这也叫练兵？不过他们早上跑步倒好看，那么多人一个脚步声，很厉害！”另一个人说。
县衙里。
做好的泥砖有部分用来搭旱桥和障壁，那是训练大家过障碍的器材，李丹甚至用拆下来的木梁做了个单杠。
周都头看到北城原来那些浑不吝的小子们齐步摆臂，挺胸抬头地走十人横队、纵队行进、双什对进、全队行进以及中途踏步和转向时，周都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扒着墙头围观的人不断减少，渐渐没了兴趣。
“哪来的团练？”周都头奇怪。
原来午时要检验训练成果。
李丹试乘一番，决定刹车片上再改进下，用裹了厚皮革的铁片代替木材。不过这辆车可以先用着。
陈钢估摸以现有人手平均三天造一辆，若增加工匠兴许还能更快。李丹说那就加五、六个人，让陈钢亲自选。
算了下出发前可以有四辆新车，李丹非常高兴。
现在校场西北角改成了车马棚，里面已经有六头骡子和两头驴（用来牵引原先的两轮车），朱庆每天又教徒弟又管账，可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