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5章（2/2）
“这是什么心核？”
“不得不说，你的场景的营造很真实。”
“人的记忆很复杂，但大抵可以看成是图像和声音以及心绪。前两者是很直观的，而后者相当的发散。人有千千万万的念头生灭。我猜，你大概没能全部浏览我的心绪。又或者……你的精力全都放在了消化库玛的记忆上？”
温言默默的递上来长方形的黑匣，这也是张辞顺熟悉的，那个曾经装着纳米机器人的容器。
当张辞顺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全都变了。
这枚腕表是张辞顺熟悉的那一枚，曾经在上城区的房子里的时候，他就是依靠着这枚腕表，控制着纳米机器人组，给景烁做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心核融合手术。
这个问题，平等的问着他们三个每一个人。
出现在我脑海里的那些信息，我能理解的，基本上都是来自于‘过去’，和‘现在’刚刚发生成为了‘过去’的。
“如果把你的身体当成是一个计算机，那么「械智」就是对你‘计算机’组件的全方位升级，它当然会帮你消化掉。”
“人都怕死。”
直到他的身体触碰并感知到它冰冷的触感时，张辞顺突然停了下来。
“人体从来都不是个脆弱的组织，尤其是大脑。如果繁杂的思绪能损伤人的大脑的话，那么人类大概都可以被称之为脑残了。因为人的想法每时每刻都在产生。人是一种很矛盾的生物，最矛盾的点在于，你越不让他想什么，他就偏要想什么，这是控制不住的。”
张辞顺处于这个囚笼之中，原体则在他的隔壁。
“很荣幸。毕竟人都会死，在我看来，重要的是以什么方式去死。我很荣幸能拉着你一起。”
但景烁不知道的是，在他的手触碰到张辞顺的额头的时候，这一个瞬间，他开启了面板。
“可我现在的问题不是精神和意志高于这具身体吗，与记忆有什么关系？”
“可你的心在害怕！”械智毫不犹豫的指出。
温言闭上了嘴巴，短暂的沉默后，开口道：“这只是一部分。总而言之，这是械智的改造加上库玛的记忆导致的结果。”
张辞顺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在这里，确实在酝酿着名为害怕的情绪。
在左颜看来，温言既然已经获得了‘超限解放’这一知识，那么不可能没获取相关的处理方法。而她刚刚的表现，并不符合她所说的行为。
人类对于心核的研究还是太浅薄了，但没关系，「械智」够蠢，张辞顺能从它的身上挖出很多东西。
看着左颜，看着温言，看着景烁。
张辞顺熟练的将其展开，然后看着弹出来的注射针头。
说着，她甚至都没有忘记解下手腕上的腕表，将其扔给张辞顺。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械智为什么一定要自己融合它，但是他知道一句话。敌人越需要什么，我们越不能给什么。
“所以这里是……数据空间？”
诡异的沉默，张辞顺看到三人的脸上五官开始扭曲，变形。直到最后变得冰冷，丝毫没有情感。
这是张辞顺不懂的语言，也或许，这本就不是语言。
景烁很笃定的说道。
张辞顺开启泛场拘束装置，将其中的心核取出。这枚正十八面体晶莹剔透的，内里……竟没有丝毫杂质。
“所以，你猜猜看，在你之前说完那句话的时候，我的大脑思绪有平静吗？”
张辞顺说着说着，竟微微皱起了眉头，自顾自的陷入了沉思。
“呵！你必死！人类必输！”
温言摇了摇头：“不是的，我该怎么跟你解释……”
“你的理解源于我的认知，从我苏醒开始，我从没有怀疑过什么。只是觉得违和，觉得不对劲。”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求活也是。”张辞顺回答：“所以……我拒绝。”
“还是不能？”
温言的解释像是绕口令，但左颜理解的很快。
“你把我的原体放在我的身边，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两人之间隔着栅栏，彼此的目光凝视。
“你是生病了吗？烧坏脑子了？”
张辞顺笑了：“谢谢夸奖。但其实他说的没错，你觉得我是智者，只是因为你太蠢了。”
“怎么了？”
“你又暴露了。”张辞顺转过头，迎着景烁的目光。
关于温言的话，左颜并没有单纯的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虽然从字面意义上理解来看，这个能力过于变态，但她见过同样不少能力更变态的心核。
“感觉像梦一样，我们就这么赢了？”
张辞顺并不准备继续解释什么。
张辞顺顿了顿，说道：“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你之前说的是，我的精神和意志经过「械智」的改造，已经远远的超出了目前这具身体所能负载的限度，繁杂的思绪，会让我的大脑受伤。”
“它对你很重要？”
“你是谁？”他突然问道。
数据空间。
张辞顺拿起那枚心核，在手中把玩着。
“是不愿？”
“为什么？”
张辞顺抬起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温言，看了看左颜。
“从我醒来开始，你就一直在引导我不要过度的思考，说繁杂的思绪会让我的大脑受损。”张辞顺说着说着，突然笑了起来，这种笑是那种内行人看到外行人在高谈阔论一样。
“那么按照你说的，只要你想，你就可以获得伱想知道的信息，那你不应该对眼下的状态毫无准备才对。”
“不要太自信，你不是人类，所以你不懂人类。人类不重要，重要的是文明。而你们，没有文明。”
「械智」的有着绝对理智，但在张辞顺看来，它一点儿都不理智，它会被几个问题挑逗出情绪，然后毫不遮掩的和张辞顺争辩，对喷。但它总是失败的那一方。
因为……它不懂哲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