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展(1/2)
雾蒙蒙的山洞仿若隔着一层纱幔,隐约可见一个曼妙的身影,再凝神看去,似乎不远处还有一个男子盘膝而坐。
nV子听懂金展的言下之意,也不恼:“金道友,你这是做什么?花间道如今日薄西山,此nV平平无奇,你杀了她也没人找你算账。她师尊是我同族,待我与尊上重新出世,只需通融一下便好,不妨事。”
“这……”金展不知沉睡了多少年,乍一听外界的情况,不禁吃惊道:“花间道怎至如此?”
nV子笑道:“道果已成,皇太子登基之日亦不远,少不了有人闻着味过来。尊者大人携各宗门强者,在域外战场维持修真界的清净,花间道自然需要出人出力。”
原来是剑宗有意打压,提到那人,金展谨慎道:“龙御尊者心怀天下……不过,此nV师尊既然是夫人的同族,怎会在花间道?”
玉族高深莫测,随便拎出来一个便是罪恶贯盈、十恶不赦的魔道邪祟,但玉族之名鲜为人知。金展虽然心存芥蒂,可嘴上却不敢得罪。
nV子说到这里,有些不耐烦道:“我族人在各大势力安cHa人手,自有用意,为了掩人耳目收徒实属正常……只是让你杀一个小小的金丹修士,难道尊上的命令你也不听了么?”
金展心下一凛,自知失言,迟疑地应了一声领命告辞。
这不是战场交手,平白无故地刺杀一个后辈,说不准还是被人拿着J毛当令箭……实在,实在让他有些不齿。这并非首次,为了更好地掌控这里,他不得不迫害当地修士,扶持宝珠大王。
那刺猬JiNg资质太差,而他的储物袋已经破碎,仅剩的一个低阶法宝也被梨花满毁去……非要他亲自动手不可。
金展心中徘徊不定。他曾也是个名门正派,后来投靠了罗刹散人,以尊上的脾X,从不会让他屡造杀孽、招惹因果。那场天地sE变的大战之后,尊上陷入沉睡,只有玉夫人代为传话。
而这个nV人……最初她作为尊上的徒弟,尚且本分。随着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越发嚣张跋扈、作恶多端,引起他许多同道的不满。
但尊上始终默许,更别说后来两人有了男nV之情,大家敢怒不敢言。金展暗暗忖道:一个家大业大的男人,如果娶一个疯狂恶毒的nV人为妻,偏偏她还Ai胡乱g涉男人的事,不好好待在内宅,实在是一场灾难。
金展对玉之净和傅决的事半点不知,等他知道了又该惊诧好一阵。
……
万事之理即道矣,道在天地,处处皆见。明悟法则,天道之下哪都是同理。灵气如同江河,它就算没有源头,也需要天然灵脉的积蓄,亦或者散灵而成。
但在她的观察下,此地与外界断绝,灵气不断耗尽,所以才会如此稀薄。可阵法不能没有灵力支撑,不光有黑袍人包藏祸心,这样拖下去,阵法也迟早把他们耗Si。
不……按照这样的流速仍能维持个几百年,但假如二人斗法,所需的灵力相当浩大,她储物袋的灵石撑不起斗法的消耗。
黑袍人只用剑气试探她,说不定正是有这个顾忌。况且他的其他手段没有显露,但梨花满的神通法宝都需要大量灵力维持,从来没想过还有灵气不够的窘境。
如果杀招够快,通常开储物袋都来不及,可难道该把保命的法器时刻捏手里么,叫敌人一望便知。
黑袍人至今没有出手,四面八方窥视的神识犹如附骨之疽。梨花满面上并无惧sE,心却越来越沉,而拓跋偈还在念叨他的主仆缔约。
“你现在这么弱,不当我的仆人,我连你在哪儿都不知道,解了契约有什么意义?”贸然放了他,若遭遇什么不测,自己赶过去的速度不及契约直接瞬移。
拓跋偈垂头别扭道:“那你,你留个神识不就行了?”
梨花满心事重重,看到他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只r0ur0u他软乎乎的发顶一言不发。她是不会Si的,但如果受到重创,拓跋偈会跟着遭罪。
空间法则高深奥妙,她来之前并未想到有人会用巧妙的禁制,于半路设伏——有这样天大的本事,为何会跟她这种小人物过不去呢?如果因为这些许大意,令人生第一个妖宠折损,相当可惜。
“你有妖族的传承吧?”
拓跋偈猛点头。
他近日来身量窜了不少,已然同她下巴一样高了,梨花满柔声道:“像你上次无意间使出来的刀很厉害,等你有自保之力,我就解开契约。”
见他刚要张嘴说什么,梨花满又道:“等你能接我一百招,一准给你解开,怎么样?”
看起来有商有量十分客气,实则决定权压根不在他手里,梨花满拍拍他的肩膀,塞给他几本闲置的玉简叫他好好修炼。
拓跋偈有了目标顿时兴奋起来,旺盛的JiNg力可算有了去处,一连几日非常刻苦。他想得倒好,只是接下百招,又不是打败她。再说赤显族多少奇招怪招,总有能让她措手不及的吧。
梨花满已经将完整的阵法拓印到玉简中,这阵并不难破,却需要大量的灵力。如果在破阵时遇敌,情况会相当危急,所以她需要一个不容有差池的时机……
她不知道,距离茅舍几里地的山顶上,金展观察多日。
也许不久前才重获新生,沉睡太久的孤独感袭来,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过去。花间道常常宣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可天道并不是没有感情、视众生为平等。它会发怒,不允许修士挑衅它,也有偏Ai和憎恶。更有传闻会降临在花间道的传人身上,这是极其隐秘的天机。
奉行天意从而修为大增,这难道不算是一种邪功么!
他的目光在nV孩身上停留许久,回忆起当年的仇敌对手,心念一闪,竟觉得她一举一动几分庄居那有条不紊、平静悠然的样子。
金展不由得无奈一笑,是他牵强附会了。
这nV孩远没有庄居可恶。或许是年纪尚小,没有一星半点的虚伪,还b庄居有礼貌得多,对谁都客客气气的。法术能掩去殊sE,却遮不住她的风度……他还是头一次用风度形容nV人。
好像做什么都得心应手,照顾人相当自然,这份平易近人实在难得,不知道长大以后会变成什么样。金展脑海中假设的,是出了此地之后的十年、二十年,一时忘记自己还要把她的命留在这。
是他睡得太久,哪怕看到敌对宗门的弟子,也看得津津有味,生出几分原来自己还活着的真实感。况且这份仇恨跟她没太大牵扯,此时此刻还增添了些风味。以她为引子,金展难得取出一壶酒,就着回忆小酌。
所谓夙冤……
“你还不动手么!与你实说罢,此nV是庄居的传人,切不能养虎遗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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