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撒娇(2/2)
“张嘴!”
温郁没反应。
艾柏山深吸了一口气,缓了好一会儿,咬牙切齿道:
“少爷,您张张嘴。”
温郁张开嘴巴,顺滑的粥流入口中,温郁一下子把眼睛睁大了,用力吞咽,眼泪都要出来了。
“慢点,没人跟你抢,你是要把勺子都吃了吗?”
艾柏山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一勺一勺地给仇人喂饭,关键是,他看着温郁小狗一样大口吃饭的样子,嘴唇被米油抹得晶亮,心里居然有点……满足,就像家长看到孩子大口吃饭长身体一样,有种隐秘的高兴。
一碗粥很快喝完了,温郁张着嘴巴还在等下一口。艾柏山骂道:“喝完了!你给伙食费吗吃这么多?”
温郁舔舔嘴唇:“啊。”
艾柏山只得再去厨房盛了一碗。
夜里,艾柏山辗转反侧,突然听到了微弱的哼唧声。
小小的,跟小猫小狗受伤时发出的声音似的。
他趴着探头看了一眼床下,温郁蜷缩在地板上,好像是因为太冷,膝盖都抵到了胸口,双手下意识地想抱住自己,却因为被反绑而只能勉强动几下。他在努力地把自己蜷缩成在母亲腹中、最安全也最温暖的样子。
苍白的嘴唇颤抖,发出了一点泣音:“好冷……”
艾柏山:“冷就对了,没让你睡狗笼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温郁像是听见了他的话,更委屈了,呜呜咽咽地哼哼,声音软软的,可怜极了。他又嗫嚅着说了句什么,艾柏山凑上去仔细听了听,才听清楚他说的是:
“抱抱我。”
艾柏山的心脏突然就针刺似的,疼了一下。
他躺回去,看天花板。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起身,拽着温郁的链子把人拖到了床上。他已经把人清洗过了,身上清爽干净,还香喷喷的。
这一摸,才发现温郁身体温度高得吓人。他赶紧给他解开手铐,叫了医生,医生赶来给他量了体温,打了针,又给人灌了点汤药,折腾了好一会儿,直到医生说没事儿了,等着退烧吧,才接着躺下。
温郁躺在床上还要缩起来,依旧冷得哼哼。艾柏山把被子全堆到他身上,又从柜子里拿出备用被子盖上去。他还想像电视里那样,弄条凉毛巾敷在他额头上,可弄来毛巾才想起来,温郁被他之前撞破了头,额上还有绷带,没法敷毛巾,又讪讪地把毛巾拿回去。
盖了两床被子,温郁还是嫌冷,躺得一点都不老实,扭来扭去,想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艾柏山被他窸窸窣窣的声音弄得也睡不着:“你行了啊……”
话音突然顿住了。
昏睡中下意识寻找热源,温郁往艾柏山那里拱了拱,接着翻身抱住了他。
滚烫的身子贴上他赤裸的上半身,艾柏山愣了,过了几秒,才侧过身来,回抱住温郁,两人呼吸相交。
艾柏山从来没和温郁同床共枕过。第一次把人抱在怀里,才发现小瞎子这么软乎。身子暖暖的,皮肤滑嫩,腰很细,侧躺的时候像一道弯月。他的手在腰窝里来回滑,还没忍住,在他的小屁股上捏了几把,屁股肉丰盈得都要从他指缝里溢出来。
下身立刻硬了,戳在温郁两腿之间,前端被他的身体烫得很刺激,溢出了一点液体,涂抹在温郁大腿上。
温郁被他摸得直哼唧,也不知道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艾柏山很想翻身直接把人给上了,可居然忍住了,不再乱摸,胳膊轻轻搭在他腰窝,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
深夜寂静,窗帘没关紧,城市的霓虹灯光泄了一点进来。
光划过温郁流畅的侧颜,艾柏山捏了捏他的脸:
“跟谁撒娇呢。”
温郁没法回答他,他长眉微皱,睫毛颤抖,应该正在抵抗病痛的折磨,或者做了什么并不美好的梦。
不知梦到了什么,一滴眼泪溢出,流过山根和另一只眼睛,悄然隐没在枕头里。
他说:
“我恨死你了。”
艾柏山伸手抹掉泪水,睫毛在他的抚摸下摆动。
“我也恨死你了。”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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