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2/2)
见他妈妈的眼神落在他脸上,郑嵘露出点心虚的笑容,说:“下楼跑快了,摔了一跤,撞到一点。”
那只嶙峋的手缓缓挪动,覆到到郑嵘手上,他妈艰难地说:“下次小心点儿,听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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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郑嵘已是三个月后,钟子炀刚结束为期两周的夏校。在家打游戏的时候听到父母又为私生子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他听到似乎郑母已经去世,他爸琢磨认亲将人接回家,名字改成他的姓。妈的,傻逼入赘男。钟子炀心想。
路过客厅的时候,钟子炀对啜泣的钟燕说:“妈,别和他吵了。他要把野种接回家,我立马和你一起从二十楼跳下去。舅舅不会放过他的。”
“子炀,你在家怎么不吱一声?”杨井朋那张失态的脸挤出惯常的严父威严,怒斥道,“你说什么混账话。”
钟子炀冷笑两声,说:“阿姨还在厨房忙呢,你说这些也不怕被外人听去了笑话咱家。”说完,摔门而去。他知道郑嵘已经高考完,但还是忍不住去那所公立高中附近转转。他早两年知道从父母争吵中得知他爸那件腌渍事,拼凑出一些蛛丝马迹后,就常常过来这所高中附近找人,还尾随过郑嵘几次。
不过郑嵘虽说是陪酒女的儿子,但却是这所高中最驯服老实的绵羊。每天两点一线,做着机械的广播体操和眼保健操,被淹没在时间密集式的高考冲刺中。钟子炀觉得以郑嵘的长相,去做援//交多少也是一条捷径,他妈就是干这个的,他不会摸不清门道吧?
钟子炀在公立学校附近书店逛了逛,看到成摞摆放的教辅后,觉得枯燥无聊便又出去了。刚出来就认出高考结束后在甜品店打工的小野种,他不怀好意地进店点了一杯红茶,和一份口感黏腻的红丝绒。郑嵘认出他了,很友好地朝他打了声招呼,钟子炀回视他一眼以作回应。
临闭店,钟子炀又点了份香草冰淇淋,递给摘掉一次性手套的郑嵘。郑嵘有些受宠若惊,连声说着谢谢。
郑嵘比上次见面还瘦了些,脸上还挂着点苦像,好似是哭丧的表情被印刻在他脸上抹不去了。两人齐齐钻进夜色,郑嵘说许久没见到他了,感觉个子又拔高不少,像个成年男人。钟子炀平日爱好运动,大骨架上均匀覆着青少年青涩的肌理,他探出手腕借着光同郑嵘比了了比,说:“你也太瘦了,平时没饭吃吗?”
兴许是咂摸出钟子炀话里隐隐的关心,郑嵘郑重许诺:“之前压力有些大,总没什么胃口,以后我肯定好好吃饭。”
两人闲聊着,郑嵘将母亲去世的事情一嘴带过,似乎不愿再次触及伤口。
“你爸呢?怎么没听你提过。”
“没见过。我妈不怎么和我提,她说,她自己也能把我抚养成正直善良的人。”
“别的亲戚呢?也没有了吗?”
“没有了。一直就是我妈和我。我妈过世了,我就没别人了。”
“我啊,你现在还有我啊。对不对?”钟子炀混不吝地随口说道,他喉管里还阻着两个字——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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