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计划进行中（1/2）

年关将至，皇宫里头也难得热闹了一回，人来来往往，抬东西的，贴福字，挂灯笼。

澹台烬抱着萧承送他的那只虎斑猫，一边轻柔地给它挠痒痒一边看着外面人们的忙碌。

心里感叹。

人与人之间的身份果然不一样，搁往年，即便是过年，他这里也素来是最冷冷清清，即便是置办年货，也是顺路才会想起他这里，象征似的换个春联便走。

今年萧承回来，在他这儿入住，他这儿仿佛一下子就变的尊贵了起来，一会儿盛帝那边的总管过来询问，一会儿元后那边的嬷嬷也过来询问，里里外外，东西全换了一遍还犹嫌不足，赏赐更是络绎不绝地往里搬。

“阿烬，”萧承从外面归来，手里拿着一串鲜红欲滴的冰糖葫芦，高兴地将它递到澹台烬跟前借花献佛:“从母后那顺来的，尝尝？”

澹台烬被他抱他怀里，抬头看他一眼，眉眼带笑地就着他的手势轻轻咬了一口，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齿间漫延，他点点头说:“挺好吃的。”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萧承在他脸上偷香一枚，也咬了一口那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说道:“我找人算过了，过完年二月初八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如果咱们的计划一切顺利的话，刚好能赶上。”

澹台烬点点头，揉着猫耳朵说:“好。”

萧承一低头就瞧见了他通红的耳垂，有被他可爱到的“咔嘣”一声咬碎嘴里的糖渣，闷笑出声。

除夕那天，皇宫里举行了除夕宴会，皇帝和元后坐在上面，皇子们携带着家属一列，妃子们一列，做为质子的澹台烬原本是没资格参加这场团圆宴的，不过萧承事先求了元后，澹台烬便被破例出现在了这场团圆宴上。

俩人虽不在一桌，但也相邻。

趁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舞者表演上，萧承往澹台烬那儿挪了一寸，指尖悄悄地攀爬到澹台烬的手上，然后将它整个包裏住。

澹台烬看他一眼，嘴角漾起一抺笑，表面看的没什么，但暗地里，俩人的手却已十指相扣。

一曲舞蹈跳罢，宴会上气氛明显活跃了很多，彼此之前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更有大胆的直接上场为众人献艺舞剑。

大家自然不会拒绝，纷纷叫好称赞。

一只夜莺静悄悄地停在了离澹台烬不远处的木灯上，啾啾对他叫了两声。

澹台烬与萧承对视一眼，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皇宫一个偏僻的小院。

澹台烬推开门看着空中啾啾叫的夜莺，负手开口道:“出来吧。”

一位头戴斗笠的女子在他身后显出了身形。

“能以鸟兽传音，”澹台烬转过身，谨慎地看着那女子道:“你是夷月族人？”

女子将头笠的帘子掀上去，露出了一张澹台烬熟悉的脸。

“殿下，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着兰安回来。”

幼时的回忆让澹台烬想起了眼前的女子是谁。

“殿下，”兰安跪在地上给澹台烬行礼，眼圈儿都在发红:“兰安终于回到你身边了。”

“兰安姑姑……”澹台烬低垂着眼眸，试着喊出了这个称呼。

“兰安有负公主所托，对不起殿下。”

“可是兰安没有骗你，我答应过你，所以我今日回来了。”

“你当初究竟因何离开？今日又为何要归来？”澹台烬问她。

两句疑问仿佛正好打在了兰安的要害，兰安心颤了下，眼睛下意识回避地说道:“当年景帝让我们在宫中自生自灭，可深宫之中若是没有依靠，想要生存何其艰难？兰安只能借着宫女外放，逃出宫去，本想返回夷月族，借部族的力量救殿下出宫。”

“谁知部族有变，老族长已经死了，现族长怕得罪景国，不愿插手此事。”

“所以你就留在那儿了？”

“殿下！”兰安慌忙为自己辩解:“兰安怎敢辜负公主？兰安忍辱负重，拼命立足，甚至嫁给了族长，我整整花了二十年，成为了大司祭，让整个部族都听命于我，这才带着月影卫千里归来，寻找殿下，兰安回来救殿下了。”

澹台烬看着兰安半响，嘴角露出了笑说道:“起来说话。”

“谢殿下。”兰安站起来。

澹台烬上前拍拍兰安的肩膀。

兰安看着澹台烬长大后的模样，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殿下，你长大了。”

澹台烬轻轻笑了一声。

他转过身叫了兰安一声姑姑，问道:“我记得，你没有夷月族的能力，那夜莺是谁派来的？”

兰安听后便把人叫了出来:“廿白羽，出来吧。”

廿白羽从墙外跳了进来:“殿下。”

兰安解释:“这是月影卫的首领，当年老族长曾救过他的父亲，所以廿氏一族绝对会效忠殿下的。”

廿白羽点头。

“你也有这种天赋？”

“是，”廿白羽吹了一声口哨，一只夜莺飞了进来，在空中啾啾飞旋:“月夷族人不但能控制鸟兽，还能与本命鸟兽心意相通，这夜莺就是我的本命鸟兽。”

澹台烬好奇地盯着那夜莺看。

“殿下，”兰安适时打断了澹台烬的好奇，说道:“现下盛国已经不太安全，近几日来我和廿首领，已经暗中处理了几波宫内派来的刺客，怕是盛帝已经对你动了杀心，我带了一队月影卫，还在渡口准备了大船，足以护送殿下，保殿下平安回到夷月族。”

澹台烬看她一眼，奇怪地问她:“谁说我要回夷月族？”

兰安和廿白羽都有点吃惊。